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吉《张安国诗集序》:“安国之诗,其几于天才之自然

公元1169年 六月
韩元吉《张安国诗集序》:“安国之诗,其几于天才之自然者欤!安国少举进士,出语已惊人,未尝习为诗也。

既而取高第,遂自西掖兼直北门,迫于应用之文。其诗虽间出,犹未大肆也。逮夫少憩金陵,徜徉湖阴,浮湘江,上漓水,历衡山而望九嶷,泛洞庭,泊荆渚,其欢愉感慨,莫不什于诗。好事者称叹,以为殆不可及。盖周游几千里,岂吾所谓发其情致而动其精思,真楚人之遗意哉!虽然,安国之诗,清婉而俊逸,其机杼错综,如茧之方丝,其步骤蹀躞,如骥之始驽。若天假之年,施藻火而御和鸾,其谁曰不宜。”四库提要卷一五八:“《于湖集》四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宋张孝祥撰。……《书录解题》《于湖集》四十卷,此本卷数相合。前有其门人谢尧仁及其弟华文阁直学士孝伯序。……今观集中诸作,大抵规摹苏诗,颇具一格,而根柢稍薄,时露竭蹶之状。……然其纵横兀傲,亦自不凡。故桯史王阮之语,称其平日气吐虹霓。陈振孙亦称其天才超逸云。” 谢尧仁《张于湖先生集序》:“文章有以天才胜,有以人力胜,出于人者可勉也,出于天者不可强也。……于湖先生,天人也。其文章如大海之起波澜,泰山之腾云气,倏散倏聚,倏明倏暗,虽千变万化,未易诘其端而寻其所穷,然从其大者目之,是亦以天才胜者也。故观先生之文者,亦但当取其轇轕斡旋之大用,而不在于苛责于纤末琐碎之微。先生气吞百代而中犹未慊,盖尚有凌轹坡仙之意。……先生诗文与东坡相先后者已十之六七,而乐府之作,虽但得于一时燕笑咳唾之顷,而先生之胸次笔力皆在焉。今人皆以为胜东坡,但先生当时意尚未能自肯。……自渡江以来将近百年,唯先生文章翰墨为当代独步,而此犹先生之余事也。盖先生之雄略远志,其欲扫开河、洛之氛祲,荡洙、泗之膻腥者,未尝一日而忘胸中。”香祖笔记卷五:“于湖……每作为诗文,辄问门人:‘视东坡如何?’而尧仁谓其《水车》诗活脱是东坡,然较苏氏《画佛人灭》《次韵水官》《韩干画马》等数篇,尚有一二分劣。又谓以先生笔势,读书不十年,吞东坡有余矣。观集中诗,亦是学步江西,尚未到后山境界,遽欲上拟坡公,妄矣。在南渡之初,亦下放翁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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