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旬,王韬在上海作《淞隐漫录》自序。

公元1884年 五月
中旬,王韬上海淞隐漫录自序。

《序》首言一切神仙鬼怪之说为不可信:“自妄者造作怪异,狐狸窟中,几若别有一世界。斯皆西人所悍然不信者。诚以虚言不如实践也。西国无之,而中国必以为有,人心风俗,以此可知矣。斯真如韩昌黎所云‘今人惟怪之欲闻’,为可慨也。西人穷其技巧,造器致用,测天之高,度地之远,辨山冈,区水土,舟车之行,蹑电追风,水火之力,缒幽凿险,信音之速,瞬息千里,化学之精,顷刻万变,几于神工鬼斧,不可思议。坐而言者,可以起而行,利民生,裨国是,乃其荦荦大者。不此之务,而反索之于支离虚诞杳渺不可究诘之境,岂独好奇之过哉?其志亦荒矣!”又谓著者“少抱用世之志,素不喜浮夸,蹈迂谬,一惟实事求是”,而是书之作,则以出而涉世,“以直遂径行穷,以坦率处世穷,以肝胆交友穷,以激越论事穷。困极则思通,郁极则思奋,终于不遇,则惟入山必深、入林必密而已,诚壹哀痛憔悴婉笃芬芳悱恻之怀,一寓之书而已”。譬之古人,则“屈原穷于左徒,则寄其哀思于美人、香草。庄周穷于漆园吏,则以荒唐之词鸣。东方曼倩穷于滑稽,则《十洲》《洞冥》诸记出焉”,末言:“世之见余此书者,即作信陵醇酒妇人观可也。”(弢园文录外编卷十一)按:此书有本年上海点石斋画报石印本,后上海鸿文书局及积山书局重刊缩印本,改题《绘图后聊斋志异》。又按:王韬本年五十七岁,以丁日昌疏通,复返上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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