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人,殆喜(徐)凝之朴略椎鲁,而以祜之宫体艳诗为轻薄,不

公元854年 十二月
取人,殆喜(徐)凝之朴略椎鲁,而以祜之宫体艳诗为轻薄,不知凝诗如‘恃赖倾城人不及,檀妆惟约数条霞’、‘一日新妆抛旧样,六宫争画黑烟眉’、‘忆得倡门人送客,深红衫子影门时’,何尝非宫体?何尝非艳诗耶?”(养一斋诗话卷五)杜牧作李戡墓志,盛称其欲以法治元白诗,并赠祜诗云“睫在眼前犹不见”,为祜大抱不平,却被杨慎讽刺说:“杜牧尝讥元白云淫词蝶语……而牧之诗淫蝶者与元白等耳,岂所谓‘睫在眼前犹不见’乎?”(升庵诗话卷九)盖当时风气如此。

张祜此类之作较之李贺、元、白等,实在不足为讥。至于那些宫词,张祜则对于幽闭宫中的宫女们表现了深切的同情。如《宫词二首》一:“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此诗在当时流传甚广,武宗孟才人临死前唱的就是此词。张祜最著名的还是那些歌咏开元天宝遗事的作品,许学夷说:“张祜元和中作宫体七言绝三十余首,多道天宝宫中事,入录者较王建工丽稍逊而宽裕胜之。”(《诗源辩体》卷二九)如果我们把这些诗编排一下的话,则是一幅绝妙的风俗画卷,其中有元日的庆典、正月十五夜的放灯、上巳节的竞渡、东都洛阳的大醉、京城的千秋节等。洪迈说:“唐开元、天宝之盛,见于传记、歌诗多矣,而张祜所咏尤多,皆他人所未尝及者……皆可补开、天遗事,弦之乐府也。”(容斋随笔卷九)管世铭也说:“张祜喜咏天宝遗事,合者亦自婉约可思。”(《读雪山房唐诗序例》)如《大酚乐二首》一:“车驾东来值太平,大酌三日洛阳城。小儿一技竿头绝,天下传呼万岁声。”类说卷七引教坊记逸文:“上于天津桥南设帐殿,酚三日。教坊一小儿筋斗绝伦,乃衣以彩缯,梳洗,杂于内伎中上,顷缘长竿上,倒立,寻复去手,久之,垂手抱竿,番身而下。乐人等皆舍所执,宛转于地,大呼万岁,百官拜庆。”祜诗所写正是这个场面。张祜有韩门共具的苦吟风习。“祜苦吟,妻孥每唤之不应,曰:‘吾方口吻生花,岂恤汝辈乎?’”(傅璇琮《唐才子传校笺》,中华书局)令狐楚荐表云:“祜研几甚苦,搜象颇深。”(同上第1 69页)葛立方韵语阳秋云:“张祜性喜游山而多苦吟。”(何文焕历代诗话,中华书局)张祜自己也曾道“笑命诗思苦”(严寿澄校编《张祜诗集》,江西人民出版社,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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