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髡本年前后生于齐。

公元-385年 月份不详
淳于本年前后生于齐。

史记·孟子荀卿列传》载:“淳于,齐人也。博闻强记,学无所主。其谏说,慕晏婴之为人也,然而承意观色为务。”虽先秦典籍及后代如汉书·艺文志》等史籍均不载其著述,但淳于为“稷下”诸子之一,又为战国一名士。其人“滑稽多辨”(史记·滑稽列传》),为战国诸子中以滑稽闻名于世者,其与当时许多士人有来往。由淳于的活动,可以看出战国诸子交往活动情况。诸子文学,有许多即在诸子间诘难、论辩中产生。先秦诸子,首先是思想家,但也是文学家。史记·滑稽列传》:“淳于凳者,齐之赘婿也。长不满七尺,滑稽多辨,数使诸侯,未尝屈辱。”此段记载中的“赘婿”,《滑稽列传》《索隐》释云:“女之夫也,比于子,如人疣赘,是余剩之物也。”汉书·贾谊传》云:“商君遗礼义,并心于进取,行之二岁,秦俗日败。故秦人家富子壮则出分,家贫子壮则出赘。”颜师古注引应劭曰:“出作赘婿也。”师古曰:“谓之赘婿者,言其不当出在妻家,亦犹人身体之有肌赘,非应所有也。一说,赘,质也,家贫无有聘财,以身为质也。”汉书·严助传》:“间者,数年岁比不登,民代卖爵赘子以接衣食。”颜师古注引如淳曰:“淮南俗卖子与人作奴婢,名为赘子,三年不能赎,遂为奴婢。”颜师古解释为:“赘,质也。一说,云赘子者,谓令子出就妇家为赘婿耳。”这些情况说明,淳于或因家贫为人“赘婿”,或因家贫为人奴。钱穆《先秦诸子系年·附淳于髡为人家奴考》引钱大听云:“‘赘而不赎,主家以女匹之,则谓之赘婿。’朱骏声亦同此说。余谓赘婿者,主家以女奴相配,其实奴也,非其婿也。”照此看来,则地位连“赘婿”都不如。淳于虽有如此卑贱身世,但在齐威王初年时,已显名“稷下”,身在朝廷,以斋语劝威王。文心雕龙·谐斋》曰:“昔齐威酣乐,而淳于说‘甘酒。’”淳于不仅身在朝廷,且在“国人莫敢谏”情况下,敢以“讔”面说威王,可见为其所重。吕氏春秋·雍塞》载:“齐王欲以淳于太子,凳辞曰:‘臣不肖,不足以当此大任也。王不若择国之长者而使之。’”淳于生卒年,因史料阙如,难确考。他历经齐威、宣两朝。若在宣王朝,年事已高。年龄、学识均不算“少者”,故此“齐王”应为威王。以威王欲以淳于太子傅,其又以“少者”辞之可知,此事应在齐威王即位后不久。史记·田完世家》新序·杂事》又载,邹忌在齐威王初年为相后,淳于曾去诘难。而邹忌以相位之尊,“谨受教”于淳于,足见其名气之大。淳于之所以能在威王初年时已有声誉,是因“齐人颂曰‘炙毂过髡’”的“善说”。在“邦无定交,士无定主”的战国时代,士人有“士贵耳,王者不贵”的自我人格觉悟,并可以做到“一怒而诸侯俱,安居而天下熄”。统治者意识到“得士则昌,失士则亡”而“养士”,对士“尊宠之”。士可由一介寒士位至卿相。因而战国是中国历史上“士”人最为扬眉吐气的一个时代。“辩士”受统治者重视,成为当时风气和时尚。淳于在威王初年时,不仅已身居朝廷,还为齐“诸侯主客”。史记·滑稽列传》载:“威王八年,楚大发兵加齐。齐王使淳于之赵请救兵。……髡辞而行,至赵。赵王与之精兵十万,革车千乘。楚闻之,夜引兵而去。威王大说,……以髡为诸侯主客宗室置酒,髡尝在侧。”齐“诸侯主客”职事,史记《正义》:“今鸿胪卿也。”“鸿胪卿”,唐杜佑通典卷二十六:“周官大行人,掌大宾客之礼。……汉改为鸿胪。”宋郑樵通志沿用此说。明董说七国考卷一在“诸侯主客”下加按语云:“周礼有掌四方宾客,主即掌也。”缪文远《战国制度通考》以为“诸侯主客为接待四方宾客之官”。看来,淳于不仅在齐宗室置酒时在场,在朝廷还负责对外接待诸侯来宾。由上述情况看,淳于在齐威王初年三十岁上下。上推其生年,应在前385年前后。孟子·离娄上》《告子下》载有孟子淳于对话。故焦循《孟子正义》卷十五引周广业《孟子出处时地考》云:“……威王八年,使之赵,请救兵。至与孟子相见,年当耆老,而称孟子为‘夫子’,自称曰‘髡’,知年相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