第二十七

  至诚篇第十九(此有八部)

  述意部求宝部求戒部求忍部求进部求定部求果部济难部述意部第一夫至诚所感无神弗应。大士运心无机不赴。励己克意尽未来际。所以一一弘誓莫不忍智相应。心心广博皆在阿惟越致。自非立行重于松筠。起愿逾于金石。

  殁命护持深心救济。弘道以报四恩。育德以资三有。此则功被三只果周十地也。

  求宝部第二大志经云。昔有国名欢乐。有居士名摩诃檀。妻名旃陀。生一子。姿容端正世间少双。堕地便语。发誓愿言。我当布施济益贫穷。父母因名大意。至年十七为众生故发意入海。取明月宝珠以济众生。初入海中至白银城。龙王与明月珠。

  有二十里宝。前行复至金城。龙王与明月珠。有四十里宝。复前行至水精城。龙王与明月珠。此珠有六十里宝。复前行至琉璃城。龙王与明月珠。此珠有八十里宝。后得道时愿我为弟子。净意供养过于今日。令长得智慧。大意受珠而去。欲还本国经历海中。诸海神王因共议言。我海中虽多众珍名宝无有此珠。便敕海神要处夺取。神化作人与大意相见。问言。闻卿得奇异之物宁可借视。大意舒手示其四珠。海神便摇其手使珠堕水。大意自念。王与我言。此珠难保。我幸得之。

  今为此子所夺非趣也。即语海神言。我自勤苦经涉险阻得此珠来。汝反夺我今不相还。我当抒尽海水。海神知之。问言。卿志奇高。海深三百三十六万由延。其高无涯。奈何竭之如日终不堕地。如大风不可揽束。日尚可堕。风尚可揽。大海水不可抒令竭也。大意笑答之言。我自念前后受身生死坏败。积骨过于须弥山。

  其血流过五河。尚欲断之生死之根本。但此小海何足不抒。我昔供养诸佛誓愿言。令我志行勇于道决所尚无难。当移须弥山竭大海水。终不退意。便一心以器抒海水。精诚之意四天王来助大意。抒水三分已二。于是海中诸神皆大振怖。共议言。今不还珠者非小故也。水尽泥出坏我宫室。海神于是便出众宝以与大意。

  大意不取。但欲得我珠。终不相置。海神知其意盛便出珠还之。大意得珠还其本国。恣意大施。自是以后境界无复饥寒穷乏之者。佛告诸比丘。昔大意者。我身是也。阿难白佛。以何功德致此四珠众宝随之。佛言。乃昔维卫佛时。大意当以四宝为佛起塔。供养三尊持斋七日。是时有五百人。同时共起寺。或悬缯燃灯者。或烧香散华者。或供养比丘僧者。或诵经讲说者。今皆值佛并悉得度。  故僧只律云。时海神便作是念。假使百年抒此海水。终不能减毛发许。感其专精即还其宝。是时海神为婆罗门。而说偈言。

  精勤方便力志意不休息专精之所感虽失复还得求戒部第三如杂譬喻经云。昔有人名萨薄。闻于外国更有异宝欲往治生。而二国中间有罗刹难不可得过。萨薄游行见市西门有一道人空床上坐云卖五戒。萨薄问言。五戒云何。答曰。无形。直口授心持后得生天。现世能却罗刹鬼难。萨薄欲买。问索几钱。答金钱一千。即就受竟。语言。卿向外国到界畔上。罗刹若来卿但语言。我是释迦五戒弟子。萨薄少时到二国中间。见有罗刹身长一丈三尺。头黄如蓑眼如赤丁。举体鳞甲。更互开口如鱼鼓鳃。仰接飞燕蹈地没膝。口热血流。群众数千直捉。萨薄语言。我是释迦五戒弟子。罗刹闻此永不肯放。萨薄卿以两卷叉之。卷入鳞甲拔不得出。又以脚蹋头冲拔复不出。五体没鳞甲中。唯背得动。

  罗刹以偈语言。

  汝身及手足一切悉被羁但当去就死跳踉复何为萨薄志意犹固。以偈语罗刹曰。

  我身及手足一时虽被系摄心如金石终不为汝毙罗刹又语萨薄曰。

  吾是鬼中王为人多力膂从来食汝辈不可得称数但当去就死何为自宽语萨薄更欲骂怒。自念此身轮回三界未曾乞人。我今当以乞此罗刹作顿饱食。  即说偈曰。

  我此腥臊身久欲相去离罗刹得我便悉持以布施志求摩诃乘果成一切智罗刹聪明解萨薄语。便生愧心放萨薄去。长跪合掌向其谢曰。

  君是度人师三界之希有志求摩诃乘成佛当不久是故自归命头面礼稽首罗刹悔过竟送萨薄至外国。大得珍宝。又送还家。大修功德遂成道迹。故知戒力不可思议。劝诸行者坚持禁戒。还如此人立志勇猛。

  求忍部第四如智度论云。有大力毒龙。以眼视人弱者即死。以气嘘人强者亦死。时龙受一日戒。出家入林树间。思惟坐久疲懈而睡。龙法眠时形状如蛇。七宝杂色。猎者见之惊喜言曰。以此希有难得之皮。献上国王以为船舫。不亦宜乎。便以杖案其头刀剥其皮。龙自念言。我力能倾国土。此一小物。岂能困我。我今以持戒故不计此身。当从佛语。自忍闭目不视。闭气不喘。怜愍此人。为持戒故一心受剥不生悔意。既以失皮赤肉在地。时日大热宛转土中。欲趣大水见诸小虫来食其身。为持戒故不复敢动。自思惟言。今我此身以施诸虫。为佛道故。令以肉施以充其身。后以法施以益其心。身干命终即生忉利天上。畜生尚能坚持禁戒。至死不犯。况复于人。宁容故犯。

  又五分律云。佛言。乃往过去有一黑蛇。□一犊子还入穴中。有一咒师以羖羊咒。咒令出穴。不能令出。咒师便于犊子前燃火咒之。化成火蜂。入蛇穴中烧蛇。蛇不堪痛。然后出穴。羖羊以角抄着咒师前。咒师语言。汝还舐毒不尔投此火中。黑蛇即说偈言。

  我既吐此毒终不还收之若有死事至毕命不复回于是遂不收毒自投火中。佛言。尔时黑蛇者。今舍利弗是。昔受如此死苦犹不收毒。况今更取所弃之药。

  求进部第五如杂宝藏经云。佛言。过去世时。亦复曾于迦尸国毗提醯国二国中间有大旷野。有恶鬼名沙咤卢。断绝道路。一切人民无得过者。有一商主。名曰师子。将五百商人欲过此路。诸人恐怖畏不可过。商主语言。慎莫怖畏。但从我后。于是前行到于鬼所。而语鬼言。汝不闻我名也。答言。我闻汝名故来欲战。问言。汝何所能。即捉弓箭而射是鬼。五百发箭皆没鬼腹。弓刀器仗亦入鬼腹。直前拳打拳复入去。以右手托右手亦着。以右脚蹋右脚亦着。以左脚蹋左脚亦着。又以头打头亦复着。鬼作偈言。

  汝以手脚及与头一切诸物悉以着余有何物而不着商主说偈而答言。

  我今手足及与头一切财钱及刀仗此诸杂物虽入没唯有精进不着汝精进若当不休息与汝斗诤终不废我今精进不休息终不于汝生怖畏时鬼答言。今为汝故。五百贾客尽皆放去。

  求定部第六如新婆沙论云。魔王遂见菩萨坐菩提树端身不动誓取菩提。速出自宫往菩萨所谓菩萨曰。刹帝利子可起此座。今浊恶时众生刚强。定不能证无上菩提。且应现受转轮王位。我以七宝当相奉献。菩萨告曰。汝今所言如诱童子。日月辰星可令堕落。山林大地可升虚空。欲令我今不取大觉起此座者。定无是处。后魔将三十六俱胝魔军。各现种种可畏形。执持战具色类无边。遍三十六踰缮那量。俱时奔趣菩提树下恼乱菩萨。皆不能得。菩萨身心不动逾须弥山也。

  求果部第七如杂宝藏经云。佛法宽广济度无涯。至心求道无不获果。乃至戏笑福不唐捐。如往昔时。有老比丘。年已朽迈神情昏塞。见诸年少比丘种种说法。闻说四果心生美尚。语少比丘言。汝等听慧。愿以四果以用与我。诸少比丘嗤而语言。

  我有四果。须得好食然后相与。时老比丘闻其此语。欢喜即设种种肴膳。请少比丘求乞四果。诸少比丘食其食已。更相指麾弄老比丘语言。大德。汝在此舍一角头坐。当与尔果。时老比丘闻已欢喜。如语而坐。诸少比丘即以皮□打其头上。

  而语之言。此是须陀洹果。老比丘闻已系念不散。即获初果。诸少比丘复弄之言。虽与尔须陀洹果。然其故有七生七死。更移一角。次当与尔斯陀含果。时老比丘获初果故心转增进。即复移坐。诸少比丘复以□打头。而语之言。与尔二果。时老比丘益加专念。即证二果。诸少比丘复弄之言。汝今已得斯陀含果。犹有往来生死之难。汝更移坐。我当与尔阿那含果。时老比丘如言移坐。诸少比丘复以□打。而语之言。我今与尔第三之果。时老比丘闻已欢喜。倍加至心。即时复证阿那含果。然故于色无色界受有漏身。无常迁坏念念是苦。汝更移坐次当与尔阿罗汉果。时老比丘如语移坐。诸少比丘复以皮□撩打其头。而语之言。我今与尔彼第四果。时老比丘一心思惟即证阿罗汉果。得四果已甚大欢喜。设诸肴膳种种香华。诸少比丘报其恩德。与少比丘共论道品无漏功德。诸少比丘发言滞塞。时老比丘方语之言。我已证得阿罗汉果已。诸少比丘闻其此音。咸皆谢悔先戏弄罪。是故行人宜应念善。乃至戏弄犹获实报。况至心也。

  又杂宝藏经云。若人求道要在精诚相感。能获道果。如往昔时有一女人。聪明智慧。深信三宝。常于僧次请二比丘。就舍供养。时有一老比丘。次到其舍。

  年耆根钝素无知晓。时彼女人斋食已讫。求老比丘为我说法。独敷一坐闭目静默。时老比丘自知愚闇不知说法。趣其睡眠弃走还寺。然此女人至心思惟有为之法无常苦空不得自在。深心观察即获初果。既得果已。求老比丘欲报其恩。此老比丘审己无知弃他走避。倍更惭耻复弃藏避。而此女人苦求不已。方自出现。女人于时具论上来蒙得道果。故赍供养用报大恩。时老比丘以惭愧故。深自克责即获初果。是故行者应当至心。若至心者所求必获。

  济难部第八如僧伽罗刹经云。昔者菩萨。现为鹦鹉常处于树。风吹彼树更相切磨。便有火出。火渐炽盛遂焚一山。鹦鹉思惟。犹如飞鸟躯止于树。故当反复起报恩心。

  何况于我长夜处之而不灭火。即往诣海。以其两翅取大海水。至彼火上而洒于火。或以口洒东西驰奔。时有善神。感其勤苦。寻为灭火。

  又智度论云。昔野火烧林。林中有一雉。勤身自力飞来入水。以水洒林。往返疲乏不以为苦。时天帝释来问之言。汝作何等。答曰。我救此林。愍众生故。

  此林荫育处居日久。清凉快乐。我诸种类及诸宗亲。皆悉依仰。我有身力。云何不救。天帝问言。汝乃精勤当至几时。雉言。以死为期。天帝言。谁为汝证。即自立誓。我心至诚信不虚者。愿火即自灭。是时净居天知雉弘誓。即为灭火。始终常茂不为火烧(故经云人有善愿天必从之斯言验矣)。

  颂曰。

  志诚抱冰雪暮齿迫桑榆太息波川迅悲哉人代拘岁聿皆采获冬晚惧严枯精诚求施戒忍精定慧眸结侣同共远胜地心相符商人不顾死罗刹未能逾求宝竭大海神怖捧明珠寄言求道者立志报非虚感应缘(详夫古今无问道俗但有至诚克必感徵且列外中有三内中十一内外合说略述一十四验)

  晋明帝杀力士含玄楚熊渠夜行射石楚干将莫耶藏剑宋韩凭妻康王夺宋伏万寿念观音宋顾迈念观音宋沙门慧和念观音宋韩徽念观音宋彭子乔念观音赵沙门单服松吞石唐董雄念观音唐沙门道积谏志唐沙门法诚经验唐比丘尼法信经验晋明帝杀力士含玄。玄谓持刀者曰。我颈多筋。斫之必令即断。吾将报汝。

  持刀者不能留意。遂斫数疮然始绝。寻后见玄。绛冠朱服赤弓丹矢射之。持刀者呼曰。含玄缓我。少时而死(右一验出冤魂志)。

  楚熊渠。夜行见寝石。以为伏虎。弯弓射之。没金镞羽。下视知其石也。复射之矢摧无迹汉世复有李广。为右北平太守。射虎得石亦如之。刘向曰。诚之至也。而金石为之开。况人乎。夫倡而不和。动而不随。中必有不全者也。夫不降席而匡天下者。求之己也。

  楚干将莫耶。为楚王作剑。三年乃成。王怒欲杀之。其剑有雄雌。其妻重身当产。夫语妻曰。吾为王作剑三年乃成。王怒往必杀我。汝若生子是男。大告之曰。出户望南山。松生石上剑在其背。于是即将雌剑往见楚王。楚王大怒使相之。剑有二雄雌。雌来雄不来。王怒诛杀之。莫耶子名赤。比后壮问其母曰。吾父所在。母曰。汝父为楚王作剑。三年乃成。王怒杀之。去时嘱我语汝。子出户望南山。松生石上剑在其背。于是子出户望南不见有山。但睹堂前松柱下石砥之上。则以斧破其背得剑。日夜思欲报楚王。楚王梦见一儿眉间广尺。欲报仇。王即购之千金。儿闻之亡去入山行歌。客有逢者。谓子年少何哭之甚悲耶。曰吾干将莫耶子也。楚王杀吾父。吾欲报之。客曰。闻王购子头千金。将子头与剑来为子报之。儿曰。幸甚。即自刎两手捧头及剑奉之。立不僵。客曰。不负子也。于是尸乃仆。客持头往见楚王。楚王大喜。客曰。此乃是勇士头也。当于汤镬煮之。王如其言。煮头三日三夕遂不烂。头踔出汤中踬目大怒。客曰。此儿头不烂。愿王自临视之。是必烂也。王即临之。客以剑拟王。颈堕汤中。客亦自拟己头。头复堕汤。三皆俱烂不可识别。分其汤肉葬之。故通名三王墓今在汝南北宜春县界。

  宋时大夫韩凭娶妻而美。康王夺之。冯怨王。囚之论为城。且妻密遗冯书。  缪其辞曰。

  甚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既而王得其书以示左右。左右莫解其意。臣贺对曰。甚雨淫淫。言秋旦思也。河大水深。不得往来也。日出当心。必有死志也。俄而冯乃自杀。其妻乃阴腐其衣。王与之登台。妻遂因投台下。左右揽之。

  衣不中手而死。遗书于带曰。王利其生。妾利其死。愿以尸骨赐冯合葬。王怒弗听。使里人之冢相望也。曰。尔夫妇相爱不已。若能使冢合则吾弗禁也。宿昔之间便有交梓木。于二冢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体以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雌雄各一。常栖树上晨夜不去。交颈悲鸣音声感人。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曰相思树。相思之名起于此也。今雒阳有韩冯城。其歌谣至今存焉(右三验出搜神记)。  宋伏万寿。平昌人也。元嘉十九年。在广陵为卫府行参军。假说反州。四更初过。初江济之时长波安流。至中江而风起如箭。时又极暗莫知所向。万寿先奉法对至。唯一心归命观世音。念无间息。俄尔与船中数人同睹北岸有光。状如村火。相与喜曰。此必是欧阳火也。回舡趣之。未旦而至。问彼人皆云。昨夜无然火者。方悟神力至乃设斋。

  宋顾迈。吴郡人也。奉法甚谨。为卫府行参军。元嘉十九年。亦自都还广陵。发石头城便逆湖。朔风至横决风势未弭。而舟人务进。既至中江波浪方壮。

  迈单船孤征忧危无计。诵观世音经得十许遍。风势渐歇浪亦稍小。既而中流屡闻奇香芬馥不歇。迈心独嘉。故归诵不辍。遂以安济。

  宋慧和沙门者。京师众造寺僧也。宋义嘉之难。和犹为白衣。疑刘胡部下。

  胡尝遣将士数十人。值谍东下。和亦预行。行至鹊渚而值台军西上。谍众离散各逃草泽。和得窜下。至新林外会见野老衣服缕弊。和乃以貌整裤褶易其衣。提篮负担若类田人。时诸游军捕此散谍。视和形色疑而问之。和答对谬略。因被笞掠。登将见斩和自散走。便常诵念观世音经。到将斩时祈恳弥笃。既而军人挥刃屡趺。三举三折。并惊而释之。和于是出家遂成精业。

  宋韩徽者。未详何许人也。居于枝江。其叔幼宗。宋末为湘州府中兵。升明元年荆州刺史沈攸之举兵东下。湘府长史庾佩玉阻甲自守。未知所赴。以幼宗猜贰杀之。戮及妻孥。徽以兄子系于郡狱。铁木竟体钳梏甚严。须考毕情党将悉诛灭。徽惶迫无计。待期而已。徽本尝事佛。颇讽诵观世音经。于是昼夜诵经至数百遍。方昼而锁忽自鸣。若烧炮石瓦爆^2□之声。已而视其锁漼然自解。徽惧狱司谓其解截。遽呼告之。吏虽惊异而犹更钉鍱徽如常讽诵。又经一日锁复鸣解。

  状如初时。吏乃具告佩玉。玉取锁详视。服其通感即免释之。徽今尚在。勤业殊至。

  宋彭子乔者。益阳县人也。任本郡主簿。事太子沈文龙。建元元年以罪被系。子乔少年尝经出家。末虽还俗犹常诵习观世音经。时文龙盛怒防械稍急。必欲杀之。子乔忧惧无复余计。唯至诚诵经至百余遍。疲而昼寝。时同系者有十许人。亦俱睡卧。有湘西县吏杜道荣。亦系在狱。乍寐乍寤。不甚得熟。忽有双白鹤集子乔屏风上。有顷一鹤下至子乔边。时复觉如美丽人形而已。道荣起见子乔。双械脱在脚外。而械痈犹在焉。道荣惊视始毕子乔亦寤。共视械咨嗟。问子乔有所梦不。乔曰。不梦道荣如向所见说之。子乔虽知必已。尚虑狱家疑其欲叛乃解脱。械痈更着。经四五日而蒙释放。琰族兄琏亲识子乔及道荣。闻二人说皆同如此。  赵沙门单或作善。字道开。不知何许人也。别传云。炖煌人。本姓孟。少出家。欲穷栖岩谷故先断谷食。初进面三年。后服炼松脂三十年后唯时吞小石子。

  石子下辄。复断酒脯杂果。体畏风寒唯啖椒姜。气力微弱而肤色润泽。行步如飞。山神数试未曾倾动。仙人常来意亦不耐。每啮蒜以却之。端坐静念昼夜不眠。久在抱牢。石虎建武二年自西平迎来至邺下。不乘舟车日行七百余里。过南安度一童子为沙弥。年十三四。行亦及开。既至居于照德佛图。裳服缕弊背膊常袒。于屋内作棚阁。高八九尺。上织菅为帐禅于其中。绝谷七载常御杂药。药有松脂茯苓之气。善能治目疾常周行墟野救疗百姓。王公远近赠遗累积。皆受而施散。一毫无余。石虎之末逆知其乱。乃与弟子南之许昌。升平三年来至建业。复适番禺住罗浮山。荫卧林薄邈然自怡。以其年七月卒。遗言露尸林里。弟子从之。陈郡袁彦伯。兴宁元年为南海太守。与弟颖升登游此岳。致敬其骸烧香作礼(右六验出冥祥记)。

  唐贞观年中。有河东董雄。为大理寺丞。少来信敬。蔬食十年。至十四年中。为坐李仙童事。主上大怒。使侍御韦琮鞫问甚急。因禁数十人。大理丞李敬玄司直王欣同连此坐。雄与同屋囚锁专念普门品。日得三千遍。夜坐诵经。锁忽自解落地。雄惊告忻玄。忻玄共视。锁坚全在地。而钩锁相离数尺。即告守者。

  其夜监察御史张守一宿直。命吏开锁以火烛之。见锁不开而相离甚怪。又重锁。

  纸封书上而去。雄如常诵经。五更中锁又解落有声。雄又告忻玄等。至州告敬玄。视之。封题如故而锁自相离。敬玄素不信佛法。其妻读经。常谓曰。何为胡神所魅而读此书耶。及见雄此事。乃深悟不信之咎。方知佛为大圣也。时忻亦诵八菩萨名满三万遍。昼锁解落。视之如雄不异。其事台中内外具皆闻见。不久俱免(右一验出冥报拾遗)。

  唐蒲州普救寺释道积。河东安邑县人也。俗姓相里。名子才。既莅玄门更名道积。其先盖郑大夫子产之苗裔矣。昔子产生初执拳而出。启手观之文成相里。

  其后因而氏焉。父宣恢廓有大志。用好学该富宗尚严君。积早习丘坟。神气爽烈博通经论。大小洞明成匠道俗。并润朱蓝。结宗慈训远近通洽。而深护烦恼重慎讥疑。尼众归依初不引顾。每谓众曰。女为戒垢圣典常言。佛度出家损灭正法。

  尚以闻名污心。况复面对无染。且道贵清显不参非滥。俗重远嫌君子攸奉。余虽不逮请遵其度。由此受戒教授没齿未登。参谒咨请不听入室。斯则骨梗洁己清贞高蹈。河东英俊莫与同风。先是沙门宝澄满。初于普济寺创营大像百丈。万功才登其一。不卒此愿而澄早逝。乡邑耆艾请积继之。乃惟大像造之未成也。引七贵而崇树之。修建十年雕庄都了。道俗庆赖欣喜相并。初积受请之夕。寝梦崖傍见二师子于大像侧连吐明珠相续不绝。既寤惟曰。兽王自在。则表法流无滞。宝珠自涌。又喻财施不穷。冥运潜开功成斯在。即命工匠图梦所见于弥勒大像前。今犹存焉。其寺蒲阪之阳高爽华博。东临州里。南望河山。像设三层岩廊四合。上坊下院赫奕相临。园硙田蔬周环俯就。小而成大。咸积之功。挥空树有皆积之力。而弊衣蔬食轻财重命普救殷赡。退静归闲为而不恃。即处幽隐。天怀抗志顿绝人世。不令而众自严。不出而物自往。仆射裴玄寂宠居上宰。钦其令问频赠香衣。刺史杜楚容知人之重。造展求法。其感动柔靡皆此类也。往经隋季^2□闭。

  河东通守尧君素镇守荒城。偏师肆暴。时人莫敢窃视也。欲议诸沙门登城守固。  敢谏者斩。玄素同忧无能忏者。积愤叹内发不顾形命。谓诸属曰。时乃盛衰法无隆替。天之未丧其文斯在。且沙门尘外之宾迹类高世。何得执戈擐甲为御侮之卒乎。遂引沙门道愻神素等。历阶厉色。而谏曰。贫道闻之。不畏死不可以死怖之。今视死若生。但惧不得其死。死而有益。是可甘心。计城之存亡公之略也。

  世之否泰公之运也。岂在三五虚怯而能济乎。昔者汉钦四皓天下隆平。魏重干木举国大治。今欲拘系以从军役。反天常以会灵只。恐纳不祥之兆耳。敢布腹心。

  愿深图之无宜空肆。一朝自倾于后为天下笑也。贫道等但依圣诚言行道礼诵。为国崇福冥益百姓。神鬼护助宁可索头。与头仍为本愿。必纵以残生逼充步甲者。

  则不知生为何生死为何死。积陈此语傍为寒心。素初闻谏重积词气厉。但张目直视曰。异哉。值斯人乎。何为心气太重之壮耶。因舍而不问放还本寺。后知其屈诣积陈忏。尧素以杀戮无度骋其毒心。加又举意轻陵。虽复当时获寝而祸作其兆。卒为城人薛宗所害。但积性刚勇志决不回。遇逢瞋忿动为鱼肉。既出家后呵责本缘挫拉元情。转增和忍。岁登耳顺此行弥隆。习与性成斯言不爽。以贞观十年九月十七日。终于本寺。春秋六十有九。初积云疾的无可。自知将委。告门人曰。吾今七十有五卒今年矣。其徒曰。师六十九矣。何遽辞乎。告曰。死生法尔。吾不惧也。且吾将年七十。刺史貌吾增为六岁。故其命在旦夕。宜深克励。

  视吾所行。又曰。经不闻乎。世实危脆无牢强者。去终三日。钟不发声。逝后如旧众咸哀叹慕惜罕畴。  唐终南山悟真寺释法诚。俗姓樊氏。雍州万年县人。幼小出家止蓝田王孝寺。事沙门僧和为师。和亦乡族所推敬奉比圣。尝有人欲害。夜往其房。见门内猛火腾焰升帐。遂即追悔。和性洁无染。人惑弄之。密以羊骨水洗令饮。和素不知饮便呕吐。其冥感潜识为若此也。诚奉佩训勖每诵法华用为常式。法华三昧翘心奉行。澡沐中表温恭朝夕。梦感普贤劝书大教。诚曰。大乘也所谓诸佛智慧船若大智。于即入净行道。重^8□匠工令书八部般若。香台宝轴庄严成就。又于寺南横岭造华严堂。堙山^8□谷列栋开甍。前对重峦。右临斜谷。吐纳云雾下瞰雷霆。实奇观也。又竭其精志书写受持。弘文学士张孝静者。是张瓒父。时号银钩。罕有加胜。乃请至山令受戒洁斋。洗净身口。口含香汁。身服新衣。然静长途写经纸别不盈五数。诚倍与直慕令精好。静利其货竭力写之。终部以已诚每烧香供养在其案前。点墨之间心缘目睹略无遗漏。故其克心钻注。时感异鸟。形色希世。飞入堂中裴回鼓舞。下至经案复上香炉。摄足住看自然驯狎。久之翔逝。

  来年经了将事兴庆。鸟又飞来。如前驯扰。鸣唳哀亮。贞观初年复画千佛。鸟又飞来登上匠背。营斋供庆日次中时。怪其不来。诚顾山峰曰。鸟既不至吾不感矣。将不嫌诸秽行^8□施轻薄。致使无徵。言已欻然飞来。旋环鸣啭入香水中奋迅羽毛。浴已便逝。前后呈祥重叠难述。诚素善笔工乡曲知闻。山岩恶路经偈妙辞。自写令诵。皆诚笔也。又自写法华正当露地。因事他行忘以收举。忽属洪雨滂注沟涧。走往看之。案独干燥余并流波。尝却偃横松遂落悬溜。未至下涧不觉已登高岸。不损一毛信知经力。以青泥坊侧有古佛龛。周氏瘗藏今犹未出。诚夜梦其处大有尊形。既寤往开恰获龛像。年月积久并悉剥坏。就而修理。道俗称善。斯并冥术之功。自诚开发。至贞观十四年夏末日。忽感余疾。自知即世。愿生兜率。索水洗讫。又索修舆。傍自检校不许荣厚。恰至月末。明相将现。无故语曰。欲来但入未假弦歌。顾侍人曰。吾闻诸行无常生灭不住。九品往生此言验矣。今有童子相迎久在门外。吾今去世。尔等好住。佛有正戒无得有亏。后致忧悔也。言已出口光明照于楹内。又闻异香苾芬而至。但见端坐俨思。不觉其神已逝。时年七十有八。诚之诵业一夏法华断五百遍。余日读诵兼而行之。犹获两遍。纵有人客要须与语者。非经度讫不共他言。略计十年之功一万余遍(右二验出唐高僧传)。

  唐武德时。河东有练行尼法信。常诵法华经。访工书者一人。数倍酬直。特为净室令写此经。一起一浴然香熏衣。仍于写经之室凿壁通外。加一竹筒。令写经人每欲出息。轻含竹筒吐气壁外。写经七卷八年乃毕。供养殷重尽其恭敬。龙门僧法端常集大众讲法华经。以此尼经本精定遣人请之。尼固辞不与。法端责让之。尼不得已乃自送付。法端等开读唯见黄纸了无文字。更开余卷悉皆如此。法端等惭惧即送还尼。尼悲泣受以香水洗函。沐浴顶戴绕佛行道。于七日夜不暂休息。既而开视文字如故。知抄写深加洁净。比来无验只为不殷(右一验出冥报记)。

  法苑珠林卷第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