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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氏者何天子之大夫也
  王应麟困学纪闻曰书尹氏立王子朝之始也书齐崔氏出奔卫崔杼弑其君之始也比事观之履霜坚冰之戒明矣
  世卿非礼也
  王制乡举里选论定后官任官后禄世卿诚非善政春秋列国鲁之三桓郑之七穆齐之国髙宋之桓戴非世卿不为政故公羊贬之尹氏始扵东迁之前诗节南山为刺尹氏而作此之尹氏左传以为君母公谷以为世卿立论如此所闗扵世道亦复不细汉儒多祖其説刘向上成帝书尹氏世卿而专政正谓此也
  又
  黄若晦曰节南山之诗尹氏太师维周之氏常武之诗曰王谓尹氏命程伯休父至此当一再世而又吿防扵鲁故此年书尹氏卒其后昭公二十三年又书尹氏立王子朝二十六年又书尹氏以王子朝奔楚是尹氏世执东周之政也夫执政大臣国命所寄不能公选天下之贤而使尹氏得世世居之盖其间必有弗克象贤者以坏法乱政此东周所以衰也
  又
  吴伟业曰隐公脱狐壌之囚遂以尹氏归而立其主注尹氏郑大夫也身为郑臣保邻国之公子越在鲁境耻邀天功而受鲁爵其卒也公临其防史臣书日以重之其例为内大夫则非内大夫也为外大夫则不书卒且不卒扵郑书郑非所以训也故去爵书氏示不臣明报功耳
  又
  毛奇龄曰狐壌之战公为郑人囚扵尹氏赂之而归立主钟巫其后公以祭钟巫遇弑是此一尹氏而公之患难存亡系焉公徳尹氏必仍以大夫处之以大夫之礼临其防不可以不书葢公以尹氏止以尹氏归及其见弑又与尹氏之死有相闗者故特书尹氏卒春秋之防意也按钟巫之尹氏金仁山曽言之梅村西河并祖其説
  君子大居正
  朱鹤龄读左日钞曰宣公舍其子而立穆公穆公又不私其子而立殇公虽非传袭之常皆盛徳事凶终者后人为之耳公羊归狱扵宣公恐非忠恕之防
  牟娄者何杞之邑也
  严啓隆传注曰杞纪之误也牟娄在今青州府安邱县南昭四年莒牟夷以牟娄来奔则与鲁接壌可知杞至僖四年始迁缘陵今尚在陈留雍邱为河南之杞县莒乃山东之莒州杞莒尚逺何缘取其界邑况庄元年齐师迁纪郱鄑郚郱即青州府之临胊县鄑即莱州府之昌邑县在牟娄之北郚即临朐县界在牟娄之东南郱鄑郚是纪邑何独牟娄为杞邑乎
  又
  路史古有巢氏治在楼山即牟娄也本牟夷国宻之诸城有娄乡隋置牟山县后讹作朦胧齐乗于钦曰字书牟娄防视也义或缘此
  宋之祸宣公为之也
  成蜀李雄立其兄荡之子班为太子羣臣咸欲立雄所生王达曰先王树冢嫡者所以防簒夺之萌不可不慎犹子之言岂君子也雄不从后雄死班嗣位雄子越奔丧与其弟期因夜哭弑班于殡宫此防与宋公子冯事相类其余舍子立弟则引据扵寿梦各条
  吾为子口隐矣
  史记刺客传豫譲之友曰以子之才能委质而臣事防子襄子必近幸子生存称諡与此一例左昭二十年卫灵公赐北宫喜諡曰贞子析朱鉏諡曰成子盖有未没而先赐諡者魏明帝叡景初元年有司请以帝为烈祖与太祖世祖并为三祖方在位而先拟庙号尤为千古仅事
  又
  穆天子传天子授河宗璧河宗伯夭西向沉璧于河号曰穆满汝当永致用时事郭注言諡盖后记事者之辞唐刘贶以竹书纪年诸侯列防皆举諡后人追修非
  当时正史
  又
  吴其琰曰史记汤伐桀自曰吾甚武号曰武王而诗亦曰武王载斾是遂以武諡之也楚熊通请号于周周不听而亦自立为武王凡此皆生前拟諡者
  众虽欲立之其立之非也
  家翁详説曰春秋之世大夫立君如仲遂之立接宋督之立冯晋赵盾之立黒臀齐陈乞之立阳生皆不禀命扵王不承国扵父者春秋何以不书其立而独此之书乎书四国伐郑之后继书卫人杀州吁于濮又继书卫人立晋屡书卫人褒卫人能不以簒贼为君相与仗大义而诛之所以不书入不书归而变文书立以表异之当是时四国连兵为簒贼植党州吁之势成矣石碏以吿老大夫非有权位可倚毅然以讨贼自任不动声色元恶即诛四国之师逡廵引退乃逆晋扵邢而立之可谓居人臣之至难是故变书特书以示别异昭二十三年书尹氏立子朝王位已定而尹氏以一人之私立朝所以诛也观尹氏立朝之为诛则卫人立晋之为褒可识矣
  百金之鱼公张之登来之者
  注百金犹百万也王伯厚谓古者以金重一斤若金万钱矣按此极言鱼之大鱼之多杜诗打鱼行数十言长篇淋漓摹写传只以四字了之古简极矣未免失之扵拙左氏必不然 注登读言得来得来之者齐人语也齐人名求得为得来登来云者其言大而急按今俗语亦有豋时登即之词古语故可意防
  天子八佾诸公六诸侯四
  傅逊引伏防谓六为六八四十八四为四八三十二二为二八十六何氏以舞势宜方行列既减则每行人数亦宜减而杜氏从之然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故自八以下舞必以八人为列自天子以下降杀以两减其二行若如何杜之説则诸侯以下士止余四人岂复成乐按昭公二十五年禘扵防宫万者二人若如傅説人数常多就使众皆万于季氏何至先君之庙止余二人乎节八风者天子示无外若宫悬四面轩悬去其一面判悬又去其一面辟雝水环周泮宫减半备物与不备物之分也何杜盖有所本士凯直臆説耳
  自陕而东者周公主之自陕而西者召公主之
  孔丛子羊客问子思曰周自后稷封为王者后子孙据国至太王王季文王此固世为诸侯矣焉得为西伯乎子思曰吾闻诸子夏古之帝王中分天下使二公治之谓之二伯殷王帝乙之时王季以功九命作伯受圭瓉秬鬯之赐故文王因之得专征伐此以诸侯为伯犹周召之君为伯也
  又
  书正义公羊传汉世之书陕县汉之农郡所治其地居二京之中故以为二伯分掌之畍 史记正义括地志陜原在陕县西南二十五里分陕不因其城从原为畍 后汉志农郡有陕陌注博物志二伯所分 集古录陕州有石柱相传以为周召分陕所立以别地理唐人作铭
  又
  朱子与何叔京书言公羊分陕之説可疑盖陕东地广陕西只闗中雍州之地不应如此不均诗疏周南召南谱召是周内之别名文王受命作邑于丰乃分岐邦周召之地为周公旦召公奭之采地施先公之敎扵已所当治之国乐记五成而分周公左召公右明知周召二公并在文王时受采据此周召二公之分东西皆文王时事且周南召南皆歌文王之徳自公羊以为陕东西而史记燕召公世家因之朱子又谓少南创岐东西之説穿凿无据召公所分之地愈促仅得今陇西天水数郡之地愚按周称陕东犹秦称山东盖古时地势疎阔燕晋齐楚之地皆未甚理召公主陕西而分封扵燕却在陕东则二公左右宜在文王时之説为长成王命太公曰五侯九伯汝实征之春秋之初齐鲁皆为东诸侯长惟厉王流彘有周召二相辅太子共和行政之事非燕鲁二国也宰周公召伯皆见扵春秋系其后裔尚书康王之诰曰毕公率西方诸侯文侯之命平王又使晋得专征伐视徳功而进律未甞专主一家同扵齐桓晋文赐胙飨醴之典则公羊公陕果属臆撰而诗疏周南召南之谱近理而可征矣 一相防乎内亦牵传三公之説惟周公留辅成王则一耳周召共和即二也终春秋之世有周公召公继世为王卿士
  又
  按周公薨召康公留相王室最久愚详论之扵分陕考中矣唐人有成对云逺比召公三十六年宰辅则召公辅政初年逮扵薨没生卒之年皆有可考而史记阙之耳世家又以甘棠听讼为代周公独相之后尤与诗序悖谬
  讳获也
  左传以壌之战为隐公公子时事公羊以为即六年之事以输平讳之若是则如晋惠见获扵秦宋防见执于楚纵复还辕一国哗然矣何得钟虡无恙疆场不惊未防夏五月旋与齐君为盟艾之役乎
  输平犹堕成也
  朱子曰盖鲁先与宋好郑人却来渝平谓变渝旧盟也公谷作输平胡文定谓以物而求平恐不然但言输则渝之义自在其中如秦诅楚文云变输盟刺若字义则如此其文意只是渝字也
  春秋编年
  编年之名昉扵此三传皆编年之史也竹书纪年亦然司马迁纪传别创史家之体矣
  四时具然后为年
  亦有不具者桓四年七年皆阙秋冬文十五年阙夏昭十年阙冬定十四年阙冬哀六年阙夏十四年止扵春获麟絶笔
  何以不名防国也
  左传不书名未同盟也凡诸侯同盟扵是称名故薨则赴以名赵氏伯循曰岂有臣子当创巨痛深之日乃忍称君之名礼篇所录亦云寡君不禄而已按周人以讳事神卒哭乃讳薨以名赴之説悖礼特甚子蒲死哭者呼灭夫子野之若曰未同盟不书名则卫人立晋突归扵郑忽出奔卫小白入扵齐岂甞同盟者乎孙莘老曰伍举为楚公子围更赴郑之辞曰共王之子围为长是当君卒而赴诸侯已言嗣君之名矣谷梁以防之而不名亦未当総是旧史阙文尔
  春秋贵贱不嫌同号美恶不嫌同辞
  注若齐称侯滕亦称侯继体君称即位继弑君亦称即位文浑融简质有借传之疏释每用曷为何以字様是二传之所长也然简册可稽典故宜覈左氏之先后经依错经扵是为重好古之学者不能舍彼而取此耳
  城中丘何以书以重书也
  吕圭叔曰春秋扵土功之事必谨而书之书之义有二有志其不时者有志其非制者周制五等诸侯宫室皆有命数城郭髙下大小皆有限制凡土功龙见而戒事火见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而毕春秋书城二十有九而主乎内者二十有二焉内之土地无大小必书外非有故则不书
  母弟称弟
  传文甚正左传扵叔肹卒亦曰凡称弟皆母弟也而何休傅防其説以为母弟异扵羣公子郭氏曰若是则异母兄弟不谓之兄弟乎程子曰礼文有立嫡子同母弟之説其曰同母弟盖谓嫡耳非以同母弟为加亲也若以同母为加亲则知有母不知有父是禽兽也
  凡伯者何天子之大夫也
  诗序瞻仰凡伯刺幽王大坏也郑笺凡伯天子大夫也盖康成本传文以解诗即引隐七年凡伯来聘正义侯伯入王朝为卿士大夫卿之総名也后桓五年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诗序云汉仍叔美宣王也正义云桓五年上距宣王之崩七十五年若其初则百二十矣春秋晋之赵氏世称孟仍氏或亦世称叔也后八年天王使家父来聘十五年天王使家父来求车节南山诗序家父刺幽王也仲达又云桓十五年上距幽王之终七十六年不知作诗早晚若幽王之初则八十五年矣韦昭以为平王时作上刺幽王但古人以父为字或累世同之宋大夫孔父其父正考父其子木金父此家父或父子同字父未必是一人也隐桓世次正与平王桓王相接故王朝卿大夫犹多风雅之诗人其详扵左传者诗序往往同之
  何以不氏
  左传杜注无骇不书氏未赐族程子曰古者卿皆受命于天子春秋之时诸侯自命已赐族者则书族不书族者未赐也赐族者皆命之世为卿也许氏凡大夫未爵命于天子不氏春秋之初尚谨此也无骇翚挟柔溺及宛之见隐桓荘篇是也自齐桓以后列国皆命大夫非夷狄无不称族者矣盖不复请命于周也
  因宋人蔡人卫人之力也
  胡氏传曰称伐称取兼之也或疑郑人兵力不能取戴兼三国之师非矣什围伍攻正也以寡覆众奇也庄公盖尝克叔段败王师因州吁而入许能以奇胜可知矣故驻师扵郊多方以误之也四国已鬭起乗其獘一举而兼取之卞荘子之术也
  子沈子曰
  注沈子称子冠氏上者着其为师也不但言子曰者辟孔子也其不冠子者他师也按公羊髙受扵子夏则子夏之门人此乃称子沈子古者好学无常师或者如子夏之门人问交扵子张之类注又引宣五年称子公羊子则其传又为公羊子之徒所作公羊髙传其子防平传其子地地传其子敢敢传其子寿五世相传就平与地又可称其祖与父为子公羊子矣子沈子者朱子之称子程子也子公羊子者子思之称夫子也
  又
  避暑录话列子书称子列子此弟子记其师之言非列子自云也刘禹锡自传称子刘子意是误读列子愚谓石林引列子而不引传亦或未习传
  君弑贼不讨不书以为无臣子也
  朱子曰君弑贼不讨不书者以复雠之大义为重而掩之常礼为轻以示万世臣子遭非常之变必能讨贼复雠然后为有以君亲不则虽棺椁衣衾极扵隆厚与委之扵狸所食蝇蚋所嘬无异其旨深切着明矣 南宋儒者皆援此义以责绍兴之君臣朱子集屡引之
  桓公
  趋而救之皆死焉
  孔父为大司马督为太宰皆大臣也大臣攻君必致讨趋而救之一似锐身赴难者何轻脱乃尔惟春秋末造卫之辄鲁之蒋庶防近是隐桓之时宋之纪纲犹未至倒持也其后闵公遇弑戴武诸族即率国人讨灭之独殇公死公子冯晏然而定其位则与夷平日之失民而孔父之不能以道致君先事防奸亦可知矣
  以不义取之故谓之郜鼎
  器从名地从主人其释郜鼎也详矣继之曰以不义取之然则密须之鼓何以不名曰文王之鼓岂文王伐密亦非义乎传文自为矛盾
  俄而可以为其有矣
  土地受之先君世守勿替即文王伐崇成王灭虞亦臣子颂其功徳而不为訾议焉如传之云郑取制晋灭夏阳皆理所宜然而强弱大吞小天讨不加与春秋之义何其悖乎
  若楚王之妻媦
  齐桓有不嫁之姊妹况楚乃荆蛮盖春秋列国之淫乱废礼者众矣
  胥命者何相命也
  胥命之书谷以为近古公以为近正荀子云春秋善胥命胡氏传亦无异议独朱子谓二侯不由王命相推戴命为方伯故春秋变文以讥之彼春秋诸侯交政中国虽曰不盟亦未见其有可取也何必变文深许之乎按战国时齐宣与魏防防徐州而相王齐湣秦昭立为两帝犀首又立燕赵中山与齐秦共为五王唐之藩镇朱滔田悦王武俊李纳自称冀魏赵齐四王凡王室夷藩国僣据多有私相推戴之事始固甞读诸儒之善胥命而疑之得朱子之论乃确然不易周书惟天子有命毕命是也诸侯而胥命其僣上可知矣
  此其曰有年何仅有年也
  王樵曰诸公之不书有年不胜其书也独桓有年宣大有年书扵者春秋不书祥瑞以丰年为祥则适见其年不常丰矣若常丰则常事不书又何书祥之有
  春曰苖秋曰搜冬曰狩
  周礼大司马仲春搜田仲夏苗田仲秋狝田仲冬狩田谷梁公狩于郎传称春曰田夏曰苗秋曰搜冬曰狩亦称四时之田独公羊止列三田何休注不以夏田者飞鸟未去扵巢走兽未离扵穴恐伤害幼稚故扵苑囿中取之王制天子诸侯无事则嵗三田与传文合康成驳之云四时皆田夏殷之礼诗云之子于苗选徒嚻嚻夏之有田明矣公羊三时田取于运斗枢之文也
  又
  説苑曰苗者毛取之搜者搜索之狩者守留之夏不田何也曰天地隂阳盛长之时猛兽不攫鸷鸟不蝮虿不螫鸟兽虫蛇且知应天而况人乎哉
  讥父老子代从政也
  宋公孙寿辞司城使其子荡意诸为之郑公孙舍之卒罕虎当国皆列国子代父从政之事嗣是鲁季氏之意如与斯齐陈氏之乞与桓并以权奸世执国柄而春秋终焉汉曹丕魏司马师昭元魏髙洋宇文觉篡夺之臣未有不以子自代者仍叔之子之书为后世虑至深逺矣
  从王正也
  陈氏曰春秋上下二百四十年间未甞一书征者以诸侯之侵伐皆非奉王命以敌所忾罔有敌扵我师者也然蔡人卫人陈人之从王伐郑真上之伐下不谓之征何也曰征之为言正也伐郑之事出扵交恶而已岂所谓正乎
  大雩者何旱祭也
  经书大雩者二十又雩者一而皆在扵秋之三月则因旱而雩非不时讥慢之谓也在礼天子用盛乐大雩帝诸侯则歌舞而已鲁有舞雩之台则犹歌舞也而亦谓之大雩者时方旱魃举国皆呼言大雩所以志举国之呼亦非僣天子礼乐之谓也其有或曰大旱或曰不雨者不雨非嵗事则不言旱旱而不雩则不言雩旱而大雩则书以志灾无他义也
  又
  杨升庵曰雩之僣始于桓禘之僣始扵闵郊之僣始于僖
  言雩则旱见言旱则雩不见
  周礼司巫国大旱则率巫而舞雩荀子日月食而救之天旱而雩非以为得求也以文之也君子以为文也百姓以为神凡灾异修省之术不过如此
  化我也
  注化我是行过无礼之言哀六年陈乞曰愿诸大夫之化我也诸大夫皆之陈乞之家亦是行过无礼之事叶少蕴云孟子曰恶是何言也恶盖齐鲁语不然之词汉书故人见陈渉言伙渉之为王眈眈者伙吴楚语惊大之词公羊州公如曺以齐人语过我为化我今齐人皆以过为夬音
  淫乎蔡蔡人杀之
  刘原父曰蔡人者讨贼之辞也佗本簒故以讨贼之辞言之犹卫人杀州吁楚人杀陈夏征舒等耳佗虽自君内不为国人所附外不为天子所命是以异于商人而不得以逾年例言也
  樵之者何以火攻也
  平阴之役晋师焚申池焚东郭北郭故公羊以焚咸邱为火攻之始但既用兵于邾而不书伐邾书法似乎创见元凯注左实指咸亭之在钜野则凿然矣鲁之薮曰大野哀十四年狩于大野而获麟火田咸邱定为确觧
  此其称王后何 犹曰吾季姜
  女在其国称女自王国言后互义为文正可叅看纉女维莘长子维行夫家而仍父母之称也为韩姞相攸莫如韩乐母家而从所适之号也齐侯之子卫侯之妻则并言之矣
  京者何大也师者何众也
  蔡邕独断天子所都曰京师京水也地下之众者莫过于水地上之众者莫过扵人京大师众也故曰京师也按易师卦象曰地中有水师君子以容民蓄众中郎亦本易以立説
  又
  李竹湖曰前未有言法天王而法天之号自春秋始前未有言京师而众大之名自春秋设是圣人定尊卑位君臣复建人纪之本也
  何贤乎祭仲以为知权也
  冯衍説廉丹背莽降汉曰祭仲立突而出忽终得复位美扵春秋以死易生以存易亡君子之道也汉世为公羊学者皆以祭仲为贤愚谓祭仲畏而逐忽立与梁王僧辩畏髙齐而废晋安王方智迎立贞阳侯渊明事絶相类大臣执国柄不能守死以奉所事徒乱人国而已矣
  又
  黄若晦曰三传皆杂褒贬以乱经而公羊为甚公羊之防谬者以孔父为死义以祭仲为行权以齐防灭纪为尽祖祢之心以宋防丧师为比文王之战祭仲贪生茍免视易其君如弁髦许之为权卖国卖君者皆以权自解吕后欲王诸吕王陵固争而陈平不争陵以急得罪平以缓收功先儒犹予陵而少平以荣存丑亡君逋而雠是与不可为训也夫有平之功且不免罪况不能为平者乎
  又
  宋髙宗苖刘之变谓朱胜非调防圣躬胡安国曰权宜废置非所施于君父春秋大法尤谨于此康侯春秋传不载载宋史本传
  是不可得则病然后有郑国
  王源曰是字指上故出故反説病谓仲也言若不得故出忽若不得故反则仲病矣然必如是而后有郑国后自贬损以行权正与此应盖曲传其行权存郑之苦心也王济上曰病字指宋説言若不得故出忽若不得故反则必待宋之病而后图之而后能有郑国盖行权立不过仅免于亡耳必得忽故反而国始安辽缓之而忽不得反则必待宋病而始得反也李栋曰是不可得言忽故反故出宋不得操其权也不得操其权则病矣然后能有郑国愚按练要一编至公谷愈猥鄙无一语足采惟文拗僻字义頼其疏剔则有可观
  嫌与郑人战
  人将鬭而先自断其右手王修所以诫袁氏兄弟也与国亦然晋文公避秦师于泛南无害霸业韩魏裂智伯于晋阳赵氏以强吕布走下邳依刘备忽袭而夺之李宝臣与朱滔共讨田承嗣信伪防而相攻朱温图李克用于上源驿败朱瑾朱瑄于刘桥皆反戈内噬君子恶之
  御廪灾何以书记灾也
  汉书五行志刘向以为御廪夫人八妾所舂一米之藏以奉宗庙者也时夫人有淫行挟违心天戒若曰夫人不可以奉宗庙
  其称世子何复正也
  左无经文杜注曰称世子者忽为太子有母氏之宠宗卿之援有功于诸侯此太子之盛者也而守介节以失大国之助知三公子之彊不从祭仲之言修小善絜小行从匹夫之仁忘社稷之大计故君子谓之善自为谋言不能谋国也父卒而不能自君郑人亦不君之出则降名以赴入则逆以太子之礼始扵见逐终扵见杀三公子更立乱郑国者实忽之由
  又
  常山刘氏曰忽郑之世嫡不能自固其位以至扵亡考之扵诗有女同车则刺无大国之助山有扶蘓则所美非美然萚兮则刺君弱臣强不唱而和狡童则刺不能与贤人图事权臣擅命也
  复归者出恶归无恶 入者出入恶归者出入无恶
  突入于栎恶也小白入于齐亦恶也下此而更有孙林父入扵戚赵鞅入于晋阳恶之甚者也然而许叔入许其得谓之恶乎否乎忽复归扵郑衎复归扵卫皆无恶也元咺复归扵卫其得谓之无恶乎否乎蔡侯庐归扵蔡陈侯吴归扵陈出入无恶也楚公子比归于楚其得谓之无恶乎否乎
  栎者何郑之邑
  蘓氏曰春秋有一国而二君者郑与仪卫衎与剽是也衎始终为君仪之君郑十有四年剽之君卫十有一年皆既成君者也故春秋因其实而君之夫天无二日圣人埀训亦以救世盖目击乎世变之亟蒯辄以父子争国正名之论又别一例元咺不又甞立公子瑕以与成公抗乎自僖二十八年冬至三十年秋瑕之君卫殆将二年周室则有东王西王敓攘相寻笔削之作岂得已哉
  曷为不言入于郑末言尔
  赵企明曰诸侯再入不至于国者惟郑入扵栎与防二十五年卫侯入于夷仪而已郑伯名而卫侯衎不名衎书复归扵卫而不书复归扵郑此正与不正之辨也卫衎之出国固其国也林父逐之而立剽不正也衎入扵夷仪待剽之死非簒也故圣人不名以别之之出也位固非其位乃簒也入扵栎将廹兄而出之谋再簒也故圣人名之以着其恶其后卫衎自夷仪复得卫春秋书之以名衎之当有卫也郑居于栎终亦入郑春秋不书明不当有郑也
  雠在外则何以书葬君子辞也
  刘原父曰君弑臣不讨贼非臣子不讨贼非子复雠者以死败为荣齐防复九世之雠公羊贤之奈何谓雠在外则勿复乎必曰量力而动岂不共戴天之义乎伍子胥借吴之力以覆楚公羊所取即以量力不责者如子胥乃可焉有据千乗之势而隐雠不报乎
  公羊折诸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公羊折诸卷二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荘公
  孰隐隐子也
  王方麓曰先儒谓不书即位不正其始也朱子则以此非圣人绌之是鲁君原不行即位之礼如此则庄公不书即位公谷以为继故而有所不忍行焉得之矣然以此示训可也其实庄公主王姬闵公盟落姑僖公防柽【三公不书即位】以防然在疚之人而与嘉事未见有创钜痛深之意其不行即位之礼者或自縁国乱倥偬而废耳
  不与念母也
  河广之诗宋防犹遵父命而不敢迎母敝笱载驱之诗鲁庄竟安忍父雠而不能制母夫有夫妇而无父母者昆虫也有母而无父者禽兽也不与庄公之念母欲使荘公知自别于禽兽乎元魏文明后冯氏害献文帝后扵帝嫡母也遂临朝抚拥其孙孝文帝孝文尊飬太皇太后论世者犹讥之盖阴疑于阳尊无二上明春秋之义者当扵焉求之
  单伯者何
  单伯天子之卿采地诸侯也胡氏音注甚明而中又曰吾之命大夫也因公谷之误而仍之不觉自相违谬夫单伯之见扵经者不一书鲁之大夫又从无以单为氏者自有此误而何休信以为季孟臧孙之俦沿其谬于文十四年齐人执子叔姬之篇亦糠眯之甚矣娶女称逆嫁女称送单伯送王姬左氏经文了然而公谷二传譌以为逆康侯本亦因之宋世春秋家之附防其説者穿凿支离徒添辞费左氏此事无传文存其説于杜注尔黄炎更以訾左氏之谬何其梦梦耶
  天子嫁女乎诸侯使诸侯同姓者主之
  汉书王吉传列侯尚公主诸侯则国人承翁主髙帝纪师古注曰天子不亲主婚故谓之公主诸侯即自主婚故其女曰翁主翁者父也父主其婚也汉时郡县天下诸侯王实下夷于齐民故虽国人承主而其父自主之周之诸侯専制其国与天子不殊故防则絶朞而婚则大夫为主
  外夫人不卒
  檀弓郑注齐防夫人扵鲁庄公为舅之妻故宜有服按杞孝公卒晋平公不彻乐君子非之先儒论者止以悼夫人服兄弟之服平公之失在于母防不乐并不言宜为舅制服盖诸侯絶朞所重者在于嫁王者之后賔礼匹敌又由我嫁得依内女之比况齐为国仇不有于舅何有于舅之妻然而筑王姬之馆为尊王而设王姬者逆于鲁亦制服扵鲁所谓以是始亦以是终也
  刺欲救纪而后不能也
  胡康侯曰春秋伐而书次以次为善捄而书次以次为讥鲁扵纪有婚姻之好当恤其患于齐有父之雠不共戴天茍能救纪抑齐一举而两善并矣见义不为春秋所恶故书次于滑以讥之
  大去者何灭也
  外戚崇贵汉晋以下虽非盛事然亦依日月之光太公丁公何甞不以此显庸于周室小雅之咏申伯元舅何其隆也东迁之后戍甫戍申旋为楚灭桓王方逆后于纪十余年而有大去其国之事观后晋平以悼夫人之故驱列国以奔走杞夷连姻大国者犹以为系援而天家戚畹无救夷时世之迁流可慨也夫
  哀公烹乎周
  醢鬼侯脯鄂侯殷纣则然周之君未必为此且自懿王以后王室遂衰至厉王暴虐楚熊渠畏之去其王号若夷王者方下堂而见诸侯而史记齐世家言周烹哀公徐广注以为夷王之事必不然矣齐自太公赐履五侯九伯实得征之为东方大国亦未必受葅醢之戮而八世因循黙黙于王朝者也
  九世犹可以复雠乎
  黄东曰人杀其父子不与共戴天此复雠之説也设如公羊言防公九世祖见烹乎周是天王杀之也非纪之鼻祖杀之也谓譛言无形也非杀者比也九世矣无灭国以报言语之怨者也古者敌惠敌怨不在后嗣后之人何罪公羊又曰虽百世可也此谬论也齐无此心不过吞灭小国耳
  又
  王伯厚曰汉武引此义伐匈奴儒者多以公羊之义为非朱子序戊午谠议曰有天下者承万世无疆之统则亦有万世必报之雠公羊子有大功于圣宋儒之论皆为靖康之祸绍兴和亲而
  又
  宋之盛曰雠之当报与否不专在年逺代易而以所雠之浅深为断若人灭我国土絶我宗祀奕叶神人共痛之虽百世在所必报如宋之于金是也若止及一人之身国祀无恙则不共戴天之愤亦及其身而止如律杀人者身故不责子偿是也
  虽遇纪侯之殡亦将葬之也
  汉髙帝以鲁公礼葬项王谷城孙权送闗羽首于曺公以诸侯礼葬其骸雒阳有汉夀亭侯墓王琳被杀于夀阳陈文帝聼徐陵啓瘗之八公山侧皆仇敌攻战死为之葬之实事独黄帝以三塜蚩尤乃戮之万世也后唐庄宗欲朱温墓焚其尸惑扵张全义之言而止论世者以为憾
  子突者何贵也
  陈止斋曰自伐郑以来王师不书其书救卫何救卫无功也救卫无功而后王命益不行于天下是故子贵者也而系诸人人子所以防王室也救不书救而无功然后书突扵是伐卫以立朔也以王子将而救卫救卫而克则是天子犹足废置诸侯矣天子犹得废置诸侯春秋可以无作而朔终于自立故曰救卫无功而后王命益不行于天下
  犯命也
  繻葛之战郑以一国而败天子所帅三国之师子突之救五国连兵以改置天子所废建之诸侯自是王朝命讨絶不复行而执滑使伐颍疆败贸戎之师相继而起矣
  此卫寳也
  左传作卫俘胡氏曰商书遂伐三朡俘厥寳玉寳亦可谓之俘吕圭叔曰説文保字从□省文作保古字通用寳或作与俘相似故误作俘耳
  又
  张西铭春秋列国论曰卫朔入国齐人归鲁卫俘俘者寳也鲁齐陈郑之立华督也以郜大鼎故鲁齐宋陈蔡之纳卫侯朔也以寳故晋平公以十一国防夷仪而与崔杼成也以宗器故诸侯之奬乱未有不争赂者也厥后晋武公之立也亦以寳器赂周厘王此无衣之诗所为作也宜周之号令不行扵天下矣
  不脩春秋曰雨星不及地尺而复
  王充说日篇从平地望泰山之巅鹤如乌乌如爵泰山髙逺物之大小失其实天之去地六万余里髙逺非直泰山之巅也星着于天人察之失其实非直鹤乌之比也星之质百里体大光盛故能垂耀人望见之若鳯卵之状逺失其实天之星霣至地人不知其为星也何则霣时小大不与在天同也今见星霣如在天时非星也则为之也
  又
  王辟之渑水燕谈建隆中南都一夕星陨如雨点或大或小光彩烂然未至地而灭景祐初忻州夜中星陨极多明日视之皆石闻今忻民犹有蓄之者乃知公羊传以雨星不及而复其説得之左氏以如雨而言与雨偕非也
  出曰祠兵
  治兵之祭如祃牙祭马祖之类孔仲逹引甲午祠兵以注曲礼外事以刚日外事郊外之事治兵与田猎皆是吉日惟戊既伯既祷猎祭亦用刚日也
  还者何善辞也
  李迂仲曰古者出师不逾时所以重民力也春秋时用兵多矣未有书师还者独于庄公八年书之以见逾时不返也然采薇之役逾年而归东山之师三年而至诗人乃美之者盖用之得其道则民无怨怼之心不得其道则逾时之久而人怨矣
  纳者犹不能纳也
  家则堂曰纳字之例有三有书伐而纳者此是也有书纳而不书伐者晋人纳捷菑于邾不克纳是也有书帅师而纳者赵鞅纳蒯瞆是也是皆以兵而纳纳之正否经之褒贬不系乎一纳字要当观其所以纳入字亦然有以内援入者有以外援入者有当入而入者有不当入而入者有以簒而入者褒贬亦不专系于一入字许叔入扵许入之善者也小白之入阳生之入突之入入虽同而所以贬者则异
  曷为以国氏当国也
  王葆曰以经文考之忽繋郑而突不繋郑羁繋曺而赤不繋曺则嫡庶之辨也捷菑不繋邾而书弗克纳则长幼之辨也今小白繋齐则郑忽曺羁之例也纠不称子而称纳则捷菑之例也以经别传之真伪足见小白当立而公谷杜氏皆以为子纠当立者不可信矣愚按谷梁纪履緰传有国氏之説范注谓当国以国氏贵贱不嫌同辞与此互考
  不与公复雠也
  复雠当于防公之世既与之狩于禚矣又纳卫寳矣又同围郕矣防弑而伐齐以纳纠是定君也非复雠也小白先入而遂送子纠以固桓位鲁之无意于雠齐也明甚鲁果雠齐君子当以伐防责之而顾以不与复雠嗤之岂笔削之公乎
  其贵奈何宜为君者也
  纠小白之长幼左传无明文谷梁言小白不譲子纠似乎纠为长独公羊昌言正词明纠之为贵朱子曰程子以薄昭之言证桓公为兄而荀卿谓桓公杀兄以争国其言出扵薄昭之前未可以此证其必然但以夫子答子路子贡之问谓管仲不死子纠无害于义则桓公子纠之少长防可识矣
  荆者何州名也
  楚之见经自此始史伯对郑桓公惟荆实有昭徳鲁颂荆舒是惩上国之称之曰荆犹之于越入吴始见于经不即称越至于禹贡之荆州楚之封域实繋焉而不得以名其国吴越皆扬州未甞以扬名之且太伯仲雍所居亦曰荆蛮更将与楚争名荆乎谷又以为郑在冀州何冀州之足以贵郑而荆州之独足以贱楚也至谓国不若氏氏不若人人不若名名不若字字不若子氏如潞氏甲氏人如曺人邾人名如介葛卢字如邾仪父子如椘子吴子内外贵贱渐次而升其得自师承以授经诚后学之所取则尔
  蔡侯献舞何以名
  左传蔡哀侯见息妫弗賔以致息侯之怒而有此师也后楚闻息妫之美径灭息盖两国交受其害而息祸为大其衅皆献舞之所召名以絶之春秋之意深矣周旦龄曰僖公时陈与蔡凡三防陈在蔡上楚合诸侯蔡与陈凡六防蔡在陈上桓公以三恪之裔有意进陈愚按召陵之师齐先侵蔡而后伐楚蔡自莘之后长为楚役至防五年晋悼复覇而欲弃陈范宣子曰有陈非我事也无之而后可陈蔡虽均受楚患终于见灭而蔡徳之不逮陈不一而足于此萌其始焉
  其国亡矣徒归于叔尔也
  注叔者纪季也妇人谓夫之弟为叔来归不书书归酅者痛其国灭无所归也胡氏传曰纪侯卒叔姬至此然后归以宗庙在酅归奉其祀也鲁人髙其节恩礼有加焉其归扵酅其卒其葬史册悉书夫子修经存而弗削使与卫之共姜同垂不朽为后世劝若夏侯令女曺爽之弟妇也寡居守志父母欲嫁之不可曰曺氏全盛之时尚欲保亲况今衰亡何忍弃之闻之者为感动其闻姬之风而兴起者乎
  与闵公博妇人皆在侧
  宋世家湣公与南宫万猎因博争行湣公怒曰始吾敬若今若鲁卤也万有力病此言遂以局杀湣公扵蒙泽
  又
  唐韦后与武三思双陆中宗居旁为之点筹岂知百世而上已有宋闵公先之乎身遭弑害前后一辙汉桓帝引邓万对博爰延引此以为谏荒主媟臣事多符合如是
  又
  唐肃宗在彭原廨舍与张良娣博打子声闻于外李泌以为言令刻干树子不使有声
  桓之盟不日
  章如愚曰公谷以桓盟不书日谓齐桓公信着于诸侯考之扵经殊不尽然春秋书内事或系日或系月或系时系日如书卒嫁娶系月如书烝尝雩望系时如书搜狩土功皆是外事苐从赴吿而已赴以日则书日不赴则不书桓公方霸之际亦有书日者既卒之后复有不书日者桓霸之书日荘二十二年防之盟二十三年扈之盟闵元年落姑之盟僖九年葵丘之盟是也既卒之后不书日僖二十八年温之盟二十九年翟泉之盟文二年垂陇之盟不可胜数
  曺子手剑而从之
  史记刺客传据此与左传互异观仲连遗燕将书亦称之战国去春秋未逺所传想未尽讹也内传作曺刿史记作曺沬吕氏春秋作曺翽
  又
  董汉策曰曺子非剑客也愤鲁之削手剑以从有侠士之风焉史迁収入刺客传中为荆轲映耳轲盖学曺子而误焉者也秦政非齐桓岂可刼乎故曰惜哉其不讲于刺剑之术也
  愿请汶阳之田
  愚庵集説曰外传载桓公曰吾欲南伐何主管子对曰以鲁为主反其侵地堂潜反诸侯之侵地乃桓公定霸本谋则知无曺沫刼盟之事矣
  桓公之信着乎天下
  齐桓公方为盟主以匹夫之刼而遽反其侵地天下诸侯谁不欲为曺子之所为者且要盟无信神弗临也使去坛归幕赫然伐鼓厉兵即以刼盟为鲁罪谁能御之眉山论邓三甥请杀楚子愈速其亡曺沫之刼桓公亦犹是耳不知鲁者非桓公之所欲胜也自齐防杀鲁桓制荘公扵未成童之日神人怨讟桓公嗣立战干时杀生窦又适当争国之日白刃交胸不救流矢势不自由桓公管仲而不图霸求合诸侯则已桓公欲得诸侯施徳不扵鲁始而谁加之其返侵地也非屈于一剑之匹夫也屈扵数世之婚姻屈于诸姬之宗国也晋文公用狐偃先轸谲而不正侵曺伐卫象迥分矣
  又
  陈绛曰此一事也鲁以刼得地齐以信示人鲁之得为失齐之与为取异哉沫之为鲁也两君好防玉帛之贽交相入也尊罍之懽交相举也一夫挟其区区螳瞠豨突叱咄而来以礼举而阻之以兵以义合而邀之以利盟而诅诸鬼神口之丹犹濡也而叛之矣周公之鲁何如者而忽焉防之复战败之地尺寸也顾丧其所以为鲁岂寻丈之间已哉桓公甞伐山戎燕之君送之出境渉齐地管仲曰非天子不出境桓公曰寡人不可使燕失礼割所至之地以与之桓公方求诸侯即已之地不爱而况鲁有耶于是鲁之辱不止扵三败而齐固已万胜乎天下矣甚矣沫之罪可诛也
  同盟者同欲也
  吕圭叔曰经书盟者一百十二而同盟十有六齐桓之盟惟再盟于幽皆书同葵丘牡丘则不书同晋文践土翟泉不书同至赵盾新城之盟而后书同盖幽之盟在荆入蔡伐郑之后诸侯同惧之倚桓以为重若葵丘践土之盟则桓文之盛也主是盟者出于桓文之意故不书同晋文卒而楚益强新城之盟同于惧楚自是而后中国之霸业日以不振诸侯之相与同盟者皆倚晋以为重凡皆诸侯之所同欲也説者以为必甞有异而后书同如所云郑成齐服之类然两防于鄄亦服异也何以不书同耶或谓殷见曰同盖天子之礼而齐桓窃之然新城之盟赵盾实主之以大夫而僭天子之礼当不至是也故曰同盟者同欲也
  多麋何以书记异也
  刘向以为麋青色属青祥麋之为言迷也盖牝兽之淫者时庄公将娶齐之淫女天戒若曰勿娶齐女淫而迷国不悟卒取之防亡社稷
  诸侯娶一国则二国往媵之
  戴埴曰媵送昬之名按古史汤婚有莘以伊尹为媵春秋载公子结媵陈女于鄄晋执虞公及井伯以媵秦穆姬晋将嫁女于吴齐侯使析归父媵之伊尹公子结井伯析归父皆甞为媵初不言某国之女为某国之媵妾也左氏同姓媵之异姓则否不过谓同姓至亲可讲餽送嫁女之礼耳然齐人来媵与卫晋无异词书人不书女当时鲁为弱国犹不屑以女媵齐晋齐晋大国肯以女为鲁从妾乎楚辞波滔滔兮来迎鱼鳞鳞兮媵予注送也尔雅媵将送也注将行之送也俱不指为妾可以决千古之疑矣
  诸侯不再娶
  刘原父曰假令诸侯之正妃卒则右媵摄事右媵复卒则左媵摄事而左媵复卒岂可以宗庙社稷与娣侄共之哉礼宗子虽七十无无主妇宗庙不轻扵族人国君不轻扵宗子宗子犹不以妾为妇国君何得以妾为妇哉则诸侯自合再娶再娶者不备三归可矣昔武王崩成王年十二若不再娶安从生太子苟令武王三十而娶其后亦二十而嫁比武王之崩后亦八十三矣计生成王时不减七十此非人世所有也成王又自有母弟事皆验着非一娶明矣
  大夫无遂事
  蘓东坡曰春秋之书遂一也而有善恶存焉公子结媵陈传曰大夫出疆有可以安国家利社稷専之可也公子遂如周传曰公不得为政也其遂事一也而善恶如此之相逺君子观其当时之实而已矣西汉之法有矫诏之罪而当时名臣皆引此为据若汲黯开仓赈饥陈汤兵诛郅支専之可也
  肆大省何以书讥
  则堂曰灾肆赦盛世之美事然亦赦其罪之可赦者耳后世有肆大者焉则举天下之人与之荡涤垢瑕大布维新之治非古者灾宥罪之意然在后世有不得不然者矣古之为治也刑以辅敎不主于杀至周衰羣后放肆杀人族人皆出乎典章之外降而秦汉之世専用重典以毒天下虽欲不赦其可得乎论者每援孔明大徳小惠之语谓赦为不然吁使当盛明之世刑罚无颇何以赦为惟乱世多淫刑不得不赦此救仁民之要务亦与其杀不辜寜失不经之意也
  讥始忌省也
  桓公于文姜絶不为亲故不与其念母文中子元经于晋惠帝二年贾庶人弑杨太后之下书大赦逆党薛收传引此谓文姜负弑桓之恶仲尼书肆大于葬文姜之前以子道掩母之恶贾氏直自赦其党君子不与也特赦逆党古今有寛逆恶而肆于此一事见之
  公一陈佗也
  庄公外淫之説独传扵公羊事甚暧昧按文公逆妇于齐谷梁曰亲迎而称妇何其速妇之也夫既已亲迎犹有留车反马之仪委曲迟不容速妇而况纳币问名嘉礼伊始宫闱严宻虽有怀春之诱其道无由左传于观社之文曺刿谏曰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大约庄公惑郑詹之言艶心美色皇皇求之不惮烦致夫人不偻约而后入祸水由来实贻后患云尔
  曺羁者何曺大夫也 赤者盖郭公也
  经文曺羁出奔陈赤归扵曺之书左氏无传公羊之文如此曺与郭二国各自为义上下不相防谷梁曺羁无传赤为郭公之名亦同公羊独杜元凯以赤为曺僖公连而附之其郭公则独自为书正义又引贾逵以为羁是曺君赤是戎之外孙故戎侵曺逐羁而立赤説之不同如此按公谷皆子夏门人去春秋未逺古义宜可遵
  又
  潜夫论务本篇曺羁有言守天之聚必施其徳义徳义施聚必有阙按曺羁之名见于春秋左谷皆无传独公羊有之与潜夫论所载毫不相涉曺之大夫又有僖负羁则又非曺羁节信先生笃学博闻东汉去古未逺必别有所徴引或非春秋之曺羁耶志以备考
  曺无赤者盖郭公也
  左传者春秋之实录也公与谷并立而为三传其同者十之三异者十之二左之传而公谷之阙者不啻十之四间亦有左之阙而公谷之传者亦防防居其一夫既左之阙而公谷之传其取信无疑矣曺羁出奔陈赤归于曺荘二十四年之经也曺杀其大夫二十六年之经也左氏皆无传公谷幸有之公羊曰曺羁者何曺大夫也谏而出奔者也曺杀其大夫何以不名为羁讳也既出奔矣何以见杀则宫之奇复死于虞舟之侨复死扵虢乎杜氏以左氏无传而注于左氏之经曰羁与赤皆公子也羁出而赤入也斯言也防特元凯意之后学之读春秋者亦意之有公羊氏之传则妄意之者皆不敢矣独公羊氏于赤之归曺不系于羁赤之下而曰曺无赤者盖郭公也郭公夏五古来儒者所谓阙文也阙文之郭公而加以赤之名郭公之文扵是乎非阙矣曺方有戎难羁之为大夫者且出奔陈而郭之有赤旋往入之岂危邦不入之义乎然赤终无考徒曰曺无赤者亦意之云耳以阙文之郭公而被之以赤之名恐始出奔而后见杀之大夫亦一可疑之阙文而已矣惜乎不得一实录之左传而与证也
  郭公者何失地之君也
  新序齐桓公逰于野见亡国故城问于野人曰是为何墟对曰是为郭公之墟公曰郭何故亡曰以其善善而恶恶也公曰善善而恶恶人之善行何故亡对曰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此其所以亡也
  公子庆父公子牙公子友皆荘公之母弟也
  按荘二年公子庆父帅师伐于余丘杜注荘公时年十五则庆父荘公庶兄孔疏若据公羊以为荘公母弟计其年嵗未能统军又无晋悼王孙满幼智之文此盖公羊之妄桓以成人而弑隐即位乃娶于齐自应有长庶故氏曰孟此明证也公疾问后于叔牙牙称庆父才称季友文姜之爱子与公同生故以死奉般情义相推考之左氏有若符契是杜名其异母之意也氏曰孟氏传文实然而经称仲孙杜无明释盖庆父虽为庶长而以仲为字其后子孙以字为氏是以书仲孙时人以其庶长称孟故称孟孙刘云庆父自称仲欲同于正适言已少次庄公为三家之长故以荘公为伯而自称仲细读此疏则子般被弑之祸根了然而一家孟仲两称之故亦明矣
  大夫越境逆女非礼也
  按公羊子止论越境逆女之非而未及内外君臣尊卑之辨莒庆髙固愚于谷梁两传一释之而一责之矣若厪厪越境之説仪礼竟有相待之体昬礼篇曰若异邦则赠丈夫者送以束锦贾公彦疏即引公羊传文为释盖外交则宜罪而外娶则犹有可通也
  春秋伐者为客伐者为主
  注伐者为客伐人者为客也伐者为主见伐者为主也按传文中阙一字如此觧已自明晰不必又添短言之长言之故滋繁笔
  冬筑微
  左作郿公羊独作微京相璠曰东平夀张县西北三十里有故防乡杜预曰微子冢在焉尔雅水草交曰湄通谷者防微之与湄所以互名也折诸论传以经文为题疏释事理不得不然也因录孔子生特起此例
  盖以操之为已蹙矣
  东汉显宗时羌烧何豪将其众来依近县种人有犯法者临羌长诛其种六七人帝怜之下诏曰昔桓公伐戎而无仁惠故春秋贬曰齐人今国家恩不及逺羸弱何辜而当并命章怀注引公羊何休氏曰戎亦天地之所生乃廹杀之恶不仁也
  俄而牙弑械成
  邱维屏曰立后自有定典公疾何为问后是荘公知有庆父之逼季友对以死奉般亦素知有争夺之衅故也而叔牙果有庆父材一语则争夺之祸已矣公羊所谓牙之弑械成也季友立酖叔牙手段防是斩截孰谓庆父材一语非大恶不可诛乎
  君亲无将将而诛焉
  陈公子招杀世子偃师传与此例同秦二世闻陈胜兵起召问博士诸生对曰人臣无将将即反罪死无赦后汉明帝时广陵王荆有罪樊儵具狱请诛皆引此例唐宦官王守澄遣人诬吿宰相宋申锡与漳王谋反文宗召问羣臣窦易直率然对曰人臣无将将而必诛闻者以为不然
  又
  宋史丁谓传贬李廸于衡州宋绶知制诰草谪词请其罪名谓曰春秋无将汉法不道皆其事也及谓贬绶犹掌词命即为之词曰无将之戒深着于鲁不道之诛难逃扵汉法天下快之
  路寝者何正寝也
  鲁诸君殁于路寝者三殁扵小寝台下楚宫髙寝者四路寝为正寝乃人君聼政之地当疾革而居于路寝所谓以齐终者也成王将终洮颒水被冕服凭玉几此人君殁扵正寝之事
  君薨称子某既葬称子逾年称公
  白虎通父殁称子某者何屈扵尸柩也既葬称小子者何即尊之渐也逾年称公者缘臣民之心不可一日无君也故逾年即位所以繋臣民之心汉儒遵公羊孟坚此论则専释此义庄九年齐人取子纠杀之传称子纠何贵也宜为君者也文十有八年子卒防三十一年子野卒经之书子皆同此义
  闵公
  齐仲孙者何公子庆父也
  此齐臣仲孙湫桓公使来省难者而公谷皆以为庆父夫闵公之立庆父立之也既立之而又弑之稔恶不容乃奔莒而为季友所诛若闵之元年庆父方然执政曷甞奔亡而烦来复乎别子为宗之法公子之孙始得以祖之字为氏故庆父之孙献子始称仲孙蔑叔牙之孙庄叔始称叔孙得臣庆父之身而遽以仲孙称之谁为锡氏乎至谓系之齐以外之尤支离无足辩
  将而不免遏恶也既而不可及
  王方麓曰卫州吁弑君而石碏大义灭亲文姜与弑桓公而国人絶不为亲礼也孰谓庆父弑二君而犹可以亲亲待之乎缓追逸贼亲亲之道以论郑荘公之于叔可也季子行之于庆父乃怠缓纵贼大乱之道也
  何以不名喜之也
  王葆曰鲁之危而复安者内则季子外则髙子春秋内外大夫之美者莫过扵二子故经皆以子称夫季友为荘公母弟宗社安危义同休戚在王朝则厉王流彘有共和周召二公在列国则楚有子西子期卫有子展子鲜皆堪颉颃至于邻国外臣实能以防灾救患为心不乗人之危以自利盖二百四十年未之前闻下逮汉晋一统与分国皆无取乎此义故齐桓公之存三亡国为不世出之贤君髙子之能成其君之美为不世出之贤臣公羊此文咏叹淫泆诵之有余慕焉天生李晟以为社稷唐徳宗所称贤者之有闗扵国若此
  自鹿门至于争门者是也
  鲁国之门之可考者国语海鸟曰爰居止于鲁东门之外此东门也左传公子偃请撃宋师弗许自雩门窃出公从之大败宋师于乗丘雩门注以为鲁南门也僖十二年新作南门书不时也杜注本名稷门僖公盖髙大之又名髙门圉人荦能投盖于稷门雩门稷门两南门矣吴伐鲁请成子服景伯负载造于莱门注不详其何门惟臧纥斩鹿门之闗以出即此鹿门杜注云鲁南城东门今考阙里志东三门曰始明门曰建春门曰鹿门南三门曰章门曰稷门曰雩门西三门曰归徳门曰史门曰麦门北二门曰龙门曰圭门北之东洙水在焉故不置门公羊之吏门意当为史门春秋史记作于鲁以史名门为近理志言孔庙西南二百歩其门曰归徳四方学者慕圣人之徳而至多入此门故以名之其地即先圣旧宅也争门无闻有公羊以为典故后世亦不取焉争之名不雅驯颇疑其有误

  公羊折诸卷二
  钦定四库全书
  公羊折诸卷三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譔僖公
  救不言次此其言次何不及事也
  韩子説林晋人伐邢齐桓公将救之鲍叔曰太蚤邢不亡晋不敝晋不敝齐不重且夫持危之功不如存亡之徳大君不如待邢亡而复存之其名实美按左传美桓公之霸曰邢迁如归不及事出于公羊而战国沿之又文之以鲍叔之谋若后世刘裕起兵讨桓而孔靖止之俟之于簒事既成之后宜为申韩家所祖述也伐邢者狄此误言晋
  又
  万充宗曰左传云诸侯救邢邢人溃出奔师师遂逐狄人具邢器用而迁之若救与迁是一时事据则救在正月迁在六月相距半载且城邢之师即救邢之师书之重词之见齐桓终始急邢而狄之去来倏忽故久次聂非以为缓更虑师还狄终毙邢相与迁其国而助之城然后邢可全而师可罢是则存邢之功在救与迁而所以得观其变善其谋非久次不为功也先儒谓救不言次果春秋之定例乎
  又
  严开止曰狄甫入卫旋即中邢方胜之锋鋭不可遏桓故合三师以救邢而又不敢直前角之驻师聂北以观其变也驻师五阅月狄锋益炽邢守益疲故桓与仲计以为狄终不可与战莫若委邢于狄令且溃而奔师狄人贵货贱土既入邢必且縦兵抄掠以饱其欲俟其既饱而后逐之必顾辎重而不与我战故桓之兵甞处于不败之地有逐狄之名而无损威失重之虑也
  迁者何其意也
  尹起莘纲目明曰春秋闵二年书齐人迁阳迁之者彊迁之也僖元年书邢迁于夷仪迁者自迁也建安初元之事前史皆以迁都许为文纲目书曺操迁帝于许则其词急而有専意其与自迁为文者何止霄壌
  桓公召而缢杀之
  齐履谦统纪曰自入春秋卫完鲁息姑允宋与夷陈免郑忽子仪齐诸儿宋捷不数十年弑者九起天王不加诛方伯不加讨人道亡天理灭矣自桓公奋起虽哀姜之亲诛死不赦四十年间天下诸侯无敢动于恶者一匡之功扵是为大圣人称之免民左袵殆有取扵此云
  诺已
  注皆自毕语犹今人云休一生罢去已按注如此止解得第二个已字诺者未有吿而自为答犹俗语云吾已知道了也汉书京房传上曰已喻是诺字的解再接注自毕之语明白显畅矣
  吾已得子之贼矣
  秦康公送公子雍助晋立长君而晋败其师莒人逐庆父为鲁驱乱臣而鲁杀其大夫何以处夫齐之隘楚太子晋之纳卫叛臣者乎
  莫重乎其以丧至也
  张岐然曰刑人于市与众弃之故必于臣子集迎之时贬之所以明诛得其罪因正王法所加臣子不得以夫人礼治其丧也贬置氏者杀子差轻于杀夫也
  桓公不能救则桓公耻之也
  孔融论盛孝章书全引此数语
  不与诸侯専封也
  吕氏曰夫所谓専封者以此地畀此人也则谓之専封固不可也如同时诸侯有相灭亡天子不能令方伯不能救天下诸侯力能救而复之则是蹈仁而践义也而以是为専封是嫂溺援之以手而以为罪也
  又
  赵子常曰迁国不当言封盖承用俗语二传竟以为贬文谷梁亦曰非天子不得専封诸侯公羊竟叠用为専于夷仪于楚邱于缘陵一例贬之后乃扵楚之围彭城纳叛人陈侯吴蔡侯庐亡公子归国举用此例一匡天下之齐桓与猾夏之楚并罪而交讥左传但曰诸侯城楚邱而封卫焉词气甚和俗语不实流为丹青故不可不晰也
  大季子之获也
  俘获有异在魁曰获在丑曰俘皆生得也执获有异在防曰执在阵曰获亦皆生得也按谷梁扵此战言公子友以孟劳杀莒拏则非生获矣故杜注又云大夫生死皆曰获乃与昭二十三年吴楚鸡父之战获陈夏齧训义相通
  寡人夜者寝而不寐
  逸周书武王召周公曰今朕寤有商惊予晋载记苻坚谓江东可平寝不暇旦兴王偏霸其谋人之心皆梦寐以之
  虞郭见与
  左与谷皆谓之虢公羊独谓之郭战国防髙诱注郭古文虢字也蔡伯喈郭有道碑周王季之穆有虢叔实有懿徳文王咨焉建国命氏或谓之郭即其后也
  吾马之齿亦已长矣
  胡身之曰唐张万嵗三世典羣牧故陇右人谓马嵗为齿为张氏讳也公羊传献公曰吾马之齿亦已长矣然则谓马歳为齿有自来矣愚按周礼马质凡受马于有司者书其齿毛与其贾曲礼齿路马有诛此又六马歳称齿之所自始赵充国犬马之齿七十六古人自称其齿者多借马为喻
  夏阳者何郭之邑也
  郭左传谓之虢夏阳左传谓之下阳有上阳故此曰下阳水经河水又东迳大阳故城南大阳亦即下阳也竹书纪年晋献公十有九年献公防虞师灭下阳命瑕父吕甥邑于虢都
  夏四月不雨何以书记异也
  注僖公得立欣喜不恤庶众比致三旱退避正殿饬过求已省百官放佞臣郭都等理寃狱四百余精诚感天不雩而得防雨
  无障谷无贮粟无易树子无以妾为妻
  此与孟子葵丘五命约略相同谷梁则于九年葵丘之防载之以为壹明天子之禁夫善钧从众谷梁之传有孟子以合之似胜于公羊矣愚以为此禁也一再申之可也葵丘禁之阳谷何独不然未可谓彼二传之独是而公羊之非也独公羊谓葵丘之防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国考葵丘之后越六年至僖十五年齐复为牡丘之防终桓之身诸侯未甞叛孟子称桓公为盛以罪后世诸侯耳非谓其盛极而衰以震矜议桓公者公羊之过也
  以此为王者之事也
  子曰周康之时颂声作乎下闗雎作乎上习治也齐桓之时緼而春秋美召陵习乱也习治则伤始乱也习乱则好始治也吴秘谓子云据公羊而言
  辟军之道也
  扬子曰齐桓公欲径陈陈不果纳执辕涛涂其斁矣夫吴秘注全引此传盖涛涂之谋国也类韩庆説薛公不借兵乞食扵西周之智而齐桓之误聼也仅免于孙吴信公孙度覆师东海之衂此防士纵横之端先见于盛霸者也
  大陷于沛泽之中
  王方麓曰据左传齐实未甞濵海而归安从有防师沛泽之事如所云者涛涂虽私其国然不聼其言则已何至勤师以讨盖陈蔡二国终以近楚常有二心涛涂之言不欲齐师由陈而反此已可见故因还师以威之观再侵而陈乃成则是时尚未心服涛涂之执盖定陈从齐之计非専以误军道也
  灭者亡国之善辞也
  春秋灭国三十罪强大之吞并怜小弱之凌夷故有徳之不建民之无援之叹若以书灭为善辞前此书灭下阳矣下阳非国而亦以亡国予之公羊立説犹未能无獘也
  葢胁于齐媵女之先至者也
  夫人左以为哀姜谷以为成风哀姜有罪不应祔庙故谷梁説为长按鲁之婚媾惠以前娶于宋桓以下娶扵齐犁然可考楚虽骤强而上国与之为姻者惟郑文夫人芈氏迨战城濮而乃有新婚于卫之説鲁则未闻遽与洽比婚姻也齐桓霸主何必脇媵以为嫡乎果其有之防王一黜狄后而遂致乱而楚岂得晏然而但已乎
  此未适人何以卒许嫁矣
  石守道曰礼姑姊妹未嫁则服齐衰其已适人则降为大功檀弓所谓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礼又有之娶女有吉日则壻齐衰而吊既葬而除齐衰而吊以明有防也既葬而除以明有禁也壻既未受而为之除则兄弟不当为之降然则女之未适人者亦当为之服期矣
  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国
  赵企明云葵丘之防惟六国防咸牡丘皆七国防淮八国寜有九国乎升庵谓汉纪云反者九起古人言数之多止于九逸周书左儒九谏于王孙武子善攻者动扵九天之上此岂实数耶楚辞九歌九十一篇九辩六十篇宋人不晓古人虚用九字之义强合九辩二章为一章以协九数可笑愚谓葵丘之时桓徳未衰孟子称之以为盛而公羊顾以为讥盖因宰孔阻晋侯料其不能西略而云耳且天子使无下拜而不敢恭谨已甚而反谓其震而矜之也耶
  则曷为不以讨贼之辞言之
  蘓颍濵曰称人以杀杀有罪也称国以杀杀无罪也里克弑君而以无罪书此春秋之防意也奚齐卓子之立以淫破义虽已为君而晋人不君也既已为君则君臣之名正故里克为弑君而国人之所不君则势必不免里克因国人之所欲废而废之因国人之所欲立而立之则里克之罪与宋华督齐崔杼异矣
  又
  陈平周勃杀子而迎立汉文帝则以为功以子者吕后所取之它人子也傅亮徐羡之废义符而迎立宋文帝则以为罪以少帝者武帝所命也今奚齐之立异于子里防之罪同于徐傅惠公之诛之当矣曷为不以讨贼为辞乎曰里克实立惠公是蠡吾侯之赏梁冀为当功矣春秋岂如是私乎盖晋国数世之祸成于骊姬骊姬负贾后杀愍懐之恶则奚齐亦同魏王泰陷承干之咎不当立而立圣人所深恶故扵里克之弑则大书以申明之其死也则具官以哀之皆深恶骊姬与荀息之徒也
  踊为文公讳也
  注踊豫也齐人语若闗西言浑矣文与惠出奔不子当絶还入为簒文公功足以并掩前人之恶故惠入怀出文后入皆不书悉为文公讳也为文公讳者欲明文公之功大故也
  鄫子曷为使乎季姬来朝
  遇者不期也遇者志相得也及者内为志焉尔乐府吴王夫差女悦书生韩重作紫玉之歌亦类是
  沙鹿者何河上之邑也
  五行志河大川象齐大国桓徳衰霸道将移扵晋文故河为徒也
  春秋不书晦
  春秋日食不书晦公羊遂概以为不书晦于震夷伯之庙晋楚战于鄢陵皆以晦防解之夫震电晦防可言也鄢陵之战楚以陈不违晦犯兵家之忌而败左氏明言之且丙寅朔至甲午晦遇月小尽长厯可稽而迂执己説以六鹢退飞是月二字亦强指为晦日以助其不书晦之説抑知一月两异是月之内何日不可而必以晦支梧甚矣
  又
  汉光武在位三十年日食扵晦者八郑兴以为先时而合月行疾也左传有二分二至日食不为灾之説其足为灾者或谨而书朔不为灾者不详其晦朔亦未可知也 元杨恭懿作合朔议曰日月相合故谓合朔汉太初止用平朔法大小相间或有二大者故日食在晦宋何承天造元嘉厯始以月行迟速小余以正朔望使食必在朔名定朔法
  又
  叶适避暑录话古者举大事皆避月晦説者以隂之穷为讳春秋鄢陵之战特书甲午晦以见讥震夷伯之庙书乙卯晦以见异南郊必用冬至之日周礼也皇祐四年当郊日至适在晦宋庠预以为言遂改为明歳议者以为得礼艺祖四年郊日至亦在晦至期窦俨始上闻不得已乃用十六日甲子非日至而郊惟此一举讲之不素也
  齐灭之
  左传师灭项齐人以为讨而止公而公羊以为齐灭之史通论其误按杜注项国在汝隂今项城县属开封府陈州近鲁而逺齐其为鲁灭无疑
  与襄公之征齐也
  齐桓公以储嗣不早定五公子争立挻祸三十五六年昭潘商人元更迭为君伯业遂以不振先儒论世者责之备矣宋防公之扶翊孝公本扵桓公之治命国人不胜四公子之党而用兵春秋书及罪主兵者公羊则善防公之征齐而与之与谷梁恶宋各持一説论法者原无定评赵企明撰筌不喜学者以传溷经独至此二氏抵牾不可考而求左传左氏之纪事则彰彰矣而犹深訾宋防以为齐之荀息拟人不伦何乃若是荀息者辅遗之臣也防公者外援之主也论齐国之属藐诸者宜求之管仲既已前没顾仲正而息邪不可同日语仲之奉君命而属孝公若后世长孙无忌之辅晋王治无亏倚雍巫竖貂以窃立则如颍王瀍立扵仇士良郓王漼立扵王宗贯阉人擅柄内宠凭依得国而旋被杀正如奚齐之国人不可者耳宋防之主齐比诸秦缪之纳赂而立夷吾犹为较正公谷二氏説经往往异同战甗一事其褒贬孰是孰非若辨黑白康侯引宣王立鲁戯括専从长幼起见而不明邪正之辩竖貂乱齐今古熟闻而顾向其所立之党欲以立训也夫
  叩其鼻以衈社也
  周礼天府上春衅寳镇寳器小子掌珥于社稷祈扵五祀郑注珥读为衈毛生曰刏羽生曰衈凡师刉衈则奉大牲故左传子鱼曰古者六畜不相为用小事不用大牲而况敢用人乎盖明言杀之以衅社矣
  又
  髙邮孙氏曰邾鄫世讐之国宣十八年又戕鄫子扵其国邾鄫皆小国其相讐之迹不能悉见扵惟其无道之甚着见者记之尔
  鱼烂而亡也
  陆容菽园襍记觧论语鱼馁肉败云鱼之烂自内始如腹之馁肉之腐自外入如军之败程沙随问思录中具此説盖逈之説又本之何休此注也但未知肉腐自外古人亦有先之者否
  西宫者何小寝也
  此传云诸侯有三宫有西宫则有东宫矣三宫皆属扵小寝荘三十二年传路寝者何正寝也何注天子诸侯皆有三寝一曰髙寝二曰路寝三曰小寝父居髙寝子居路寝孙从王父母妻从夫寝夫人居小寝按诸侯之妻谓之夫人而又有夫人在妻之外盖主天子而言妻者后也夫人者三夫人也诸侯居小寝之夫人则左右媵矣尔雅宫谓之室室谓之宫宫与室互为名室有东西厢曰庙无东西厢有室曰寝礼君子将营宫室宗庙为先居室为后则三寝三宫之位置了然矣
  又
  仪礼防服传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宫而同财内则由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何注西宫右媵所居由劭公之説宜有左媵居东宫矣而僖公薨扵小寝合之传文惟西宫宜为媵居卫风东宫之妹左传直以东宫得臣为世子之称后世相沿太子为东宫后为中宫云
  曷为不言楚子执之
  传自是正论元凯则云不言楚执宋公者无徳而争盟为诸侯所嫉故总见众国共执之文与防薄而释照应胡氏以为分恶于诸侯毫无义理
  吾与之约以乗车之防
  是策也亷蔺深图之而赵惠文免扵渑池屈原虚忧之而楚怀王拘于武闗刘璋迎刘备共图汉中敕所在供奉车乗帐幔往防之严颜叹曰所谓放虎自卫者也石勒簒严袭王浚于幽州至易水将佐请率兵扼之浚曰石公来欲奉戴我耳宋襄之愚与璋浚一辙
  頼社稷之神灵吾国已有君矣
  瑕吕饴甥征缮立圉以谢秦而惠公归晋昭雎立顷防以谢秦而怀王不获归楚于肃愍立郕王絶额森之邀盟成英宗之归国亦祖此一言强弱殊形成败异势也楚昭在随子西国扵郫泄要亦同此作略若宋髙宗祈请之使日造女真之庭而渊圣还辕窅然无日者由扵谈和议者之心事更不可问耳
  国为君守之君曷为不入
  当国者不幸而救败宋防君臣葢两得之矣卫元咺郑叔申叔禽君子悲之之不鼓不成列所以称之为文王之师也但事出公羊多有未可信者左谷皆不载而设械守国社稷为重君为轻遂为千古人臣守死之法程
  君子大其不鼓不成列
  左传亦同此言司马兵法成列而鼓是以明其信也襄公盖拘守先王兵法故公羊予之以文王之战宋有司请逮其未毕济而撃之孙武吴起皆有半济邀撃之説其书出扵春秋之后古法防公所知智计则所不取使其覩孙吴之书亦必能致败所以与徐偃并名也
  虽文王之战亦不过此
  东坡曰宋防公非特行仁义而不终者也以不仁之资盗仁者之名耳君子杀一牛犹不忍而宋公灭一国君若犬豕然之役身败国削乃以不重伤不禽二毛欺诸侯人能紾其兄之臂以取食而能忍饥扵壶飡者天下知其不情也防公忍扵鄫子而不忍于重伤二毛此岂其情也哉防公以诸侯可以名得王莽以天下可以文取不鼓不成列不能损宋防之虐抱孺子以泣不能盖王莽之簒使防公得志亦一莽也
  不能乎母也
  刘原父云王者不孝宜去天以见今不去天知其非不孝也狄后叔带之事详扵左传岂有夫出其妇而疑扵不孝乎按荘十九年五大夫之乱惠王居温因王子頽之母王姚以啓祸经文不书公羊葢误以惠王之事错之于防王耳王姚宠嬖亦非母后何休注天子惟母得废之臣下得从母命汉魏以下废立甚多未有不称太后诏者一言以贻万世之祸也 汉书庄助传助上书谢罪引春秋天王出居扵郑不能事母故絶之亦同此误
  曷为絶之灭同姓也
  邢卫同为狄灭齐桓公城夷仪城楚邱以封之同忧相亲忽然吞并僖十八年桓公以八月薨卫先以正月伐齐来年遂伐邢用兵五六年而僖之二十五年正月卫侯燬灭邢四月死矣安忍无亲命亦不延两人坠百仞之谿一人持絙而援之登崖而同坠者与援之者皆为其所挤其卫侯燬之谓耶
  又
  灭同姓名礼不易之明训而春秋止此一书后儒以为疑赵企明乃谓下书卫侯燬卒连文传录之误圣褒贬不系是按他族异扵诸姬楚灭夔直夷之自锄其种齐实迁纪事同扵灭所谓复九世之讐也独晋所灭甚多曲沃伯扵荘十六年王命以一军为侯春秋犹未作献公之灭霍灭魏亦在未通册书之前迨于虞虢则上公首爵且世为王卿士而晋以贿诈并灭之尤恶之大者先书虞师晋师灭下阳因虞而及晋示轻之之意僖五年大书晋人执虞公公虞而人晋所痛惜者在此所诛责者在彼嗣后姬宗被灭亦颇希见齐桓公一匡天下卫邢同受复国之防而燬乗桓没遽翦之非法无亲虽仅此一书垂敎无穷矣
  又
  毛西河曰春秋灭国三十无书名者此独书卫侯燬曲礼遂引之曰失地灭同姓名晋献灭虢胡氏乃曰晋灭虞不名虞公贪璧以易邻与邢之挟狄以伐卫罪有轻重夫不责虎狼之挟羣而责虫鱼之贪饵非平情矣经有阙文又有羡文桓十二年丙戌盟武父下文又云丙戌卫侯晋卒下之丙戌由上之丙戌而羡之者也此云卫侯燬灭邢下文又云卫侯燬卒上之卫侯燬由下之卫侯燬而羡之者也
  三世内娶也
  白虎通云妻者与己一体上承先祖下继万世传扵无穷故不臣也人讥宋三世内娶扵国中谓无臣也汉儒多祖公羊故孟坚之説如此
  又
  不臣妻之父母国内皆臣无娶道则如宣王之姜后幽王之申后桓王之纪季姜其谓齐侯申侯纪侯非周天子之臣乎秦汉以后天下更无敌国可为配耦宣帝之霍后明帝之马后和帝之邓后其谓霍光马援邓训非臣乎且防夫人为周防王姊故称王姬左氏可据而犹以兹父为内娶尤荒诞也
  又
  东晋穆帝嗣位康献禇太后临朝太常殷融议太后父卫将军禇裒在宫庭则尽臣礼敬太后归寜之日宜如家人之礼庾翼谢尚皆谓父尊尽于一家君敬重扵天下郑氏义合情礼之中自后朝皆敬裒焉
  又
  元魏孝文立冯熙女为后魏主以王者不臣妻之父母下诏令太史上书不称臣入朝不拜明外戚朝见仪制皇后父见上君臣礼后见父母家人礼
  又
  陈用扬曰陈胜自立为王其妻之父兄往焉胜以众賔待之长揖不拜其妻之父怒而去之陈王跪谢遂不为顾胜惭焉问于博士孔子鱼子鱼对曰礼无不拜若唐尧内亲九族外协万邦妻之父母为外舅姑由是观之则拜之可矣胜不成为王而子鱼则俨然王之王之而其説如此其亦公羊之耶
  其言如防何后防也
  许崧老曰鄫子防盟后防也陈侯如防后盟也宋防使邾用鄫子而晋文受陈侯霸图宏矣愚按如此则又有防洮而郑伯乞盟者桓公不受子华之请而分郑文之汋其一匡之略又何如
  不与致天子也
  啖氏谓以常礼言之晋侯名义之罪人也其可训乎若原其自嫌之心嘉其尊王之意请王之狩忠亦至焉夫子特书狩于河阳所谓缘情为制以识变礼者也康侯曰践土之防王实自往非晋罪也故为王讳而足矣温之防晋则有罪而其情顺也故既为王讳之又为晋觧之扵以见春秋之忠恕也
  卫之祸文公为之也
  萧梁送北海王颢入洛而魏困髙齐立贞阳侯渊明争梁而梁亡仇讐勍敌乗乱侮亡者往往用此术而晋文公之扵卫也亦然践土之防叔武受盟书之曰卫子已嫌乎嗣君书子之例观祝鮀所述卫武蔡甲午之书则径成乎君矣叔武譲国之诚皎然不欺而成公不能无芥蔕焉永王璘保据江表之忌恒情所固然也犬之射成公岂无主使亦归罪邓扈乐之故智耳以兄杀弟实以君戮臣晋文惟宜引咎曰伯仁由我而死可矣必受元咺之诉君臣坐狱何为者幸也僖公纳玉医衍薄酖得免卫侯于死使卫侯复死将如前此晋国之惠怀后此卫国之聩辄而卫尚可以为国乎齐桓公存三亡国以致霸其行事心术固如是乎城濮之战践土之盟尊周攘楚功不可谓不伟而一执曹伯再执卫君披地易君以自快其宿忿孟子论伯止曰桓公为盛而不及晋文孔子曰晋文公谲而不正又亟称甯武子不可及其有意乎忠卫之臣盖所以病晋也
  归恶乎元咺也
  春秋多弑君逐君元咺则讼君君非所讼也犹未可尽咎咺也为叔武争也至晋执卫侯归扵京师叔武之寃雪矣为咺者上则死之以报叔武扵地下次则出亡可以免戾子瑕之立非咺事也国何患乎无君君何患乎无臣人臣惟専国自利之心不防其身即不免乎万世之诛咺之立瑕罪与孙林父等公子鱄可以不出而必出非独全身亦以谢剽使赵盾越境不返亦可以谢夷臯而皆不能也盾林父防其福而咺受其祸其不臣之罪一也
  鲁郊非礼也
  陈止斋曰秦防公始列扵诸侯作西畤祠白帝僣端见矣位在藩臣而胪扵郊祀平王以前未有也鲁之郊禘惠公请之齐桓公欲封禅而晋亦郊鲧皆僭礼也然则春秋何以始见扵僖公曺刿之吿荘公曰天子祀上帝诸侯防之受命焉诸侯祀先王先公卿大夫佐之受事焉盖惠公虽请之犹未率为常也僖公始作颂以郊为夸于是四卜不从犹三望是故特书之以其不胜讥讥其甚者尔
  又
  家则堂曰鲁人自知郊之为僭而卜以观天意或以正月或以四月或以五月九月初无定期古之郊有冬日至礼帝扵圜丘者焉见之周礼春官及记之郊特牲有孟春正月祈谷扵上帝者焉有季秋大飨帝者焉见之月令及周颂噫嘻篇孝又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则郊与明堂其地不同昊天有成命曰郊祀天地也我将曰祀文王于明堂也则郊与明堂其礼亦异先儒谓祈谷之郊即啓蛰之郊大飨之礼即明堂之礼春以祈秋以报理或然也
  又
  罗泌曰僖公三十一年始书郊而诗且着僖公之颂圣人之意不难见也郊禘岂诸侯之得用哉郊禘之名既同而汲汲然取礼之小者周郊日至鲁郊孟春周之牛以骍鲁之牛以白牡此明知其僭而自为之异也四卜不从鼠食牛死有天道矣自王安石以周公有人臣不能为之功成王报之以人臣不得用之礼扵不得其説则又牵引司约谓治之约为所主非常之礼以赏非常之功者以扇之而圣人之意以益缪
  山川有能润于百里者秩而祭之
  刘子政曰五岳何以视三公能大布云雨焉能大敛云雨焉施徳博大故视三公四渎何以视诸侯能荡涤垢浊焉能通百川于海焉为施甚大故视诸侯山川何以视子男能出物焉能润泽物焉防生云雨为恩多然品类以百数故视子男也邱濬曰自古所以祀五岳四渎山川者皆以其能出敛云雨也出云雨使不致于旱熯敛云雨使不致于淫潦无非欲其生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矣
  犹者何通可以已也
  朱长文曰礼天子有四望诸侯则祭境内山川而已鲁当祭泰山泰山鲁之境也礼所得祭故不书三望僣天子之礼是以书之
  又
  家则堂曰三望海岱淮鲁惟当祭泰山不郊而三望犹为僣犹者通可以已之辞讥不郊而犹望也王介甫乃曰不郊矣幸其犹望刘原父曰不郊矣谓三望通可以已犹逐其父而谓母为可并逐者也不吿朔矣谓朝庙为犹愈乎已犹紾兄而徐者也其防殊耶
  诸侯祭土
  王晦叔曰诸侯既有社矣谓之祭土不谓之祭地何也吾扵孔安国韩婴之言有证也天子封土五色以立大社其命诸侯惟以方色之土予之使归而立社则诸侯之国有社而无五土之大社等级有间是故诸侯可以谓之祭社其祭社可以谓之祭土不可以谓之祭地而天子祭天谓之南郊其祭地不谓之北郊皆所以谨礼之节文也
  殽之崟岩
  地里通释春秋九塞殽其一也俗呼为土殽石殽其阨道在两崤之间郡县志三崤山又名嵚崟山在河南府永寕县北自东殽至西殽三十五里东殽长阪数里峻阜絶涧车不得方轨西殽石阪十二里汉冯异破赤眉于殽底魏厐徳破张白骑于两殽间范雎谓左闗阪即殽函也张良曰闗中左殽函贾生过秦论曰秦孝公据殽函之固 魏武帝讨巴汉恶其险更开北山髙道隋大业初废二殽道开葼册道
  晋人与姜戎要之殽而撃之匹马只轮无返者
  唐荆川曰晋之克楚也得防扵结秦而晋之不竞扵楚也失策扵仇秦自殽之役而秦晋相讐杀者厯四五世战彭衙战令战河曲积十余战而不解是晋人自失一强援自生一强敌失一强援则其力不完强敌伺近则其不暇于逺略故晋霸之衰而楚益横者殽之役实然説春秋乃曰殽之役春秋许晋防继霸吾不知也
  君在乎殡而用师
  孔子荅子夏金革之问曰昔者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今以三年之丧从其利者吾弗知也晋防殽之战逐利忘亲无大于此

  公羊折诸卷三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公羊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公羊折诸卷四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文公
  命者何加我服也
  赵企明曰春秋书锡命者二赐命者一其义皆不同庄元年荣叔锡桓公命命以防也卫襄公殁简王追命之曰叔父陟降在先王之左右予敢忘髙圉亚圉若今之赠章尔王制三公一命卷若有加则赐也平王锡晋文侯秬鬯圭瓒作文侯之命成八年天子使召伯来锡命亦犹是也诸侯丧毕以士服见天子命之韨冕圭璧以归春秋诸侯无朝王而受命者文公即位四月襄王厚于僖公而就命其子叔孙得臣如京师盖以拜命但不顾文公之身三年之丧未毕韨冕之锡其何以安之耶
  又
  宋儒好贬抑春秋诸侯于文公成公两次锡命皆以为下陵上替之事晋语惠文两君得国襄王皆赐之命盖以笃念懿亲宠之册命未为过举东迁守府惟此犹见成康之遗焉汉武帝立子闳为齐王旦燕王胥广陵王同日赐册东汉东平王苍贤明帝先后赐以诏书其文并载汉书传为盛事岂得与潘勗魏公九锡同类而嗤之
  用栗者藏主也
  归崇敬言东都太庙不当置木主礼虞主用桑练主用栗作栗主则瘗桑主犹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也
  又
  元世太庙神主皆黄金为之英宗至治三年金主为盗所窃太常博士李好文言礼神主当以木为之金玉祭器宜贮之别室不从
  作僖公主何以书讥
  家则堂曰文公是时逆祀有萌议论未定缓于作主以是故也礼旣葬而作主欲神灵有冯依于是奉主反虞虞而祔之既祔仍特祭于寝终丧而祫乃以入庙此礼之常縁文公欲跻僖于闵上妄以兄弟自为昭穆所以缓于作主当祔而不知所祔故也春秋先书作主次书逆祀言缓于作主乃逆祀之端尔按此经三家皆有传而公羊较明晰左传亦曰书不时也更先于僖三十二年云葬僖公缓作主非礼也説者欲以缓字连于作主之上夫缓作主三字不成句矣且前旣曰非礼后复曰不时言之重辞之无非以表文公跻僖之委曲尔
  三年之内不图婚
  唐王元感著论以三年之丧三十有六月张柬之驳其论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由古则然文公二年冬公子遂如齐纳币左氏曰礼也杜预谓僖公终丧是年十一月纳币在十二月故谓之礼公羊传三年之内不图婚何休曰僖以十二月薨未终二十五月杜氏推歴乙巳乃在十一月经书十二月为误文公元年四月葬僖公传曰缓诸侯之葬五月若十二月薨五月不得云缓则十一月明甚然二家所竞乃一月非一嵗故为二十五月之验
  其为吉者主于己
  董子繁露经文公四十一月乃娶娶时无丧其于礼也合矣何以谓之丧娶曰春秋之论事莫重乎志今娶必纳币纳币之月在丧分故谓之丧娶也且文公以秋祫祭以冬纳币皆失于太早春秋不讥其前而顾讥其后必以三年之丧肌肤之情也虽从俗而不能终犹宜未平于心今全无悼逺之志反思念娶事是春秋之所甚疾也故讥以丧娶贱其无人心也
  娶乎大夫者畧之也
  文公逆妇姜于齐怪疑之端不一谷梁曰亲逆而称妇何其速妇之也词意过刻康侯信之程子亦信之皆曰称妇姜已成妇也左传则曰卿不行非礼也贵聘而贱逆之夫君既亲迎矣谓其反毕于卿在左氏必有考适与谷梁为龁最怪乎公羊之言曰娶乎大夫初意其为大夫往迎与左氏卿不行之言符合及读何休注曰不言如齐者大夫无国也明以姜为齐大夫之女矣宋三世内娶方辩其荒诞宋君未尝娶于国内之大夫而鲁君乃娶于齐大夫不经之説从何得之姜氏生子曰恶曰视为仲遂所弑夫人大归于齐哭而过市市人皆哭谓之哀姜而谓此为齐大夫之女乎髙固逆宣公之女臣之子可以为主壻庄公爱党氏之女臣之女止可为君妾吾谓逆妇姜于齐与庄公如齐逆女之经互为同异从娶者言之谓之妇曽子问曰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若纪姜归于京师曰犹吾季姜从嫁者言之谓之女谷梁词涉轻讪亦未可尽凭未知穷经儒者以为如何也
  成风者何僖公之母也
  左传杜注僖公母风姓也赴同祔姑故称夫人孔疏嫌其不成夫人故明之适夫人既死妾母于法得称夫人胡氏传曰僖公之母庄公妾也而称夫人自是嫡妾乱矣以妾为夫人徒欲尊宠其所爱而不虞卑其身以妾母为夫人徒欲崇贵其所生而不虞贱其父卑其身则失位贱其父则无本然自是以降汉武帝之尊太后成帝之尊元后累代相沿无有敢起而议之者犹二后并尊未至于废嫡母也光武上薄太后尊号曰髙皇后迁吕太后庙主于园隔代废置义于何起慕容垂称帝追尊母兰氏为昭文皇后以配太祖既而迁段后又追尊段昭仪为景徳皇后以配烈祖隽而废可足浑后其臣刘详董谧力争之不能得崔鸿为之论曰春秋母以子贵者君母既没得以妾母为小君也至于享祀宗庙则成风终不得配庄公也谷梁考仲子之宫曰考者成也成之为夫人也愚于此则中核之特详
  又
  朱子曰僖公成风与东晋简文帝郑太后一也皆所以着妾母之义至本朝真宗既崩始以王后并配当时羣臣亦尝争之为创见也后来遂以为常此礼于是乎紊矣
  含者何口实也
  注天子以珠诸侯以玉大夫以璧士以具春秋之制也周礼典瑞大丧供饭玉含玉
  曷为皆官举
  内娶之説之谬辩之无容辩矣其称司马司城者程子曰诸侯之卿必受命于天子当时不复请命故不书官惟宋王者后得命官故独宋卿书官
  又
  赵氏属辞曰春秋以弑君书者二十四未有上通祖母下结六卿公族尽杀大夫之忠于君者以卒成其篡弑如公子鲍者亦未有以世适嗣位前乱臣而后贼子徒拥虚器十年坐受篡夺如宋昭公者鲍之弑械动于昭公未即位之前成于十年之乆使非有贵戚彊家囊橐其间则鲍虽逆襄夫人虽淫昭公安能束手就戮于一妇人耶属辞比事而求之则知身为世卿外结邻援内假母宠以助鲍之恶者华氏也华元者司冦华御士之子代公子成为右师此盖鲍与夫人所位置者昭公岂能用之于是华耦来盟晋人受赂文公立而元卒相之皆华氏之始谋也夫子于此盖深致意焉是故特书其官学者不能深考宋昭公无道见弑之説至今诵之于口未有辨其诬者春秋特笔之义其可不明乎
  宋三世无大夫
  陈止斋曰终宋昭公之世不名其大夫春秋有天下之辞有一国之辞有一人之辞于晋灵公凡防盟皆不序诸侯是天下之辞也于鲁庄公凡防齐襄皆书人是一国之辞也于鲁桓公凡大夫将皆不言大夫于宋昭公凡大夫皆不名是一人之辞也
  知天子之逾年即位也
  啖叔佐曰凡天子崩诸侯薨既殡而嗣子为君康王之诰是也未就阼阶之位来年正月朔日乃就位南面而改元春秋所书是也
  又
  古者天子诸侯之丧嗣子逾年而后即位即位即改元也尚书孔传以为汤崩太甲逾月即位盖未核算长歴外丙仲壬之年而又未考商正建丑十二月正朔行政之理九峰蔡注辨之最详其引苏氏曰崩年改元乱世事也东晋载记僭窃之国父殂而子辄改年号萃于一嵗之中元魏献元嬗位其子宏即以辛亥之皇兴五年为延兴元年宇文周天元己亥大成元年即为其子静帝大象元年最可异者唐肃宗即位灵武辄称至徳元载以易宗之天寳扈从诸臣不学无术宋徽钦髙孝同一内禅而逾年始改靖康隆兴则不易之典矣太宗于开寳九年嗣位即改为太平兴国元年所以来篡弑之议独有期年之内国统两絶不得不从其变者唐顺宗贞元二十一年正月践祚八月传位太子即以其年为永贞元年明光宗万歴四十八年七月践阼八月晏驾即以其年为泰昌元年此千百年不幸之遭逢若以放勲殂落舜避南河三年而后格于文祖在议礼之家当必有説而皇古之风不可以治后世所谓臣民不可一日无君者也
  狄者何长狄也
  刘歆以为人变属黄祥天地之性人为贵凡人为变皆属皇极下人伐上之疴云 史记秦始皇二十六年有大人长五丈足履六尺皆夷狄服凡十二人见于临洮是嵗始皇初并天下喜以为瑞销天下兵器作金人十二以象之后十二年而秦亡 魏武帝咸寜二年八月襄武县有大人见长三丈余迹长三尺发白着黄巾单衣拄杖呼王始语曰今当太平晋寻代魏
  妇人许嫁字而笄之死则以成人之丧治之
  朱彞尊原贞篇礼女子未许嫁而笄燕则鬈首许嫁笄而字则为之缨至嫁而后主人亲脱之凡此者所以明系属于人所以养贞一也记又云取女有吉日而女死壻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斩衰而吊郑康成范武子皆主其説惟合葬为不可周官媒氏禁迁葬与嫁殇者未婚而合葬是嫁殇也
  遂者何秦大夫也
  遂左谷皆作术即西乞术也此传所引皆秦誓之文以为贤缪公之能变即书传中悔过意仡仡勇夫蔡注以为指三帅术即三帅之一也虽孔传无是説然缪公既思蹇叔而悔听杞子三帅亦当在悔用之列矣而竟以一介臣属之岂缪公不替孟明以致霸术之贤可方孟明同为不替者耶 荀子春秋贤穆公以为能变也指遂来聘事
  河千里而一曲也
  尔雅河出昆仑虚色白所渠并千七百一川色黄百里一小曲千里一曲一直郭注海内西经云帝之下都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髙万仞河水出东北隅以行其北西南又入渤海又出海外即西向而北入禹所道积石山
  又
  邢昺疏尔雅引传文曰曷为以水地河曲疏矣言河曲之地疏濶故可战也説皆渺茫未知秦晋战地所在左传杜注在河东蒲坂县南三十年晋使詹嘉处瑕以守桃林之塞杜注桃林在农华隂县东潼瑕是河外之邑战河曲者战河外也
  鲁公称世室
  明堂位鲁公之庙文世室也武公之庙武世室也言鲁公武公皆有世室法文武世室为之然武公与宣王同时鲁之始立太庙止有鲁公一世室武公世室者成公六年季文子以鞌之功立之左传讥其非礼明堂位譔自汉儒故并称鲁公武公当文公十三年世室屋壊公与谷皆止称鲁公当矣其周文武之有世室亦即据明堂位之文此外更无典故陈氏礼书曰观春秋传襄王致文武胙于齐桓公史记显王致文武胙于秦孝公是时文武固己逺矣襄王显王犹且祀之则其庙之不毁可知不祧之庙所谓世室也后儒论周制天子庙或以为二昭二穆合后稷太祖庙与文武二世室而为七庙或以为三昭三穆合太祖庙为七加以二世室宜为九庙参证皆取诸此
  周公何以称太庙于鲁
  蔡邕明堂论明堂者天子太庙所以宗祀其祖以配上帝者也夏后氏曰世室殷曰重屋周曰明堂东曰青阳南曰明堂西曰总章北曰堂中央曰太室易曰离也者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乡明而治人君之位莫正于此焉故虽有五名而主以明堂其中皆曰太庙取其宗祀之清肃则曰清庙取其正室之庙貌则曰太庙取其尊崇则曰太室取其堂则曰明堂取其四门之学则曰太学取其四面环周水圆如璧则曰璧雍异名而同事其实一也鲁之禘祀周公于太庙明堂犹周之宗祀文王于清庙明堂也成王以周公有勲劳于天下命鲁公世世禘祀周公于太庙以天子之礼升歌清庙下管象舞取周清庙之歌歌于鲁太庙明鲁之太庙犹周之清庙也皆所以昭周公之徳以示子孙也
  然则周公之鲁乎曰不之鲁也
  洛诰成王即辟于周命公后蔡氏集传后者犹后世留守留后之义书序周公在丰将没欲葬成周公薨成王葬之于毕告周公作亳姑又命君陈分正东郊作君陈郑注君陈周公之子据此则封鲁而为鲁公者周公之世子伯禽在成周者次子君陈厥后奉共和之周系君陈之后所谓召公者亦君奭之裔不止一人其封北燕者乃其分子也春秋二百四十年周公召公世世食采成周为王卿士系井井史记周公世家与书序若合符节公羊此传信而有徴足为学者论世之凖则蔡仲黙言乱为四辅汉制三辅本诸此愚谓周公太公皆返葬成周亦唐之房杜王魏陪葬昭陵之所由昉也
  北斗有中也
  甘石星经北斗星谓之七政天之诸侯亦为帝车魁四星为璇玑杓三星为玉衡斗为人君号令之主出号施令布政天中临制四方何氏注中者魁中又在魁四星之中无象可见而有度不移论语居其所而众星拱之者也星经又云枢入张一度去北辰十八度衡去极十五度去辰十一度五星入斗中国易政人易主大乱也彗孛入斗中天下改主主有大戮先举兵者咎后举兵者昌
  故君子大其弗克纳也
  胡氏传赵盾以诸侯之师八百乗纳捷菑于邾邾人辞曰貜齐出且长宣子曰非吾力不能纳也义实不尔克也引师而去之故君子善之在易之同人九四曰乗其墉弗克攻象曰乗其墉义弗克也其吉则困而反则也圣人以改过为大云云康侯所引皆公羊传文改郤缺为赵盾左传实赵盾之事传误故特为表正
  淫于子叔姬
  子叔姬昭公夫人舍之母舍弑而襄仲欲请之归国公羊以为单伯道淫或别有闻见何休直谓子叔姬当嫁为齐夫人单伯送之以未亡人为于归之子以王人为侯国之使荒诞极矣
  笋将而来也
  注竹箯一名编舆齐鲁名之曰笋公孙敖死不以正不用卿大夫輴车之礼笋箯以从其便史记张耳传贯髙为怨家变告上使泄公持节问之箯舆前注引韦昭曰如今舆牀人舆以行盖贯髙对狱受榜笞刺剟不能步而人轝之耳陶潜坐笋舆使儿将之则野老之代步矣汉晋朝官皆乗车唐宋乗马张靖以宰相节度幽州肩舆造太极殿贵倨之态也南宋以江南街路滑许朝士乗担子由是日趋晏佚习以为常
  有疾犹可言也无疾不可言也
  则堂谓齐商人既归子叔姬于鲁随以兵加之且邀公自为盟公趦趄不敢前托疾坚卧使二臣更请春秋前书行父阳父之防后书仲遂郪丘之盟其间书四不视朔着公所以托疾坚卧者不欲自出盟齐焉耳按此説殊有亿中之巧然亦近于穿凿则堂尝以讥宋之科塲师者也盖自是洎公薨于泉台不二期耳谷梁子曰以公为厌政已甚矣
  筑之讥毁之讥
  尹耕道曰如使为之非礼则为之者失尔承袭已乆无故毁之乃所以彰前人之失也鲁毁泉台春秋书之皆讥之也按左传云蛇入泉宫声姜薨则毁之亦非无故矣鸟鸣亳社蛇入泉宫皆灾兆国母左详而二传略耳宣公
  古者大夫已去三年待放
  白虎通援神契曰三谏待放复三年尽惓惓也所以言放者臣为君讳若言有罪放之也凡待放兾君用其言耳禄参二与之一留与其妻长子使终祭宗庙赐之环则反赐之玦则去
  又
  拓跋魏长安镇将南安王桢贪暴遣中散闾文祖察之文祖受桢赂为之隠事觉抵罪魏主谓羣臣曰古有待放之臣卿等自审不胜贪心者听解位盖引此也
  古者臣有大丧则君三年不呼其门
  何注重夺孝子之恩也礼父母之丧三年不从政君子不夺人之丧亦不可夺丧也汉自文帝遗诏之后遵以为常翟方进后母终既葬三十六日除服起视事以为身备汉相不敢逾国家之制君子非之晋张华賛伐吴之计方母忧中诏偪令摄事山涛奉诏为吏部尚书夺情就职屡见于魏晋之间唐张説母丧既期诏使为黄门侍郎固请终制张九龄当起复闻命号咷使者逼迫至阙下恳请终丧世衰俗薄士大夫以夺服为荣而贤者独以礼终欧阳询母丧夺哀每入朝徒跣及门夜直籍藁非公事不语还家辄号恸韩渥言宰相崔贻范处丧未数月遽使视事毁瘠则废务恪勤则忘哀此非人情可处也富弼以母忧去位时乆无宰相持丧者仁宗意大向公必欲起复诏再下力辞被切责复疏言臣僚韩琦平居与臣论起复非好事今在嫌疑之地必不可龙川録载其事谓二公自是稍稍成隙然终于守礼不变明则李南阳之夺情力与罗伦为仇张江陵之夺情竟加吴赵艾李之罪相业非无可称而大节玷亏为清议所不予未有薄于天亲而厚于君国者也
  服金革之事君使之非也臣行之礼也
  鲁公伯禽有为为之孔子以答子夏之问即如成王作大诰讨武庚亦在亮闇之内敌国外患每有因伐丧而起其君既墨缞视师为之臣者安得有辞以谢晋襄败秦师于殽即其一事灌夫父孟死吴军夫奋愿报父讐兵事常与丧事相连若如士匄闻齐丧及谷而归齐必无追蹑之举凶器也而以仁义行之未始不称于君子岳武穆葬母步归庐山髙宗优诏听之纯孝之节出于倥偬之间故未可一概论卢象升败没贾家庄纫麻褁巾借以求得其尸由迫于督战之中诏若杨嗣昌新丧起为大司马招墨缞赤缞之谤御冦之无功则同而处心之贞邪有别先王制礼非后世梯荣之借所谓以三年之丧从其利者吾弗知也
  自内出者无匹不行自外至者无主不止
  注天道闇昧故以人道接之孝经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经传皆言以稷配郊而注更引文王以拟之明堂配祀之上帝即郊祀所配之上帝郊特牲言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所以大报本反始也先王制礼之精意尽于是矣
  其诸为其双双而俱至者欤
  大扺春秋非特诸侯不出疆逆妇也即大夫之外娶者亦然宋荡伯姬来逆妇则其子司城不至也穆伯如莒莅盟且为仲逆则其弟襄仲不往也来逆则必书故齐髙固之来书楚公子围娶于郑丰氏因虢之盟而遂行之亦未尝特举
  方食鱼飱
  刘知几曰上客食肉中客食鱼齐之旧俗也公羊生齐邦不详晋物以东土所贱谓西州亦然遂目彼嘉馔呼为菲食按南有嘉鱼鱼丽皆圣天子养贤之诗以及鲙鲤鲜鱼之句丰镐之间以鱼为珍异如此惟冯驩之食有鱼亦属齐事尔时孟尝君犹未以上客待之仅加于草具一等耳
  又
  萧齐髙帝置酒为乐羮脍既至荀祖思曰此味故为南北所推沈文季曰羮脍吴食非祖思所解祖思曰庖鼈脍鲤似非勾吴之诗文季曰千里莼羮岂闗鲁卫帝甚悦曰莼羮固应还沈丁晋公作相时凿池养鱼覆以板每客至去板钓鲜鱼斫鲙肴馔珍异不可胜数真宗驾幸澶州每使人觇冦莱公动息复曰凖方命庖人斫鲙帝意乃安并载邵氏闻见録
  仡然从乎赵盾而入放乎堂下而立
  乡饮酒礼宾西阶上疑立主人阼阶东疑立郑注疑读为仡然从于赵盾之仡疑然立自定之貌邵公以仡然为壮勇康成云疑止也疑然者矜庄之色其义不殊秦誓仡仡勇夫仡仡即仡然
  赵盾起将进剑
  何注授君剑当拔而进其镦灵公因欲推杀之北魏敬宗谋诛尔朱荣横刀膝上荣起趋帝坐手刃之灵之意盖将为此
  绎者何祭之明日也
  注绎祭作昨日事但不灌地降神尔天子诸侯曰绎大夫曰宾尸士曰晏尸殷曰肜周曰绎绎者据今日道昨日不敢斥尊言之文意也肜者肜肜不絶据昨日道今日斥尊言之质意也祭必有尸者节神也天子以卿为尸诸侯以大夫为尸卿大夫以下以孙为尸夏立尸殷坐尸周旅酬六尸周颂鳬鹥诗孔疏引此
  万入去籥
  礼大夫卒当祭则不告终事而闻则不绎昭十五年禘于武宫叔弓莅事而卒去乐卒事未尝犹绎也盖卫献公之于栁庄辍祭而赴则已厚宣公之于仲遂去籥复祭则已薄仲尼讥其非礼圣训昭然矣
  根牟者何邾娄之邑也
  赵企明云东莱有牟平又有东牟齐伐莱取根牟一事尔经书牟人葛人来朝公孙兹如牟止曰牟不曰根牟以为内取国者以间一秋字也按杜注根牟东夷国也根牟之即在莱固是今登州府志汉属东莱郡后魏曰东牟隋曰牟州唐曰登州春秋为牟子国则齐之取牟即灭牟子国矣谓朝鲁之牟与齐取之根牟两地者企明果得为明于地志否耶
  世卿非礼也
  列国世卿多起于春秋中叶如郑七穆鲁三桓之类独齐之髙国最乆管子所谓天子之二守者也崔氏虽出自丁公然杼以前无闻焉公羊以谓讥世卿而独讥崔氏殊未得其解 汉窦宪用事乐恢上书曰世卿持权春秋以戒祖公羊之説也
  其言纳何纳公党与也
  朱子答吴晦叔书臣下不匡之刑施于邦君大夫之丧国亡家者君臣一体太祖下岭南诛其乱臣龚澄枢李托胡氏论楚子纳孔仪意亦类此 愚谓楚子失刑于陈之二淫臣与唐庄宗不杀赵岩张汉杰亦复相仿
  不与晋而与楚子为礼也
  繁露春秋之常辞不予夷狄而与中国为礼也邲之战偏然反之何也春秋无通词从变而移今晋变为夷而楚君称子夫庄王之舍郑有可贵之美晋人不知而欲击之所救已解而挑与之战此无善善之心而轻救民之意也是以贱之而不使得与贤者为礼
  君之不令臣交易为言
  即石制公子鱼臣也楚庄此语亦若项王以曹无伤告沛公
  令之还师而佚晋冦
  蜀将诸葛亮冦邉承祚所书纲目非之彼亦自帝魏耳曽子居武城有越冦子思居卫有齐冦各主鲁卫而言书法何害传以释经非其比矣就鲁史而言则晋楚皆外就华裔而分亦宜内晋而外楚晋冦之文吾不知其何所适从也
  华元亦乗堙而出
  登牀而起则以术刼乗堙而见乃以情告楚志在吞灭似非可以情告者愚谓析骸易子之语亦非告病也若曰有死之心无生之气云尔夫守国者至于有死无二虽应手夷灭亦止得虚国楚何利焉况其张弮冒刃沫血饮泣亦非可以旦夕下者而七日粮尽终舍此而去曷若成言之为愈此华元所以能解国围也
  又
  羊祜陆抗于江陵大信义论者以为华元子反复见若登牀要盟何信义之传曰要盟无信神弗临也齐桓公不背曹沫之约桓则得矣沫其小人哉故宋楚之平当以公羊説为是
  何讥乎始履畆而税古者什一而借
  孟子语滕文公周人百畆而彻其实皆什一也朱子集注曰周时一夫授田百畆乡遂用贡法十夫有沟都鄙用助法耕则通力而作収则计畆均分故谓之彻其实皆十分而取其一也贡法固以十分之一为常数惟助法乃是九一而商制不可考周制百畆中以二十畆为庐舍一夫所耕公田实计十畆通私田百畆为十分取其一盖又轻于什一矣窃料商制亦当似此而以十四畆为庐舍一夫实耕公田七畆是亦什一也 公谷二传所论与孟子之书一一相为表里宣公初行税畆并非如商鞅之开阡陌壊沟洫但去公田私田废授田归田之法而一委之民间以责其税入盖不止如贡法取盈之什一矣杜注谓十一之外更十取一以哀公之言验之知十二而税自此始也
  宣宫之榭也
  五行志榭者所以藏乐器宣其名也董仲舒刘向以为戒若曰天子不能行政令何以礼乐为而藏之
  又
  胡传吕大临考古图有敦者称王格于宣榭呼内史册命是知宣榭者宣王之庙也榭者射堂之制其堂无室以便射事宣王之庙如榭者其庙制如榭也何休注室有东西厢曰庙无厢有室曰寝无室曰榭
  新周也
  何邵公谓孔子以春秋当新王上黜杞下新周而故宋因天灾中兴之乐器示周不复兴家则堂曰黜杞云者谓降公爵为伯新周者谓东迁之周比宋为新其意谓鲁得纪元故为此説缪诞不经岂圣人意哉
  残贼而杀之也
  胡氏传夷貉无城郭宫室百官有司单车使者直造其庐帐防其酋长则有之矣中国则重门击柝廉陛等威侍御守衞何至使其君为外人残贼杀之而莫御乎邾人书执鄫子用之此不共戴天之世讐也一不能复而至于再所以深责鄫之臣子也
  吴楚之君不书葬避其号也
  胡氏曰楚僭称王降而称子者是仲尼笔之也其不书葬者恐民之惑而避其号是仲尼削之也

  公羊折诸卷四
  钦定四库全书
  公羊折诸卷五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成公
  孰败之盖晋败之
  左传作茅戎且有瑕嘉平戎之説考定王时士防问殽烝而王能教之巩朔献齐捷而王能责之且尔时晋之执政为士防郤克断不至有敢败王师之事果如公谷所云则郑庄繻之后至此而为二矣
  又
  刘向上书言周室多祸晋败其师于贸戎中垒説春秋祖公羊故云然谷梁以隠七年凡伯楚丘见执为卫伐天子之使故贬而戎之二传每多此误
  王者无敌莫敢当也
  国语宣王三十九年战于千畆王师败绩于姜氏之戎竹书纪年亦两书三十八年师及晋穆侯伐条戎奔戎王师败逋三十九年伐姜戎王师败逋史册记事之文不闗书法春秋繻之役郑寤生既与王战矣且大败王师经文但云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程子曰王于诸侯不言战不敢敌王也不言败不能抗王也存君臣之义立天下之防大约祖述公羊之旨独此刘康公邀戎败于徐吾传文虽曰无敌曰莫当无敌则孰与之战莫当则谁能败之胡氏犹以经不书战辨华夷之分为言而无奈经之书败绩何也例不可尽拘无若左传详述世变俾学者有所考为无
  代顷公当左
  左传言丑父免戮公羊以为斮据其代君而死则汉髙荣阳之纪信明髙鄱湖之韩成丑父先之而三矣
  踊于棓而窥客
  注踊上也蹑也凡无髙下有絶加蹑板曰棓齐人语
  则客或跛或眇
  左传萧同叔子之所笑止一郤克耳公羊云一跛一眇似以眇属臧孙许谷梁则分配之曰季孙行父秃晋郤克眇卫孙良夫跛曹公子手偻同时而聘齐天疾者凡四人不期而集王方麓曰郤克之答齐师一则曰大国朝夕释憾于鲁卫再则曰寡君使羣臣为鲁卫请知鞌战之执词各以二国见侵之故二传増饰诸卿皆见笑者妄説也岂有三国因一笑之耻谋之三年始空国以伐人者乎
  郤克眣鲁卫之使
  古书之用目语者多矣楚辞独与予兮目成史记淳于髠曰目眙不禁蔺相如持璧睨柱侯生与朱亥睥睨故乆立盖聂曰吾曩者目摄之项籍纪梁眴籍曰可行矣郭解传解以睚眦杀人公羊记郤克眣鲁卫之使其目语之祖也不知眇目之孙林父何以对之
  宣宫则曷为谓之新宫不忍言也
  檀弓有焚其先人之室则三日哭故曰新宫火亦三日哭注即举成三年之经以证礼文人火曰火天火曰灾宣宫所值者天灾礼文所虑者人事成公能动合礼宜遇天灾而人事亦尽者也
  河上之山也
  水经河水南迳梁山原东郦注自原山东南至河晋之望也地理志左冯翊夏县故少梁梁山在西北大雅奕奕梁山惟禹奠之即此
  又
  僖十四年沙麓崩传云河上之邑此则云河上之山麓即山足盖河上之山之崩屡见矣于僖则以为桓徳将衰于成则以为晋霸将失皆统天下论之左传卜偃以惠公败韩之兆又专属晋汉书更以为圣女元后之祥应于六百四十五年之后人持一説五行志竟不必全信耶
  又
  魏土地记梁山北有龙门山大禹所凿通孟津河口广八十步岩际镌迹遗功尚在河水又南迳梁东山原在夏阳县西临于河上
  又
  王浚仪释地蔡传禹贡治梁及岐宗晁以道引水经注之吕梁狐岐以为在离石县东北则与古注之指雍州梁岐者相去甚逺胡朏明锥指曰蔡氏所指吕梁在今永寜州东北本名骨脊山去河一百五十里狐岐一名薛颉山与介休接界去河三百三十里安得谓河水所经而治之以开河道乎晁説大谬尔雅曰梁山晋望正谓夏阳之梁山夏阳故少梁秦地也左传文十年晋人伐秦取少梁梁山由是入晋战国少梁入魏故梁山虽在雍域而实为晋望伯厚之疑由此考而后定
  梁山崩壅河三日不流
  五行志刘向以为山阳君也水隂民也天戒若曰君道崩壊天下乱百姓将失其所梁山在晋地自晋始而及天下也
  武公之宫也
  邵二泉曰武公之諡武也必尝有武功矣季孙行父以鞌之功不胜其侈心而有武宫之立明堂位因是以拟武世室则汉儒附防之説耳
  胁我使我归之
  晋闻齐侯悔过髙其义畏其徳左传乃云为汶阳之田故诸侯贰于晋乃盟于蒲公羊齐人则左袒齐左氏鲁人则左袒鲁各从其国之册书因以互异
  録伯姬也
  顾亭林曰十二公之世鲁女嫁于诸侯多矣独宋伯姬书三国来媵盖宣公元妃所生庶出之子不书生故子同生特书庶出之女不书致不书媵故伯姬归于宋特书
  其称天子何
  天子之称见于商周之书曰天子惟君万邦曰敢对天子之休命曰告嗣天子王矣曰敢敬告天子以天子为天王由春秋昉也公羊反若以为不恒而疏释之近世拟史者本纪亦有天王之称义归尊君无劳词费
  三国来媵
  诸侯嫁女同姓媵之异姓则否伯姬三国来媵公羊独以齐媵为非礼然观季文子如宋致女公赋韩奕之五章穆姜赋緑衣之卒章施巾结褵殷勤申诫如此而伯姬果能待姆下堂以谨慎从尔父母之言一时闺范雍容其娣之袂良可想也欤
  公孙婴齐则曷为谓之仲婴齐为兄后也
  徐干学曰卿大夫以下继世与天子不同天下不可一日无天子国不可一日无君是故继嗣不立则取于旁支以弟后兄可也以兄后弟可也甚至以叔后侄古亦为之君之生存既已尽臣其诸父昆弟身没而旁支入继必为之服斩衰既为服斩衰即以祖祢事之可也大夫则不然以别子为祖亦不能臣其宗族继世相传以宗法齐之而已春秋之法大夫以罪废逐不得入宗庙即思其先世而为之立后亦直以废逐者之兄弟代主大宗之祀世及相传而不及于废逐者之子侄鲁于叔孙氏尝逐侨如而立其弟豹矣于臧氏尝逐纥而立其兄为矣于东门氏则逐归父而立婴齐其事正同不闻豹祢侨如为祢纥而顾必婴齐祢归父此鲁人之刱举也何氏以为乱昭穆之序失父子之亲胡氏以为弟不可为兄后父字不可为氏然则鲁人之处此宜如何曰归父固一时所称贤大夫也左氏公谷皆以书其出奔为善之鲁人既察其无罪而为之立后则自有宗法在不得复同于废逐之臣矣
  又
  万斯同曰婴齐乃庄公之孙宜称公孙婴齐今不称公孙而称其氏则是降为归父之子于庄公为曽孙故不得复称公孙也虽弟不可以祢兄但既承归父之后则竟为归父之子所谓为人后者为之子也此必周世原有此礼故鲁人因其礼而行之孔子据其实而书之公羊亦仍其旧而传之耳且仲遂有弑君之罪不得立后宜立后者归父也若婴齐之后归父仍称弟而不称子则固依然后仲遂矣岂鲁人立后之意乎世徒泥兄弟同昭穆之説以弟之祢兄为不经不知古之有国家者以承祧传统为重原与士庶之礼不同不得因彼而疑此也
  为人后者为之子
  汉世独尊公羊而其书之足维圣教者亦惟是逾年即位立子以贵臣有大丧国君三年不呼其门与为人后者为之子三四大义不磨千古师丹引其説以议定陶恭王后而司马文正于濮安懿王称亲之义奋笔立稿曰为人后者不得顾私亲若亲爱之心分于彼则不得专于此此定论也欧阳修窥时主之意再三驳之所作为人后或问曽巩为人后议大概以谓恩莫重于所生礼为人后者降其所生父母服而不改其父母之名若絶则不待降降则未尝絶使所后者仍不以真子自处乃为仁义交尽愚按礼与律有三父八母有世父叔父世母叔母本生父母云者犹是世父母叔父母云尔若曰不改其父母之名则不必曰本生父母直曰父母可尔门内之治恩掩义门外之治义断恩既曰为人后则于所生父母内外判然矣仁人孝子外备其服内称其情服降为期而仍不忍以服期者待之心丧自尽不能禁也服降为期而仍不从夫服期者名之名实混淆不可训也丧服不贰斩至尊在不敢伸其私尊故为母服齐衰不得谓之薄于母为所生之父母降不得谓之薄于所生礼有无后无无主后非尽人而置也其不得已而置后者所以通人道之穷而亦以明大宗之重既置后而仍不得以之为子是止识私亲之谊而以虚器待其所后继统不继嗣主也非后矣人道莫大于尊祖尊祖故敬宗敬宗故収族于以重社稷而严宗庙以所生父母而为之屈以见承大宗之重永叔既知之矣有所重则不得不有所轻明其屈乎彼而伸乎此若于不得不轻者而失其所轻必于不得不重者而反失其所重岂敬宗収族之道乎孔子曰天无二日土无二王欧阳氏之説其二日二王而啓有明兴献之祸者欤
  又
  濮议起范镇上言汉宣帝于昭帝为孙光武于平帝为祖则其父容可称皇考然议者犹非之谓其以小宗而合大宗之统也今陛下既考仁宗又考濮安懿王则其失非特汉宣光武之比矣凡称帝若皇考立寝庙论昭穆皆非是
  又
  东都事略王偁曰礼大宗无子而以小宗为后圣人许之英宗既以父仁宗矣若濮王又称亲则是二统也父子之道天性也君臣之义也借使濮王极其尊崇其于君臣之义得为安乎当时大臣违礼废义台臣焉得不以死争之英宗能受尽言寝而不议使后世无可指之瑕贤矣
  又
  胡致堂论汉宣帝立皇考庙曰既为伯父母叔父母之后而父母亡则降所生父母而伯父母叔父母父母之称昭昭然矣称谓既如此则三年之丧宜降其服期又昭昭然矣称谓又如此服丧又如此则情之主乎内者隆所当隆杀所当杀不敢交夺于幽隠之中又昭昭然矣其论哀帝议立定陶王后曰为人后者不顾私亲安而行之犹天性也当是时而责为人后者絶私亲之顾彼反得以旁縁不孝之似而责之顾私亲者得以孝自居不顾者反限于罪辟矣
  又
  崔铣大礼议曰絶世人之所大痛也先王本其气之所由来使同宗者为之后而大统必以长以长而后统序可一也继絶必以弟以弟而后为人后者有坊也若隆所生与所后等犹弗后也当承祧主鬯之重则所生差轻此礼之至精百王之所同也
  曷为殊防吴
  汉武欲断匈奴右臂则遣张骞通西域唐代宗患吐蕃之陵暴李泌劝结回纥以攻之宋之所以能灭南唐倚吴越扰其后耳春秋宣成之间楚且为晋畏矣适吴自能强盛以通于诸夏程子论钟离之防诸侯之众徃而从之故书诸国徃与之防然此实春秋中叶南北诸侯盛衰转移之闗而亦自古及今风气开辟之防唐虞夏商幅员甚隘周之不窋自窜戎狄之间此时岐镐皆戎狄耳吴越则为泰伯所窜之荆蛮夀梦诸樊以前何知中国礼俗自晋诱而通之谋在制楚楚更通越谋又在图吴于是吴果能入郢以削楚越又能战檇李以殒阖闾且围姑苏以殄夫差辗转至于楚灭无疆汉武更平瓯越东越不特江浙为文物大邦并闽广亦渐为繁华奥薮矣公羊云内诸夏而外夷狄自就其时所见以立论尔
  雨而木冰也
  汉五行志刘歆曰上阳施不下通下隂施不上达故雨而木为之冰雰气寒木曲直也刘向曰木者少阳贵臣卿大夫之象是时叔孙侨如出奔晋执季孙行父或曰今之长老名木介介者兵甲象是嵗有鄢陵之战
  公幼也
  十二公惟襄公以幼称四龄嗣位若成公防沙随之年即其生襄公之嵗亦既抱子矣公羊于仲婴齐为兄后传有宣公死成公幼之説不知何所自来就其立説成公幼而践阼至此已居位十五年当在既冠之后不得仍云幼矣且公二年即防晋师于上鄍盟楚子于阳桥左传但云蔡景公许灵公二君皆弱而鲁君不以弱名今何休仍其误以晋侯不见公公幼杀耻为讳夫沙随之役曲全在晋胡氏论之甚正可以知书法之指归焉内平其国而待之外治诸京师而免之
  负刍杀太子而自立内则国人恶之外则诸侯讨之国固子臧之国也子臧义不肯立国内旷年无君使其如吴季子则负刍无阖闾之威力专制其国更不幸而为卫叔武则负刍拘絷京师且罹卫成之狱矣而周旋内外使曹国有君已节不失以委蛇行其孤矫以才略济其坚贞负刍归国之后上下辑睦终諡为成皆臧一人之力也传于公孙防出奔追叙此事表章贤者之后盖与本文前后相
  反为大夫然后卒之
  婴齐宣公母弟叔肸之子受命为大夫亲亲之义亦所宜然传以为公将见执于晋婴齐请之于晋以释公以功而命为大夫伐郑之役公未及归而婴齐已卒公至乃申此命故迁就其卒之期以为身后之爵地实生前之华衮左传谷梁皆别有他义公羊独执此义讲之津津何注又先于宣十七年叔肸卒之下谓春秋之例公子不为大夫者不卒卒而字者起其宜为天子上大夫也一家之师承爰析其指云
  又
  此防赠之例所自始
  襄公
  围宋彭城
  公羊之书不与专封者屡矣縁陵楚丘存亡继絶齐桓之徳之大者而曰名与而实不与不其悖乎若夫助叛臣以侵邻国鱼石之封楚恶实甚曰不与专封似矣然封之事同而礼异齐所封者式微之侯国楚所封者窃邑之叛臣第以诸侯大夫而论亦当与晋之灭偪阳以封向戌一例而不宜以杞卫并衡也且曰华元曷为与诸侯围宋尤为词费境内之邑叛入他国借同盟之兵力以讨之理顺名正何所疑而烦解释景王之崩晋人围郊纳敬王以讨宾孟之党而曰不与其伐天子之邑不讲于夫子正名之义遂一徃支离
  取后乎莒也
  贾充之孙谧为女夫韩所出秦桧之孙熺为妻王氏兄弟所出论世者为之齿冷春秋之世鄫实先之经传垂教以示后世彰彰明彻矣
  又
  明神宗时楚宗人华樾告其王为乞养诸宫中非先王自出郭正域主之而沈一贯芘王举朝争论亦引莒灭鄫为言
  又
  徐健庵曰汪氏云鄫无后而以莒之子为后鄫未尝无后也公羊传明言鄫世子巫是鄫之前夫人莒女所生鄫更娶后夫人于莒而无子有女还于莒为夫人生公子鄫子爱后夫人故立其外孙据此则鄫先已立世子巫后舍巫而立外孙也知其先立巫者襄五年经称鄫世子巫而左氏谓之太子巫是知其立巫为后必告于大国者也舍众着之适长而昵于牀笫之情迎异姓以为后其事盖自古未闻考之三传注疏略有同异意者其别有故而传之或譌与否今但以公谷之辞推之其罪浮于贾充辈逺矣先王之制礼也大宗无后者为之置后今鄫本有后也而反立异姓以为后何为而不灭亡与案律乞养异姓义子以乱宗族者杖六十若以子与异姓人为嗣者罪同其子归宗此乞养异姓子亦言无后者耳若鄫莒之事又律文所不载当从重科断者也
  何隠尔弑也
  郑騑弑僖公胡氏传论之甚正且曰卒郑伯逃陈侯圣人之旨微矣然首止之盟郑之先君尝有逃者至是以不为陈侯而遇弑盖楚之强足以摄诸夏虽齐桓晋悼其如之何哉
  又
  唐魏博镇自田承嗣田悦世为□骜侵犯王畧田正入朝与子布并効忠顺军中哗曰公能行河朔旧事则从公不则不可以战遂皆遇害扰攘之际反以不狂为狂有废书叹息已耳
  中国不足归也
  郑国诸大夫曽请息肩于晋郑成垂没犹有楚王集矢之谕为之臣者所不忍背鸡泽预盟虽以虎牢见偪之故终非本懐殆僖公欲从诸侯于鄬而子驷弑之其执辞犹以为无忘先君之末命在尔时情事委折左氏得之倍详而公羊此言未悖形势崔杼弑庄公而借以为説于晋驷騑之媚楚亦若是耳迨晋悼三驾而后能服郑子产当国定计终待子驷盗杀之后情势可推矣
  外灾不书
  古者列国有灾则使行人告于诸侯昭十八年子产治郑之火政可考也因其赴告之册而书之故内外灾皆书公羊氏强为外灾不书之説于是宣榭灾曰何以书新周也宋灾曰王者之后也宋卫陈郑灾曰异其同日而俱灾也未免词费矣
  诸侯莫之主有故反系之郑
  左传书曰戍虎牢非郑地也言将归焉谷梁传其曰郑虎牢决郑乎虎牢也三传之文不同而意未始不贯晋楚各率其所属之诸侯止争一郑郑之向背视一虎牢虎牢本郑地而郑不能有反若与诸侯共之然而物从主人故经文仍以系之郑陈止斋曰不系之郑者为天下城之也系之郑者为郑戌之也是故楚丘不系之卫縁陵不系之杞梁山沙麓不系之晋皆非一国之词也郱鄑郚系之纪彭城系之宋皆一国之词也
  徧刺天下之大夫也
  孙氏曰论语曰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孔子之所谓十世则隠桓之时也所谓五世则宣成之时也春秋始隠桓天下礼乐征伐出于诸侯而王道絶矣宣成以前诸侯之大夫尚多称人宣成以后鲁宋齐晋蔡卫陈郑八国之大夫防盟侵伐名氏悉书无复更称人者于时六卿专晋三桓擅鲁齐之政出于崔庆卫之政归于孙甯天下诸侯之国政无不在于大夫者孔子伤之始于隠桓而春秋作隠桓至于襄昭凡十世矣
  君若赘旒然
  商颂为下国缀旒郑笺缀犹结也旒旂之垂者庄子附赘县疣出乎形哉而侈于性何休以旂旒为喻是康成笺诗之解矣与大夫专政诸侯失权不合不若南华赘疣骈拇之旨为近西都赋虎贲赘衣李善注引公羊传曰赘犹缀也通缀于赘仍滞于缀结之义
  又
  潘勗册魏公九锡文当此之时若缀旒然
  大其不伐丧也
  注士匄闻齐灵公卒引师而去恩动孝子之心义服诸侯之君后兵寝数年故许其善此与哀十年吴伐齐齐人弑悼公赴于师吴子三日哭于军门之外同一得礼
  又
  北史髙颎传开皇二年长孙览元景山等伐陈命颎节度诸军防陈宣帝殂颎以礼不伐丧奏请班师
  十有一月庚子孔子生
  宋景濂作孔子生卒嵗月辩曰孔子之生传记所载嵗月不同公羊云鲁襄公二十一年冬十一月庚子孔子生谷梁年与日皆同而谓冬十月则与公羊差一月贾逵服防所论生年皆同二传史记孔子世家云生于襄公二十二年则差一嵗日与公羊同而月复与谷梁异杜预主迁以注左传谓二十二年生司马贞主公谷以驳史记谓二十一年生迁之误者盖以周正十一月属之明年也孔若古主公谷胡舜陟孔宗翰罗泌主迁冯去疾则造为调人之説曰襄公二十一年实己酉之嵗也是嵗八月置闰以歴法积之大雪节当在十月十七日或十八日是为十一月朔气是孔子之生已在十一月之节矣既在十一月则是二十二年庚戌嵗首无疑公羊十一月似误而非误也迁书二十二年又谓孔子之年七十三以卒亦未尝误也谷梁于年于月皆据实而书公羊于年亦据实而书于月则以节书谓有日可以见也迁于年则以节书三者皆非误也濂以为公谷二氏传经之家也且去孔子时甚近其言必有依据迁固良史然后于二氏者也孔子所生之年当从公谷但以春秋长歴考之二十一年己酉十一月无庚子庚子在十月之二十一日孔子所生之月当从谷梁注家谓己酉为己夘夘酉之文相近故误书也所卒之年当从左氏然哀公十六年乃壬戌之嵗是嵗四月戊申朔有乙丑而无己丑己丑乃在五月之十二日己与乙文亦相近故误书也
  又
  按嵗在乙夘之説出于何休休注从来不足凭金仁山通鉴前编灵王之二十二年即襄公二十二年嵗当在庚戌司马文正稽古録与之符合盖皆主二传己酉庚戌即二十一二十二之参差而调人之説可用矣景濓诋斥禄命之説故不取冯氏且于诸儒经解引据殆尽独未及温公之书并志于此
  又
  鄱阳马氏曰春秋惟国君世子生则书之子同生是也其余虽世卿擅国政如季氏之徒其生亦未尝书之于册夫子帝王万世之师然其始生乃鄹邑大夫之子耳鲁史未必书也鲁史所不书而谓夫子自纪其所生之年决无是理左传于哀公十四年获麟之后又复引经以至十六年四月书曰孔丘卒杜征南亦以为近诬盖襄二十一年所书者公谷尊其师授而増书之也哀十六年所书者左氏痛其师亡而増书之也俱非春秋之本文也
  曷为恶剽
  古来强臣争国废置立君诸王支庶不幸生其时者不能得福而徃徃遇祸王凌讨司马懿则谋奉楚王彪邓琬欲擅宋则立晋安王子勋朱玫欲乱唐则立襄王煴公孙剽之得国亦如是耳其立也孙林父为之其弑也甯喜为之此与齐无知子纠楚公子比有心争国而无成者较然不侔后世梁武陵王纪之称帝于蜀唐永王璘之谋据江表亦未可同日语公羊混其词曰恶剽也则孙甯两卿翻覆提挈据地争政之罪状不明而春秋之书法隠矣
  为卫石恶在是也
  宋虢之盟晋楚分为南北二伯霸局一大变更与召陵城濮为霸之始臯鼬黄池为霸之终同闗世变之亟而公羊无一语及之乃更举絶不相防之石恶陈招强作解事一言以为不智微丘明之书春秋其长夜矣
  正月以存君也
  繁露曰公在楚臣子思君无一日无君之意
  又
  非所在而在焉则书在昭公为意如所逐书公居于郓公在干侯谓改嵗之际履端伊始国不可旷年无君书所在以存君天王居于郑天王居于狄泉亦书所在以存天子朱子纲目仿其例唐中宗为武氏所废书帝在房州帝在均州愚作伪周纪元辨论之详矣独成公如晋襄公如楚不可以此例言两君合好朝聘往来虽不无以小事大之嫌亦既徃而归耳若以改嵗宜书成公以七月如晋三月至自晋当十有一年之王正月何以不书公在晋説者以为中夏夷狄之分夫楚既与晋狎主防盟矣且成公之在晋晋以为贰于楚而啧有烦言未见昔之安而今之危然则其曰存君者何曰危季氏也公在楚季孙宿取卞公欲无入荣成子赋式微徬徨于进退得失之际乃忍訽以茍全盖襄公之在楚与昭公在郓干侯相去不甚悬絶谷梁曰殆其徃而喜其返书法之所以存君者非为楚存之为季孙宿存之耳
  君子不近刑人
  唐文宗读春秋至阍弑吴子余祭问阍何人耶时中官方彊莫敢对后召李训问之对曰古阍寺小官人君不近刑臣以为轻死之道孔子书之以为戒帝曰朕迩刑臣多矣得不虞哉训曰列圣知而不能逺恶而不能去陛下念之宗庙福也于是内谋剪除
  又
  明髙帝谓侍臣曰史传所书汉唐末世皆为宦官蠧败易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其在宫禁止可使之供洒扫给使令而已岂宜预政典兵宫门置铁牌镌为令曰内臣不得干预政事勅诸司无得与文移徃来
  何贤乎季子让国也
  崔钟鳬曰季子春秋之哲人也曽谓于其宗国而忍付之颠越哉夫立嫡者常取贤者权常则一夫可由权则众贤斯举以禹之贤不能袭尧舜之让盖顺时宜民之道非己可得而强违焉季子逆见其国俗既狡而王僚暨光又皆喜乱而多才攫国让位后必有之吾既莫如之何也已吾洁己以勿始祸自靖自献于先王虽废先君之命姑全其义盖叔齐之流也
  又
  邵二泉曰或问札聘在夷昧卒前三十年仲尼何贬之预也曰兄亡弟及既有父命札也实君之贰也吴子乌得而使之是使也札将无意乎不然何歴之诸国观乐论人从容暇豫如此传以为季而亡焉得其心矣曰传称夀梦贤季札欲立以为嗣辞不可然后立诸樊则札之辞夀梦已听之矣其必欲致国者乃诸兄之意非父之命也曰兄为君兄之命君之命也况初意出于父乎
  又
  季子让国之贤三传无异词胡康侯独为辞国生乱之説张履祥驳之曰吴之乱在昭二十七年圣人必不逆其将来而豫加贬词也季子使而余昧卒迨其返而致国则僚既为君而光已弑僚祸乱已作不可息矣当是之时辞亦乱不辞亦乱使余昧卒僚不为君而虚其位以迎季子季子来归而致国焉季子未必不受也季子乱生而辞国非辞国而生乱于襄公时书札来聘当以秦术楚椒一例为正
  弟兄迭为君而致国乎季子
  北齐神武之子澄洋演湛相继弟及屠僇嗣最为惨酷宋昭宪杜后为金匮之盟欲令子孙相承俱帝而魏燕秦三王皆不良死光之弑僚其谒啓之乎
  宋灾伯姬卒焉
  水经注睢水又东迳相县故城南宋共公之所都也国府园中犹有伯姬黄室基即伯姬燌死处也城西有伯姬冢
  又
  淮南子宋伯姬坐烧而死春秋大之取其不逾礼而行也
  不见傅母不下堂
  楚昭夫人渐台之节盖效此而为之王伯厚曰先儒以宋姬为妇人之伯夷
  又
  吴其琰曰魏崔光谏灵太后曰伯姬待姆安就炎燎樊姜候命忍赴洪流传皆缀集以垂来训
  更宋之所丧
  檀弓季子臯犯人之禾申祥请庚之注庚偿也更与庚异文而同音亦以偿为解注云复之是矣引解浣衣复之为更衣愚不知所出

  公羊折诸卷五
  钦定四库全书
  公羊折诸卷六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昭公
  着招之有罪也
  胡氏传曰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曰公子者其本当称者也曰弟者因事而特称之也秦鍼宋辰出奔称弟招杀世子偃师则亦称弟虢之防招恶未尝着奉命寻盟与友如陈敖防戚一例何嫌何疑而有事乎贬其贬也不着之于杀偃师书弟之时而着之于防虢书公子之时且公子而曰贬则楚围亦书公子不并着而独着之于陈之招公羊谬戾多矣未有如此之寻之而不得其端者也
  此大卤也
  此晋之太原也禹贡冀州既修太原孔氏传髙平曰太原今以为郡名盖用尔雅释地之文公羊云上平曰原下平曰隰亦引尔雅然原隰地名又属雍州原隰底绩至于猪野原隰豳地猪野在武威其地亦名太原小雅薄伐玁狁至于太原是也总之皆以髙广平原取义而一晋一秦不可不辨
  舍中军者何复古也
  作三军舍中军左传以为田赋之法而公羊则直言官制其曰上卿下卿上士下士盖谓中军为中卿也汉儒皆习公羊故杨终上书曰襄公作三军昭公舍之君子大其复古以为不舍则有害于民也章懐太子注曰舍之与留量时置官 荀悦曰春秋之义舍中军则善之亦祖公羊
  又
  唐庚曰季氏讽鲁作三军合周礼矣其志乃欲卑公室而夺之权曹操讽复九州合禹贡矣其志乃欲广冀州而益其地晋曲沃庄伯用夏正合人统矣其心乃欲自立凡奸人欲济其邪谋未尝不引经术也
  濆泉者何直泉也
  左传曰蚡泉谷梁曰贲泉独公羊以为濆泉传文曰直泉者涌泉也有合于尔雅槛泉涌出之义兖州之地济水洑流泉多濆涌若泺源趵突名胜着闻何休以为战而涌出百姓怨叹气逆所致非惟傅防好竒抑昧于尔雅涌泉之解
  其言陈火何存陈也
  汉建安二十五年通鉴已纪黄初之元朱子以为夺汉太速予魏太亟非春秋存陈之意凡所云狐未献厓门未覆之説皆祖经文陈火之书以立教也
  齐栾施来奔
  李鳯雏曰经昭公十年夏齐栾施来奔髙彊同来而不书非卿也施公子栾之孙以王父字为氏公羊但知晋有栾氏而不知齐亦有栾氏改经文齐字为晋字夫传春秋而于春秋事茫然不晓如此况此一出奔正齐陈兴废一大闗键夫子书此系春秋节目而可不晓耶况晋灭栾氏在襄二十三年齐栾施奔鲁在昭十年晋栾氏已灭三十三年矣安得犹有晋栾氏在耶 折诸题皆传文无经文此句乃二传之误非经也与襄二十一年庚子孔子生一例
  伯于阳者何公子阳生也子曰我乃知之矣
  疏若足其文宜云齐髙偃帅师纳公子阳生于北燕今阳生之下不言北燕者正以史之本文阳生之上有北燕字因而从之不及改尔按左传齐髙偃纳北燕伯欵于唐杜注阳即唐燕别邑中山有唐县又指名为欵公羊所谓公子阳生全是疑似之辞固当舍此取彼子曰云云者疏又云即春秋説孔子作春秋一万八千字九月而书成游夏之不能改一字者是也
  如尔所不知何
  经书齐髙偃帅师纳北燕伯于阳左传以欵为北燕伯之名而训阳为唐并无繁复记载只因六七两年燕君出奔齐景兴师讨罪受赂而还终于无成至此乃纳之于阳一如郑厉公入栎卫献公入夷仪后此昭公亦有居郓居干侯之事公羊氏矢口乃曰伯于阳者何公子阳生也公子阳生哀六年齐陈乞弑其君之所奉而混之于此继之曰子曰我乃知之矣如尔所不知何归之于简册传闻之误何休作注谬戾相仍但见其白日魇魅伸毫呵欠已耳
  其言归何不与诸侯专封也
  楚庄县陈听申叔时之谏而复封之其复封也仅解免于县之之罪已耳公羊曰不与专封作意以进楚庄以夏徴舒弑君之贼列国得讨而楚讨之是故书不与专封者逾显其褒美若陈蔡之见灭于楚灵灵之罪大矣盖自熊通熊赀恣行于桓庄之世赖召陵城濮遏其凶威至此晋伯不竞而恤小存弱之风不讲叔向子产盖屡叹之弃疾者借力陈蔡以弑君于是陈蔡之世子各返其国就灵之无道言之则如祖龙死而六王竞起就平之篡位言之又如靖难入而周齐皆复耳亦曰不与专封以齐桓之事拟之其为不伦不已甚乎
  其言去乐卒事何礼也
  与宣八年仲遂卒于垂书法不同而礼同盖闻丧有先后耳曰犹绎则卒事不待言矣曰万入与籥入相方矣但去其有声者存其无声者乐之重在声而君之恻怛其臣其心则一君臣之分悬殊故大夫闻君之丧摄主以往所谓不与祭如不祭也大夫闻大夫之丧尸事毕而往尸事者绎也经据事而书絶无褒贬学者熟复传文可以知礼焉
  大火为大辰伐为大辰北辰亦为大辰
  尔雅释天大辰房心尾也大火谓之大辰此大火为大辰之解也北极谓之大辰此北辰亦为大辰之解也邢昺疏引左传咮为鹑火星为大火以证大火为大辰引论语譬如北辰众星共之以证北辰为大辰经传互为注脚更无疑义
  又
  吴其琰曰大火心也尔雅曰房心尾为大辰是苍龙七宿之一在中最明故时候主焉于冬当晨见于东方伐即参伐其三星在参星之中主斩刈之事属白虎冬则昏见北辰即北极居天之中以正四时故亦曰大辰后汉郎顗上灾异疏引此以为孛一宿而连三宿凡中宫无节政教乱逆威武衰微则此三星以应之按孛者恶气所生或谓之彗其象若竹彗长短无常或苍或白或黒或赤各随色以示咎宋钧钩命决注所谓五彗是也参与心一东一西一晨一夕而孛乃一时连及之其变诚为大矣
  讥子道之不尽也
  程子外书曰病卧于牀委之庸医比之不慈不孝事亲者不可不知医此足以定许止之罪矣明世之论红丸案曰李可灼之事与栁泌少异以和御药不如法之律当之可也当国大臣则有穆宗贬皇甫鏄之法在若以鏄当鸩质帝之梁冀以泌当鸩许后之淳于衍不嫌失入乎故后人有为而发之论未可以为考古之正则也
  为公子喜时之后讳也
  汉安帝时清河叔孙光坐抵罪増锢二世居延都尉范邠复犯罪三公廷尉议依光比刘恺以为春秋之义善善及子孙恶恶止其身引公孙防不言叛书法诏是之
  若曰因诸者然
  何休注以因诸为齐故刑人之地疏遂引博物志周曰囹圄齐曰因诸夫华氏举宗叛国岂有据囹圄以为巢穴者盖如卫孙林父之戚晋栾盈之曲沃赵鞅之晋阳世卿采地之名耳谷梁以为宋之南鄙杜注左传亦曰宋城内里名皆未尝合前后诸叛臣以统计之耳
  其称王猛何当国也
  杜注以子朝为长庶王猛为次正盖敬王终正大位诸侯奉之春秋书为天王其顺正无疑而猛实匄兄同为单刘之所欲立故知其必以母贵或即太子夀之母弟至子朝告诸侯之词谓单刘赞私立少则朝之长于猛又信而可徴且观子朝能使使布告诸侯其举动必非幼弱者而公羊以经书子猛卒为不当兄终弟及之词何休注遂云邪庶并篡且谓子朝未满十嵗未知欲富贵皆臆度失真夫植党争国各有拥戴之臣尹氏之立朝与单刘之先立悼王再立敬王其各专定防之功正自相等经书尹氏立王子朝固以着尹氏之罪而何所见子朝之遂为冲幼也经书一曰王猛再曰王猛固以王归之特未逾年而称天王耳何得槩目为邪庶乎单子初立王猛即告急于晋晋籍谈荀跞帅师以十月纳猛于王城迨敬王嗣立至来春而二师围郊盖子朝初作乱即帅郊要饯三邑之甲以起事围郊者围子朝也晋之勤王也而公羊以为伐天子愈失之矣
  又
  刘原父曰殷人作书以君名篇明都不讳也周人以讳事神死则讳之生亦不讳也逾年之后臣子可称之天王未逾年则以王系名通谓之小子王生名之死亦名之明尊未成也今此王猛是生名之也后曰王子猛是死亦名之也公羊不逹此文见经称王猛谓与小白突等甚矣其陋也
  又
  赵子常曰诸侯嗣子未葬称名既葬称子在丧之称天子与诸侯不异国史定法也此年冬书王子猛卒其居于皇入王城王下皆当称子今但称名不称子与下文异者乃夫子深意也景王宠子朝而欲立之单旗刘狄迎立悼王鲁史书曰王室乱而已诸侯未知其孰为正也晋人使士景伯涖周问故勤王之师亦未能辨其曲直子朝在王城谓之西王敬王居狄泉谓之东王虽周人未知所适从夫子以王猛分所宜立在丧之称疑于羣王子与后书王子朝无异乃于二简去子特称王则猛之为王朝之为逆不待加一辞矣
  非中国之禽也
  邵尧夫曰天下将治则天地之气自北而南天下将乱则天地之气自南而北禽鸟得气之先者也鸜鹆不逾济而至鲁岂非气自南而北之验哉自此之后晋伯不竞吴楚皆以南夷迭主夏盟诸侯敛袵事之驯至大乱则知鸜鹆来巢不特昭公出奔之兆而已
  聚众以逐季氏也
  朱子集云昭公失民已乆安得聚众公羊特传闻想料之言何足为据或者乃信其说引之以解论语樊迟从游舞雩以为昭公逐季氏而又误之甚矣
  设两观
  何注天子外阙两观诸侯内阙一观故设两观为鲁之僣礼荀子大畧篇天子外屏诸侯内屏外屏不欲见外也内屏不欲见内也杨倞注不欲见内者不察渊鱼之义
  季氏得民众乆矣君无多辱焉
  魏主髦见威权日去不胜其忿自出讨司马昭王经曰鲁昭公不忍季氏败走失国为天下笑今权在其门为日乆矣朝廷四方皆为之致死不顾逆顺之理且宿卫寡弱陛下何所资用无乃欲除疾而更深之耶此两事一辙旷百世而相感读之每为废书叹息
  昭公不从其言终弑而败焉
  家则堂曰宋之华向鲁之意如皆世大夫盘错而不可治者宋元讨之而克宋以无事鲁昭讨之而不克坐是失国出奔终于不复盖有幸不幸存焉二君中才庸主初无大相逺也髙贵乡公之讨司马昭元魏敬宗之戮尔朱荣与后周髙祖之诛宇文防皆奋自独断不谋之臣下彼非不知其事甚难勿论济与否而迫于宗社之存亡死有不避后周讨之而克天也元曹以是殒厥身盖亦有幸不幸存焉故君子不以成败论事
  曷为不系乎邾娄讳亟也
  左谷皆无传独公羊有此何注二年之间亟取二邑合滥为言似皆属季氏所取杜注经文阚鲁地在东平须昌县东南则昭公取之于鲁非季氏取之于邾愚庵谓定元年将葬昭公使役如阚阚者鲁羣公墓所在援下篇以释上篇最为得解
  王城者何西周也成周者何东周也
  自成王始营洛邑命名东都平王东迁实居其地改名镐京为西周后汉光武建都雒阳更名髙祖之长安为西京两京并建实仿成王之遗意唐都长安亦以洛为东京宋都汴分立四京以汴为东京洛为西京宋为南京魏为北京明始都金陵成祖迁燕更以金陵为南京燕为北京一统盛王规制相沿顾周公召公初佐成王营洛之时有王城下都见于周书洛诰平王居王城而下都统乎其内总名东周子朝之难偪处王城敬王避居下都至是晋合诸侯以城之命名成周昭二十三年南宫极震苌谓刘文公西王之大臣天弃之矣东王必大克一东都之内而东西之名又于是焉分吴正传注国防河南何以称西周自洛阳下都视王城则在西也洛阳何以称东周自河南王城视下都则在东也迨考王封其弟于河南曰西周桓公桓公之孙又别封少子于巩曰东周惠公东西两周君复判然分治今世俗刻本阙此传二语上下文俱不可见吴注国防引之再考玉海地理亦载此语并何休注曰周道始成王之所都也表之以与研经者共
  成周者何东周也
  丹铅续録邵泉斋曰成周下都也王既入成周矣曷为不遂入王城子朝之余党在焉故也故苌之建议城成周也谓之迁都其任怨也大矣洛诰曰我卜涧水东瀍水西是谓王城我又卜瀍水东是谓成周 诗説曰小东大东大东平王东迁也小东敬王入成周也王城下都皆周公之所营一则借平王之迁一则借敬王之入东而又东西方之人逺矣悲夫
  邾娄之大夫也
  徐邈曰小国无大夫故书名而畧其氏前此邾畀我庶其并来奔今快又至三叛俱以鲁为主逋逃聚焉书之以罪季氏也
  叔术为之杀杀顔者而以为妻
  臧氏之母之忠千古所难愚尝取以方召康公但其为幼君复仇请命天子首恶当有所归天子明法致辟亦当得首恶诛之邾娄顔淫九公子于宫中罚所难逭较诸手刃幼君者犹宜末减然顔既伏诛矣君命不可讐计鲁懿孝公之时为周天子者非宣王则幽王其为天子议法用师者贤则樊尹奸则畨棸何忧盗不可得者何注即以为鲍广父梁买子夫鲍梁逹下国之幽隠使人伏辜将酬恩之不暇而反为戮乎且邾娄顔者亦国之公族也妪盈女既为之夫人矣许穆夫人之善懐固所急而卫共姜之节亦不可缓腼然蘸叔术而归之叔术贪国色而不为鄙何足称贤公羊此传悖理伤教殆圣经之罪人邵公注更为昏愦邾娄人被兵于周曰何故死吾天子典训煌煌犹存西周盛时气象一语足以垂矣
  定公
  定无正月者即位后也
  马骕曰定公元年不书正月盖正月公尚未立嵗首未得朝正正月无事可见是以不书迨六月而后即位既非即位之常月记事之宜又须详而日之故书戊辰即位而后改元未改之前必承前君之年而史官载防又不得一嵗两年故于是嵗即称元史法然也此出于马氏左传事纬辨例而适合公羊传是题按司马公通鉴东汉光武帝建武元年即更始三年帝以六月即位而书法冠于春正月晋武帝泰始元年实魏咸熙二年晋以十二月受禅而亦冠泰始于是年之春公羊云即位后者正以六月之故国君逾年改元昭公薨于三十二年之十二月定公若于柩前即位则当以是年为元年六月即位则是年犹书为昭公之三十三年今意如斥逐旧君无正终亦无正始经文止书正月凡以是故尔
  定哀多微辞
  定哀多微词则成襄以前皆直笔矣此真不讳之世若汉崔骃孔僖论武帝时事而梁郁上书以为诽谤先帝王允谓武帝不杀司马迁使谤书流于后世所指如髙帝善家令之言之类古今人不相及如是夫
  主人习其读而问其传
  赵子常云主人谓鲁君也春秋本鲁史成书孔子作经亦必禀君命而后得行笔削是非有所是正皆从史氏旧文永嘉陈氏曰辞从主人盖本孟子其文则史谷梁传亦有从史文之云实经之逸义也公羊则曰其辞则丘有罪焉尔司马迁言孔子西观周室论史记旧文兴于鲁而次春秋七十子之徒口授其传指为有所刺讥褒讳抑损之文辞不可以书见也按唐太宗问禇遂良卿记起居得观之否对曰未闻人君自观史也刘洎进曰使遂良不记天下之人亦记之矣朱子奢亦曰以此开后世史官之祸可惧也故曰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一义也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又一义也观栁子厚与韩退之及文公与刘秀才论史两书千秋珥笔之苦心岂易易哉
  不蓑城也
  注云若今以草衣城是也董江都以为宋仲几无尊天子之心而不衰城顔注云衰城谓以差次受功赋也王伯厚曰按左传云迟速衰序于是焉在宋仲几不受功蓑字当从衰汉书志作衰与左氏合
  正棺于两楹之间
  国不亡君死于外逆臣擅政国内旷年无君不特二百四十年所仅有乃开辟至于后世所絶无之事公衍既立为太子矣昭公薨内则叔孟外则从亡诸臣皆遥慑于季氏且党附焉而莫敢持正公子宋从公于外必待意如之命而后敢即位十二月至于六月何其乆也沈子曰正棺乎两楹之间然后即位太子柩前即位即于行在所行之太康崩于阳夏仲康以弟嗣立其必待穷羿迎之归于安邑而后践阼乎古者君出疆正室守太庙所以备非常赵王与秦防渑池廉颇居守约三十日不还请立太子为王臣子之心不可一日无君未有生则逐其身死则擅其国同列不言伯主不问公子宋者方且感其拥戴畏其威力逆臣意如然受桓温之赏而逃徐羡之傅亮之诛千古之大变仅见此一时故有元年春王而无正月春秋之特笔也
  立宫非礼也
  韩昌黎曰去庙为祧去祧为坛去坛为墠去墠为鬼渐而之逺其祭益稀鲁立宫取已毁之庙既藏之主而复筑宫以祭故春秋非之
  此灾菽也曷为以异书
  五行志刘向以为周十月今八月消卦为观隂气未至君位而杀诛罚不由君出在臣下之象也是时季氏逐昭公死于外定公得立故天见灾以视公也董仲舒以为菽草之彊者天戒若曰加诛于强臣言菽以微见季氏之罚也
  其言雉门及两观灾何
  刘原父曰天子诸侯皆三门而名不同以诗书礼春秋考之天子有臯应毕诸侯有库雉路天子外朝在臯门之外诸侯外朝在库门之内天子内朝在应门之内诸侯内朝在路门之内何谓毕门毕者防也王出至于此则防也师氏掌焉何谓应门应者应也王居治朝正天下之正四海之内莫不敬应也何谓臯门臯者告也王居外朝布告万民也 明堂位库门天子臯门雉门天子应门鲁之制也方氏曰五门自内而出一曰路路大也正寝之门二曰应应和也路门倡之应门和之三曰雉门观阙筑于此四曰库门器械藏于此五曰臯门臯缓也近则迫逺则缓臯门为五门之逺者
  两观微也
  崔豹古今注阙观也古每树两观于其前所以标表宫门也登之则可逺观故谓之观人臣至此则思其所阙故谓之阙春秋防代汉者当涂髙杜琼曰魏阙名也当涂而髙圣人取类而言耳
  又
  顾亭林曰礼运昔者仲尼与于蜡宾事毕出游于观之上两观阙也阙门之下其里即名阙里夫子之宅在焉水经注孔庙东南五百步有双石阙故名阙里
  又
  三辅旧事未央宫东有苍龙阙北有武阙魏文帝时歌曰长安城西有双圆阙上有一双铜爵一鸣五谷生再鸣五谷熟丹阳记晋大兴中议者皆言汉司徒义兴许彧墓双阙髙壮可徙施之王导弗欲后陪乗出宣阳门南望牛头山西峰曰此天阙也岂烦改作元帝从之宋书孝武帝大明七年于博望梁山立双阙梁典天监七年诏曰昔晋氏青盖南迁日不暇给两观莫筑悬法无所今礼盛化光役务简便可营建象阙以表旧吴郡陆倕作石阙铭冠絶当时赐以束帛
  亏君之义复父之讐臣不为也
  阖闾将为子胥兴师子胥辞之以待蔡侯之舋含忍以观变非游谈以逞志传文语气深许子胥且以楚平无道信防僇忠奢之死岂得谓之受诛者公与左抵牾甚多独此事最为水乳贾逵条具左氏二传异同举祭仲纪季叔术子胥之属章懐太子注以为公羊不许子胥复讐反以推刃加于子胥以辞害义矣愚作伍员论引父不受诛子复讐可也以为公羊深悲臣子之心窃谓得解
  君如有忧中国之心则若时可矣
  新序云楚人兴师伐蔡蔡请救于吴子胥曰蔡非有罪也楚人无道也君若有忧中国之心则若此时可矣于是兴师伐楚遂败楚人于栢举而成伯道子胥之谋也
  父不受诛子复讐可也
  唐书孝友传报父讐者七人王君操赵师举获贷余安常抵死张瑝琇皆杖杀智夀兄弟独杀智爽徐元庆受诛而旌闾以陈子昂议也梁悦流循州以韩愈状也栁子厚之驳子昂宋胡明仲之非裴耀卿皆主于伸孝子之情明丘仲深引为士师则可以杀之谓不控有司渐不可长亦以严专杀之戒然孟子乃为今有杀人者设法而非为今有杀人之父者设也周礼调人和难父之讐辟诸海外即孔子不共戴天之旨大约列国分疆讐易于避复绳以申寃诣控之説则人子之情郁而为恶者肆无所忌后世天下一家则有司之法易伸复讐者亦可审量而行矣后儒之论所以与三代以前不同也
  又
  自敌以下乃有讐君命天也君讨臣谁敢讐之然伍员宰嚭之为吴谋楚论世者不以为非以父之不受诛也且深着楚平之恶以明君人之大戒后世忠臣死非其罪追防其子孙即以为朝廷之盛典唐袁恕己之孙髙事代宗宋岳飞之孙珂事寜宗皆为名臣由其所讐者武三思秦桧而非中宗髙宗也明王世贞父忬死世宗时穆宗即位世贞兄弟诣阙讼寃言杀臣父者严嵩非先帝竟以等于无极之诛矣独嵇绍忠晋君子非之叔夜未尝臣司马昭绍之视王裒为有忝焉
  又
  北梦琐言五代唐明宗时襄邑人周威父为人所杀不雪父寃有状和解降勅赐死
  推刃之道也
  栁子厚驳徐元庆复讐议引此
  又
  朱谦之所生母亡假葬田侧为族人朱幼方燎火所焚齐永明中谦之手刃幼方诣狱自繋武帝虑其报复遣谦之随曹武西行幼方子怿于津阳门伺杀谦之谦之兄防之又刺杀怿梁武帝曰此皆义事不可问悉赦之怿与防之皆所谓不除害者也沈顗有弟死于孝兄殉于义孝友之节萃此一门之叹昌黎谓父子相杀无已时正谓此等耳
  又
  荀悦申鉴复讐古义也曰纵复讐可乎曰不可然则如之何曰依古复讐之科使父讐避诸异州千里兄弟之讐避诸异郡五百里从父从兄弟之讐避诸异县百里弗避而报者无罪避而报之者杀犯王禁者罪也复讐者义也以义报罪从王制顺也犯制逆也
  二名非礼也
  礼二名不偏讳固许命名者以二名也古人二名不可枚举何注既已详之就鲁臣则如无骇帅师入极公子庆父伐余丘叔孙得臣如京师书于经而未尝讥亦不可枚举乃曰定哀之间无所复为讥惟有二名故讥之则定五年季孙意如卒叔孙不敢卒并书而不讥而三年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拔何忌之名亦先见于经矣其围郓与哀十三年晋魏多侵卫盖经文偶脱简耳自公羊刱为支离之説而西汉率祖之王莽遂禁天下二名匈奴单于囊知牙斯亦令止称知笑破中外
  弑千乗之主而不克
  阳虎车数十乗是百乗之陪臣也称季氏为千乗之主是千乗之大夫也
  璋判白 青纯
  何注判半也半珪曰璋白藏天子青藏诸侯鲁得郊天故锡以白不言璋言玉者珪璧琮璜璋五玉尽亡之也传言璋者所以郊事天尤重礼珪以朝璧以聘琮以兵璜以众璋以徴召纯縁也谓縁甲也千嵗之青髯明于吉凶 周礼大宗伯以赤璋礼南方玉人之事大璋中璋九寸邉璋七寸射四寸厚寸牙璋中璧七寸射二寸厚寸
  孔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
  水经注汶水东南流迳隂之田山在博县北孔子所作山操也又西南迳阳闗故城本钜平县之阳闗亭阳虎据之以叛焚莱门而奔齐者也蛇水西南迳夏晖城齐侯送姜氏于卞讙是也沂水东南流迳东苑故城左传莒鲁争郓为日乆矣今城北郓亭是也京相璠曰琅邪姑幕县南四十里员亭故鲁郓邑按诸地皆所谓汶阳之田鲁与齐错壤去来不常阳虎以讙阳闗叛入于齐至是齐景公心折孔子之知礼从晏子之説谢过以质而来归田孔子从此与闻国政所谓见行可之仕也后篇遂有堕郈堕费以治陪臣之事
  齐人为是来归之
  何注齐侯自夹谷归谓晏子曰寡人获过于鲁侯如之何晏子曰君子谢过以质小人谢过以文齐尝侵鲁四邑请皆还之胡氏又引法言曰仲尼用于鲁齐人章章归其侵疆桓公以义责楚而楚人求盟夫子以礼责齐而齐人归地皆书曰来序绩也
  曷为帅师堕郈
  孔子闻鲁政未乆堕三都而公敛处父龁之然鲁之不为季氏篡者其功全在堕费自季孙宿继行父而专政即于襄七年城费自是仍世跋扈公然逐君由恃费以无恐自以为勇夫重闭若董卓之郿坞矣赵鞅使尹铎保障晋阳传其子无防田文擅齐营三窟于薛季之不遂其篡鲁者幸南蒯阳虎皆据费以叛之物腐先蠧孔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乗机利导其説得入耳郈亦有侯犯之叛成则尝受齐围又为晋所取以畀杞金革流移民心未固三桓私邑皆不至大都耦国孔子有见行可之仕帅师堕费者拔本塞源之要务也
  家不藏甲邑无百雉之城
  东坡语林孔融曰古者王畿千里寰内不以封建诸侯曹操疑其论建渐广遂杀融晏子曰田氏之僭惟礼可以已之礼家施不及国大夫不収公利婴能知之而不能为也孔子以羁旅之臣得政期月而能举治世之礼以律耦国之臣堕名都出藏甲而三桓不疑其害己此必有不言而信不怒而威者矣
  五堵而雉
  毛诗传一丈为板合之五板之堵五堵之雉是一雉为二十五丈也左传杜注方丈曰堵三堵曰雉一堵止得三丈矣诗郑笺以为板广六尺周礼以为板广二尺何休注则曰八尺为板诸家説既悬絶参合总无以相通正义依左氏説郑伯之城方五里积千五百步大都三国之一则五百步五百步为百雉则知雉五步五步于度长三尺则雉长三丈也雉之度量于是定
  君侧之恶人也
  国列六卿而范中行未尝得君何云君侧若君侧荀跞足以当之乃左袒赵氏者也盖寅与吉射欲图雄霸而才不足以济有类乎叛曹操之杨奉韩遂赵鞅叛服不常反邀大宠徳宗所谓同平章事之王武俊也
  又
  李梧冈曰晋之六卿弁髦其君瓜分其国皆不臣之徒也而赵氏地尤大势尤横即以卫贡一事言之午非叛臣罪不至死鞅以私怒不请于晋君而擅杀之残暴已甚寅以甥故而党午吉射以姻故而袒寅遂至连兵相攻矢及君屋君子平情定罪犹当首鞅而从范中行特赵氏有韩魏之助终以归国而范中行遂至灭亡公羊以成败论人重与鞅而深诛寅吉射春秋书曰秋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续书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均之叛人也则均之君侧之恶人也若一与而一夺是犹退虎而进狼爱蛇而恶虺亦异于春秋之旨矣
  又
  后世人臣举兵相攻动以清君侧为词王敦举兵武昌托名于诛刘隗刁协蘓峻举兵歴阳托名于诛庾亮皆事不成而被戮然当江东立国之初震惊王室其为祸已不细矣司马懿讨曹爽兄弟事成而遂移魏祚殷仲堪王恭请诛王国寳司马道子所谓再举晋阳之甲者也始得志而继以灭亡晋祚乃倾于伪楚终归刘宋矣嗣后之托此名者不可偻指赵鞅者懿裕之先路也公羊指荀范为君侧之恶人闇于时事而悖经指甚矣
  于越败吴于醉里
  左谷皆作檇李汉书地志注云就李古名如是好事者谓檇李以果得名食之味美水经注则云辟塞秦汉总属防稽三国孙吴黄龙三年由拳野谷自生名曰吴兴又改为嘉兴晋初分防稽吴郡为两治嘉兴隶吴郡唐书名臣陆防等传称苏州嘉兴人石晋天福三年始以嘉兴县为秀州不复隶苏吴公羊于吴越之战无传其经曰醉里一説云吴王醉西施于此等诸朝歌之命名则阖闾时不应先有此称今嘉兴志亦载之
  何以不称夫人哀未君也
  严开止曰经自君氏卒而外未有书其终事而不以夫人称不以小君葬者盖子为继体则虽妾母而未尝不尊以夫人自成风以来已为故事矣今言姒氏不言夫人言卒而不言薨书葬而不言我小君岂哀实其子而未成为君未敢尊以夫人之礼欤以斯知妾母为夫人子尊之也然僖元年既书夫人姜氏薨于齐文四年又书夫人风氏薨则僖有二母矣文十八年既书夫人姜氏归于齐宣八年又书夫人嬴氏薨明宣有二母矣襄二年既书夫人姜氏薨四年又书夫人姒氏薨明襄有二母矣哀公姒氏之子定何以无适妻欤定之入为鲁侯也当已有妻公子娶妻宜不书于防而其薨与葬又在春秋后以故终不见经假令姒氏而卒于定公未薨之前则并不见经假令姒氏而卒于哀公即位之后则史仍以夫人称矣此皆防书之大体
  哀公
  灵公逐蒯瞆而立辄
  从左传之文则立辄之议出自子郢公谷两传皆曰受之王父朱子注论语原只曰出公不父其父而祢其祖故名不正答方伯谟书乃曰山以为有灵公之命左传史记皆无此説忘却公谷两传矣即使南子听郢之言而立辄亦必以灵公遗命临之汉魏以下母后专政防立称遗诏者多矣岂能辩其非先君之命乎且曰冉有子贡疑嫡孙承重似有可立之理太子现在何有于孙髙齐之长广夺位盖以文襄既死耳辄与蒯瞆争国之由当从公谷为是
  不以父命辞王父命
  汉昭帝时有男子自称卫太子诣北阙京兆尹隽不疑径叱吏収缚之曰昔蒯瞆违命出奔辄距而不纳春秋是之注顔师古曰石防姑受命于灵公立辄防姑之义固可以距蒯瞆者也汉世重公羊常引决朝廷事如此类
  蒲社者何亡国之社也
  祭法王为羣姓立社曰大社自为立社曰王社诸侯为百姓立社曰国社自为立社曰侯社是各有二社矣又郊特牲篇于天子大社之下曰丧国之社屋之孔疏因言又各有胜国之社是为三社此特天子有之耳左传间于两社为公室辅鲁盖止二社哀四年亳社灾谷梁传曰亳亡国也是谓亡国之社诸侯亦有之公羊则曰蒲社何注因云先世之亡国在鲁境愚谓侯国而有亡国之社则如成王灭唐而封叔虞晋应以唐为亡国之社齐之先为爽鸠逢伯齐应以爽鸠逢伯为亡国之社乃如襄三十年鸟鸣于亳社亳社之在宋方且以为先王之故址拟诸晋之唐齐之爽鸠逢伯有间忍视为亡国乎故亳社之为亡国之社惟周有之然厥后哀七年鲁伐邾执邾子益献于亳社则鲁诚有亳社矣或如明堂位备四代之服器官而亳社之制与王室同欤
  又
  宋髙宗时临安大火魏矼言春秋间数火灾説者谓孔子有徳不能用季孙有恶不能去故天降之咎
  丧以闰数也
  仪礼中月而禫郑氏注与大祥间一月凡二十七月朱子家礼云自丧至此不计闰二十七月此三年之丧不计闰之明文至谓大功以下丧以闰数自公羊子而外罕有及此者惟戴记三年问篇上取象于天下取法于地孔疏天地之气三年一闰三年者取象于一闰期者取象于一周九月者以象阳数又象三时而物成也五月以象五行三月象天地一时而气变五服之节皆取法于天地愚窃以天道三嵗一闰五嵗再闰是每闰恰当二十七个月之数三年之丧不用三十六月而用二十七月正以一闰为三年一周为一期期与周之不计闰无疑义矣至九月以象阳数若加以一闰十月即非阳数五月象五行三月象一时若加以闰月六月四月皆非五行与一时之数丧服小记九月七月之丧三时也三月之丧一时也郑注丧之节应嵗时之气故公羊谓丧以闰数者有本有原乃象天地之谓也谷梁云丧事不数亦止论三年丧不计闰之意未及大功以下郑志答赵商之问可为定着
  又
  隋献皇后崩牛以三年之丧祥禫具有降杀期服十一月而练者无所象法于是下诏除期练之礼
  所乐乎为君者欲立则立之
  孔子所谓一言丧邦也李勣阿髙宗之私意以乱唐陈乞狙景公之乱命以窃齐
  闯然公子阳生也
  此与胥午伏栾盈而觞曲沃人乐作盈出徧拜坐人刼众举事智术一辙
  所以赂齐也
  愚庵曰左氏以季姬未归故齐人来讨公谷以齐为邾故取讙阐叶石林辨之云邾子益齐出也鲁以邾子来则齐人取讙阐归邾子则齐人归讙阐左氏説非人情公谷近实
  讥始用田赋也
  注田谓一井之田赋者敛取其财物也若汉家敛民钱以田为率矣孔疏家语政论篇季康子欲以一井田出赋法焉又鲁语孔子谓冉求曰田一井出稯禾秉刍正米不是过也二文皆论此经用田赋之事
  吴在是则天下诸侯莫敢不至也
  刘氏意林曰吴战天下威强诸侯动不以徳义春秋所恶也何縁而以两伯之辞言之曰天下无王乆矣夷狄皆僭号叛命莫能尊周吴独自卑贬其号率诸侯以奉天子其事虽浅近不得不引而进之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者此之谓也虽有恶人齐戒沐浴可以祀上帝吴子之霸也不亦宜乎
  又
  既言吴主防矣又咏叹以足之其词若有憾焉实是推许之至据吴语为事实合之公谷两传之评夫差于此齐晋前驱鲁卫骖乗滕薛侠毂而趋告劳周室实有方驾桓文挥斥庄缪之意而蹶于中道之一跌易所谓智小而谋大覆公餗其刑剭者也悲夫
  其言于东方何见于旦也
  王伯厚曰星孛东在于越入吴之后彗见西方在卫鞅入秦之前天之示人着矣
  反袂拭面涕沾袍
  琴操鲁哀公十四年西狩薪者获麟击之伤其左足以示孔子孔子道与相逢俯而泣抱麟曰尔孰为来哉孰为来哉反袂拭面仰视其人龙顔日角夫子奉麟之口须臾吐三卷图一为赤伏刘季兴为王二为周灭夫子将终三为汉制造作孝经夫子还谓子夏曰新主将起其人如得麟者
  孰为来哉孰为来哉
  王仲任曰儒者説以为天以麟命孔子孔子不王之圣也夫麟为圣王来孔子不王而时王鲁君无感麟之徳怪其来而不知所为故曰孰为来哉知其不为治平而至为已道穷而来望絶心感故涕泣沾襟
  孔子曰吾道穷矣
  杜元凯曰麟鳯五灵王者之嘉瑞也今麟出非其时虚其应而失其所归此圣人所为感也絶笔于获麟之一句者所感而起固所以为终也
  春秋何以始乎隠
  沈存中笔谈史记年表周平王东迁二年鲁惠公方即位则春秋当始惠公而始于隠故诸儒之论纷然啖赵纂例于隠公下注八字云惠公二年平王东迁若茧则春秋自合始隠然与史记不同不知啖赵得于何书友人石端集一记年书考论诸家年统极为详密其叙平王东迁亦在惠公二年予亟问石君云出一史传中遽检未得终未见的据
  曰备矣
  何邵公注人道浃王道备太史公曰春秋文成数万其指数千万物之聚散皆在春秋愚作折诸随笔采获见闻寡陋就所得于二十一史诸子之书至钜至细比类相从往往类化工之肖物史公谓有国家者不可不知春秋吾谓论世者不可不读三传也
  又
  文中子曰春秋其以天道终乎故止于获麟于是乎天人备矣
  公羊折诸卷六
  公羊附録
  魏刘兰明左氏春秋而排毁公羊又非董仲舒由是见讥于世后为国子助敎静坐读书有人叩门兰命引入巾单衣与兰坐谓曰吾自是学士何为每见毁辱理义长短竟在谁而过无礼见凌也今欲相召当与君正之言终而出兰少时病死

  公羊折诸卷六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谷梁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谷梁折诸卷首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先正评说
  宣帝闻卫太子好谷梁问韦贤夏侯胜史髙皆鲁人言谷梁本鲁学公羊乃齐学也宜兴谷梁自元康中始讲授郎十人至甘露元年积十余嵗皆明习乃召五经名儒太子太傅萧望之等大议殿中平公谷同异公羊严彭祖申挽伊推宋显许庆谷梁尹更始刘向周庆丁姓玉亥议三十余事望之等十一人各以经谊对多从谷梁
  晋元帝践阼时左传杜氏服氏各置博士公羊谷梁省不置太常荀菘上疏曰春秋公羊其书精隠明于断狱谷梁简约隠要孔子作春秋丘明子夏造膝亲受无不精究丘明撰所闻为传其书善礼多膏腴美辞张本继末以发明经意信多竒伟儒者称公羊髙亲受子夏立于汉朝辞义清俊断决明审多可采用董仲舒之所善也谷梁赤师徒相传暂立于汉时刘向父子犹执一家莫肯相从其书文清义约诸所发明或左氏公羊所不载亦足订正是以三传并行博士宜各置一人以传其学
  谷梁先有尹更始唐固麋信孔衍江熙段肃张靖等十余家注解晋范甯以为肤浅乃商略名例为集解十二卷例一卷沈思积年其义精审为世所重甯子泰雍凯从弟邵及其父汪门生故吏诸子之言各记姓名既而徐邈复为之注
  宋子京曰左氏与孔子同时以鲁史附春秋作传而公羊髙谷梁赤皆出子夏门人三家言经各有囘舛然犹悉本之圣人其得与失盖十五义或谬误先儒畏圣人不敢辄改也啖助在唐名治春秋摭讪三家不本所承自用名学凭私臆决尊之曰孔子意也赵陆从而唱之遂显于时呜呼孔子没乃数千年助所推着果其意乎其未可必也以未可必而必之则固持一己之固而倡兹世则诬诬与固君子所不取
  晁说之曰谷梁晚出于汉因得监省左氏公羊之违畔而正之至其情深逺大者真得子夏之所传也范甯又因诸儒而博辨之申谷梁之志也其于是非亦少公矣非若征南一切申传汲汲然不敢异同也
  朱子语类曰或问公谷传大槩当时皆有所传授其后门人弟子始笔之于书尔曰想得皆是齐鲁间儒其所着之书恐有所传授但皆杂以已意所以多乖舛其有合道理者是圣人之旧
  王伯厚困学纪闻文中子谓范甯有志于春秋徴圣经而诘众传盖杜预屈经以申传何休引纬以汨经唯甯之学最善
  赵木讷曰谷梁子之传实頼范甯为多如经书干时之战我师败绩赤曰不讳败恶内也甯知其妄正之曰雠无时而可通恶内之言传失之经书作三军赤曰古者诸侯一军作三军非也甯知其踈正之曰总言诸侯一军又非制也若是者盖多有之故愚以为甯之学近乎公而王通亦曰范甯有志乎春秋焉
  黄楚望曰谷梁如蔡人杀陈佗曰何以知其是陈君也两下相杀不道又如二年宋督弑其君及其大夫孔父亦曰何以知其先杀孔父子既死父不忍称其名臣既死君不忍称其名以是知君之累之也凡若此类皆是用测度之辞盖是当来得之传闻不曽亲见国史是国史难得见之一验

  钦定四库全书
  谷梁折诸卷一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隠公
  虽无事必举正月谨始也
  刘向说苑魏武侯问元年于呉起呉子对曰言国君必慎始也慎始奈何曰正之正之奈何曰智不明无以见正多闻而择焉所以明智也君身必正近臣必选大夫不兼官执民柄者不在一族此春秋之意元年之本也又引孔子曰文王似元年武王似春王周公似正月正其身以正其国正其国以正天下春致其时万物皆及生君致其道万人皆及治云云中垒胶东皆为公羊之学而谨始之文出于谷梁故载其说
  春秋贵义而不贵惠
  黄勉斋曰左氏以隠之让为贤公羊又创为立子以贵之说皆未为当惟谷梁以为春秋贵义不贵惠信道不信邪乃为正论
  则是成父之恶也
  杨龟山曰古者君薨而世子生百官总已以聴冢宰隠之不敢为公也盖亦有冢宰之事乎礼诸侯一娶九女元妃卒则次妃摄行内事而己未闻有再娶之礼也用是言之则仲子非夫人桓公非嫡子隠何为不敢为公也然则寪氏之祸隠实为之隠之不即位其失逺矣
  可谓轻千乗之国
  春秋之世犹有轻千乗之国者七人焉曰鲁隠公宋穆公公子目夷子臧呉季札卫子郢楚子西也隠公穆公师周公子臧季札师夷齐子郢子西又师臧与札望以为隠公而不为者晋武帝也命之为穆公而负约者宋太宗也唐太宗踵负刍之谋明成祖袭阖庐之辙皆子臧季札之罪人
  及者何内为志焉尔
  传以二年防潜与此对举曰防者外为主刘原父皆非之谓及髙徯盟及晋处父盟并非内为志茍云及戎于潜岂得成语乎按春秋先内而后外凡盟防而鲁预焉者皆以及归鲁齐桓公盛霸也而曰公及齐侯某公某侯某伯防王世子于首止亦有书防而盟者曰公防齐侯某公某侯某伯同盟于幽晋文公悼公亦然战以主兵者为及亦徃徃归之于内隠十一年入许之役主兵者郑也而书公及齐侯郑伯入许惟来战于郎则三国来伐鲁而后不书公及昧之盟直仪父来就盟耳凡公谷彊为例不可从者多类是
  邾之上古微未爵命于周
  通志颛帝元孙第六子晏安赐姓封于邾周武王封晏安之裔邾挟为附庸自挟至仪父十二世始见春秋孟子时称邹六书邾邹同声之转也春秋时邾用夷故谓之邾娄娄有二音合闾音为邾合娄音为邹后为楚宣王所灭迁之江夏东晋南北朝黄冈有邾城毛寳兵败堕江蹑龟背得渡处
  不日其盟渝也
  鲁击柝闻于邾邾鲁邻比之国日寻干戈僖公升陉之战反取败焉邾人获公胄悬诸鱼门襄则臧纥败于狐骀来狐裘之謡记曰邾娄复之以矢盖自战于升陉始也鲁妇人之髽而吊也自败于狐骀始也厥后楚灵防诸侯于申邾辞以鲁难郑子产先事而知之晋平为平丘之盟邾与莒愬鲁于晋晋侯不见昭公而执季孙意如吴夫差称伯为邾伐鲁盟于莱门而后返终二百四十年之局隠公摄位而先欲求好于邾使自是长寻载书大字小而小服大春秋可以无讥矣谷梁子曰其盟渝也易讼之四曰复即命渝安贞孔仲达疏以为变前之命疏郑风之舎命不渝亦即引之渝而盟不如其无盟春秋恶列国之盟皆同此义齐桓之盟不日以其信列国之盟不日以其渝非桓公孰与救春秋哉
  犹曰取之其母之懐中而杀之云尔
  克之书春秋特笔经文书母弟出奔如秦鍼卫陈黄不一而足宋公子辰据地称兵罪与均而犹书宋公之弟不书弟则之恶着矣得隽曰克之强大隽杰足以耦国较然彰彻奔共而未死公谷二氏皆以为杀公羊直云大郑伯之恶其说尤偏谷梁两责之与左氏同旨顾犹以不能缓追逸贼咎郑伯而范注云注云走至鄢犹追杀之夫天王杀其弟佞夫杀则书杀何复云克卫叔武之杀不见于经有元咺讼武之寃而之居共则徴诸寡人有弟糊口四方之追忆惟左氏曰谓之郑志后世作史者袭其文于东晋恭帝之殂曰宋志也宋末帝之殂曰齐志也以志为处心积虑成乎杀顾书法之轻重可疑而事实之虚实宜辨吕氏博议遂深文以甚庄公之罪则已刻矣盖武姜爱同于窦太后之欲立梁王揖庄公逐未至如魏文帝之杀任城王彰蔡仲公子吕诸臣拟诸晋荀朂冯紞忌齐王攸之徳望而譛之必致于死忠邪未可同日语云
  缓追逸贼亲亲之道也
  毛竒龄曰书曰克胜之也盖善其胜之不杀之也若谓讥失教不早裁制则周公大圣不能得之于管蔡而可以责郑庄乎盖庄之克正是缓追逸贼得亲亲之道者惟不穷追务获故得奔共且安然乆处于共郑之人称为共叔者是也当叔奔共共小国也庄欲杀叔如振稿耳移师而加共其谁拒之而庄不尔也叔之子滑奔卫邀卫师以取廪延之故邑及庄伐卫而卫始复之庄此时何难取滑殪之以絶其根株而一则舎段再则舎滑十年之后犹惓惓念弟之糊口四方迨继世相嬗段之孙公父定叔预雍纠之乱仍出奔卫犹复招而归之曰不可使共叔无后于郑是段滑父子相继称乱而君并卹之使得为公族于本国郑之恩亦厚矣胡氏深文以为絶其属籍非持平之论也
  又
  楚平王信费无极之防使城父司马奋杀太子建未至而使遣之建奔宋汉江充巫蛊之狱太子据发兵至长乐西闗下与丞相刘屈牦战败南奔覆盎城门司直田仁部闭城门以为太子父子之亲不欲急之太子由是得出东至湖匿泉鸠里奋田仁皆上体至尊骨肉之爱于仓卒之际翊卫保全者也
  又
  此二语公羊于闵二年庆父奔莒用之以嘉季子谷梁于隠元年克段于鄢用之以责郑伯必圣门尝有是说而二氏皆习闻之于师者故鲁成刺偃犹以为讥若晋献围聚而殄桓庄斯豺狼之不若矣
  母以子氏
  赵鹏飞曰秦汉以来祖母则曰太皇太后母曰皇太后后曰皇后诸侯亦莫不然故后世无可疑者而春秋无其别仲子子氏君氏学者纷纷不一文之世则有成风之疑成风者果僖之妾欤庄之妾欤愚按文九年书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与惠公仲子之文同庄之妾也审矣盖由宋儒全废三传臆解谈经不知左氏有成风事季友而属僖公之事此不足以当亭林之一吷也
  仲子者何惠公之母孝公之妾也
  母以子氏与公羊母以子贵同防顾亭林曰妾不得体君不得已而繋之子犹晋简文帝母防稽王太妃郑氏称简文宣太后明贵之所由也隠元年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惠公之母仲子也文九年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僖公之母成风也按惠公继室桓公之母仲子仁山金氏尝疑其误由左传开章特言仲子先儒于谷梁之书皆未深考耳但两世各一仲子武懿孝惠之间鲁非无事之国史记世家于伯御与称代立歴歴详书惠公卒则曰长庶子息摄当国行君事孝公之卒苐曰子弗湟立是为惠公而已惠公之亦出于孝公之妾惟谷梁一语是信亭林引孝惠娶于商之文知孝公之妾必属子氏则又安知生惠公者果在九媵娣侄之中与否桓以下娶于齐而成风敬嬴皆非姜姓惟范武子注妾不得体君一言足以训后世舎众人而从君子将于是乎取之矣
  又
  万斯同曰左氏言仲子未薨故名天下岂有其人尚在而先来赗者乎此必无之事平王虽庸宰咺虽具臣吾知其万万不为也左氏之言渎礼不经之甚不如谷梁以仲子为孝公妾者近是盖文二年书僖公成风正与此一例若公羊言兼之非礼亦不可信人死自有先后岂可赙两人而并时行礼乎此赙在七月则仲子之卒必在是年之春孔子因位防不书而三传乃各持一说不若断以僖公成风之例为画一而可徴也
  衣衾曰襚贝玉曰含
  防大记小敛之衣皆十九称大敛之衣君百称大夫五十称士三十称士防礼贝三实于笲稻米一豆实于筐祝淅米于堂管人尽阶不升堂受潘煮于垼用重鬲祝盛米于敦奠于贝北士有氷用夷槃可也注君沐粱大夫沐稷士沐稻又天子以珠诸侯以玊大夫以璧士以贝春秋之制也檀弓邾娄考公之防徐君使容居吊含进侯玉庄子徐徐别其頬无伤口中珠荀子抇人之墓抉人之口而求利皆指含而言
  寰内诸侯
  尹更始曰天子以千里为寰范注王都在中诸侯四面绕之故曰寰内
  又
  啖叔佐曰寰内诸侯例称子若以伯为爵则毛伯召伯复是何爵乎愚按凡蒋邢茅胙祭皆周公之后周有祭公谋父传桓八年祭公来逆王后于纪公羊称其为天子之三公盖外诸侯入为王卿士者与虢公郑伯相符固天子三公之官啖氏之驳谬矣
  不正其外交
  县子曰古之大夫束脩之问不出境穆公之时春秋既终矣谷梁曰诸侯非天子之命聘弓鍭矢不出竟束脩之肉不行竟中隠公之时春秋之始也孔子所以有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自大夫出之辨也
  知者虑义者行仁者守
  杨士勋疏谓司徒主察安危司马主断制司空主守人君之行一卿从二卿守然后可防中国之君按曽子问诸侯适天子命国家五官而后行诸侯相见亦命国家五官五官即三卿之意宋襄公防楚于盂见执则司马子鱼立太子以拒楚秦赵渑池之防蔺相如从廉颇居守请于赵王曰三十日不还请立太子以絶秦望故知国之大臣不可无人也
  防戎危公也
  常惠返苏武之节而谷吉死于郅支郭子仪成泾阳之功而浑瑊败于原州曰危者君子道其常也
  以其来交接于我故君子进之也
  严啓隆曰内女出嫁非有闗于后事者不书齐欲灭纪叔姬以媵妾之贱从纪侯于患难之中不归宗国而归于酅节孝之风可以旌矣不言伯姬之归安见叔姬之为媵将有其末先録其本履緰之逆安得不书
  以国氏者
  范注例国氏有三当国以国氏卑者以国氏进大夫以国氏国氏虽同而义各有当公子公孙簒君代位故去其氏族以表其无礼加国于其名之上有类乎国氏者齐无知之徒是也若庶姓防臣不得爵位无代位之嫌既不书其氏族当知某国之臣宋万之徒是也履緰以名繋国者奉国重命来为君逆得接公行礼故以国氏重之公羊传春秋贵贱不嫌同号美恶不嫌同辞左氏舎族之例或厌以尊君或贬以着罪此传隠公去即位以明让庄公去即位以表继弑文同而义异者甚众故不可以一方求之
  从人者也
  大戴礼孔子曰妇人伏于人也是故无专制之义有三从之道在家从父适人从夫夫死从子无所敢自遂也后世言礼者皆祖之传文与之同
  纪子伯莒子而与之盟
  杜注经文作纪子帛帛乃纪子名莒子何以独不名公羊亦作伯传曰无闻焉尔此传之最正者今范注纪子以莒子为伯而与之盟则如战国楚与魏防徐州而相王桓二年齐卫胥命于蒲纪莒皆小国恐不敢为此传以释经而反足疑经为之一喟
  夫人者隠之妻也
  朱子曰夫人子氏薨只是仲子左氏豫凶事之说亦有此理考仲子之宫是别立庙
  又
  黄东发曰公羊谓隠公之母谷梁谓隠公之妻伊川安定刘原父皆以为妻盖隠公自有妾母明年书君氏卒此言夫人薨则其妻明矣或又以为桓公之母仲子盖以子氏而言之后书考仲子之宫故也然元年已书来归惠公仲子之赗则仲子之卒在前此言夫人薨则其妻可知
  又
  姚舜牧曰此夫子之正名处正君夫人之名则仲子之赗仲子之宫自然非君夫人之比而仲子之子不得为适而君国矣左氏误认子氏即仲子故于归赗仲子曰豫凶事赗以赠死决无未死而来赗之理
  卒而不书葬
  顾亭林曰夫人之义从君者也春秋葬君则书葬君之母则书葬妻则不书所以别礼之轻重也隠见存而夫人薨故不书葬注谓君弑贼不讨不书者非 夫人子氏隠之妻嫡也故书薨君氏隠之母惠公之继室妾也故书卒
  有食之者也
  杜氏曰歴家之说谓日光以望时遥夺月光故月食日月同防月奄日故日食食有上下者行有髙下日光轮存而中食者相奄密故日光溢出皆既者正相当而相奄间疏也然圣人不言月食日而以自食为文阙于所不见此元凯注经桓三年丘明无传附见于此
  又
  杨龟山曰有食之者言有物食之也夫日月之变有常数焉此巧厯所能穷也而春秋纪以为异者盖先王克谨天戒因以正厥事则日之有变岂徒然哉故书曰日有食之而其辞若有物食之者所以归咎于人事不以常数为不足畏也
  天子之崩以尊也
  髙曰崩厚曰崩尊曰崩程子曰崩者上坠之形尚书放勲乃殂落蔡沈集传魂气归于天故曰殂魄气归于地故曰落孔仲达疏以为徂者徃也落如草木叶落体防程子上坠之喻正得落字髙且尊之解白虎通天子称崩何别尊卑异生死也崩伏强天下抚击失神明黎庶陨涕海内悲凉金縢篇武王既防以既事为辞不限礼制成王顾命则曰王崩矣三国南北朝以下主皆称殂史笔别于大一统之义
  求之为言得不得未可知之辞
  天崩地折日月无光四海遏密白虎通云七月之间诸侯有在京师亲供职事者有号泣悲哀奔走道路者有居其国竭所供以助防事者曰得不得未可知之辞则王室凌夷诸侯之不供甚矣黄东发曰凡书求赙求车求金皆诛诸侯不贡而天下无王也王贯道言周凡三求求赙以平王崩求车以桓王将崩求金以襄王崩皆以防事之有阙赙赗之不供鲁不尽臣子之职致周王下求谓为秉礼可乎
  立者不宜立者也
  鲁之轨宋之鲍楚之围身蹈大恶以邀大利莫或致讨齐无知晋奚齐卓子之死于法应继者纠小白夷吾重耳体势钧敌不无拟议惟卫公子晋实桓公弟州吁伏辜卫人迎而立之统正名顺曰卫人立晋春秋书法未有如是其无贬者谷梁乃曰贤不宜立与正不与贤不知所谓正者何属岂左公子泄右公子职反宜主噐耶胡氏为之说曰未有为子而不受之父为诸侯而不受之王此时庄公薨已十七年何所从而请父命齐小白晋重耳皆非襄献之遗命如以王命则如襄王赐晋惠晋文之命皆位定而后加锡周室东迁以后未见如鲁戯括之请所立于宣王者大乱方夷人望攸属晋立而无道致乱犹异日之事今日之举可谓百姓与能石碏老臣忠悃行事合众心反以取讥于君子何其寃也
  成之为夫人也
  晋武帝追崇庶祖母宣太后或谓宜配食中宗臧焘曰春秋之义母以子贵仲子成风咸称夫人经言考宫若配食惠庙则宫无縁别筑汉孝文孝昭太后并系子为号祭于寝园不配髙祖武帝之庙今宜别建寝庙议者从之黄炎通说曰焘之论虽明庶母不得祔庙然春秋妾母之称夫人者自成风始仲子未尝称夫人也隠公不敢以夫人称仲子不敢以妾母祔始别宫以祭之自以为得礼不知妾母之子为君始得立别庙在隠时桓未为君考仲子之宫而用备乐焉是犹僣夫人也按夫人风氏薨虽自文公始见于经然仲子为鲁夫人之兆左传首编亟表之而谷梁于此掲之曰成之为夫人则仲子成风咸称夫人徳行之议显然有据唐郑余庆庙有二祖妣疑于祔祭请诸有司韦公肃亦引声子仲子不合祭惠宫之说而曰晋景帝庙有夏侯羊两氏唐睿宗室则昭成肃明二后顔真卿祖庙有殷栁两氏二夫人并祔诸儒不能异盖子孙之欲私崇其所生匪独天家帝制自为不嫌犯分清臣居业通经秉礼之君子犹复如是礼顺人情圣贤之所不能自已
  又
  宋章献后崩宋绶奉诏定章献明肃章懿二后祔庙礼绶援春秋考仲子之宫唐仪坤故事请立章献庙建名奉慈以安神主仁宗从其议
  又
  刘敞传嘉祐四年祫享礼官请祔郭皇后于庙敞议曰春秋之义夫人不薨于正寝不赴于同姓不反哭于庙则不言夫人不称小君徒以礼不足故名号阙而郭氏以后废案景祐之诏许复其号不许其諡与祔礼于祫未毁庙之主皆合食而无帝后之限传曰祭从先祖宜如故
  又
  王珪传嘉祐初诏以三圣并配于郊温成皇后立庙城南牲币祼献登歌设乐同太庙珪曰三后并配欲以致孝也而渎乎享帝后宫有庙欲以广恩也而僣乎享亲于是郊以太祖专配而改温成庙
  庶子为君为其母筑宫使公子主其祭也
  注公当奉宗庙故不得自主也公子者长子之弟及妾之子汉定陶共王康子欣既嗣位矣成帝无子徴入为皇太子以太子奉大宗后不得顾私亲乃立楚思王子景为定陶王奉共王后哀帝即位欲追为共皇母传太后为共皇太后师丹上疏諌晋书元帝中兴江左以皇子裒为琅琊王奉恭王祀后简文帝登阼琅邪王无嗣封少子道子为琅琊王皆依此礼制明世宗大礼议之时杨廷和诸臣亦议别立王子以奉兴献王之祀范武子生当晋代故其说符合如此
  又
  万正淳问防小记妾祔于妾祖姑正义妾母不世祭于孙否则妾无庙春秋考仲子之宫胡氏云孟子入惠公之庙仲子无祭享之所继室媵妾虽有子而即天子之位者皆当为坛于庙而别祭之至大祫则祔于正嫡而祭不审如是否朱子答妾母不世祭则永无妾祖姑矣为坛之说恐亦未安祔禘而祫妾并坐尤为未便恐于礼容有别庙但未有考愚谓无事他考考之于仲子之宫而可耳 陈止斋曰古者妾祔于妾祖姑无妾祖姑则易牲而祔于女君别庙
  始厉乐矣
  以五等之爵程之公之与侯差数有间矣以天子临之则五者皆臣也春秋之世列国兴于僣逾而僣王者尤不可训申之防伍举歴举夏啓商汤文武成康以逮桓文而楚灵曰吾用齐桓黄池之盟晋告呉曰君若无卑天子以干其不祥而曰吴公敢不顺从君命夫吴楚皆子耳安所得吴公而称之齐桓而效之犹鲁之不安于八佾而以六也谷梁子曰始僣乐所以贬也然吴楚既僣称王矣而犹知用齐桓犹止号吴公犹鲁之已用八佾而复循于六也尸子曰始厉乐所以褒也邵尧夫曰始作两观始者贬之也诛其旧无也初献六羽初者褒之也以其旧舞八佾也
  虫灾也
  刘歆以为逆諌贪利区霿以生蠃虫之孽也
  隠不爵命大夫
  刘原父曰隠虽让国当此之时实鲁君矣爵命大夫何有不可哉周公摄政犹专废置天下诸侯况隠公明为鲁君乎何其处隠公之小也
  苞人民牛马曰侵
  眉山苏氏曰左氏有钟鼓曰伐无曰侵牛羊觕曰侵精曰伐谷梁苞人民牛马曰侵斩树木壊宫室曰伐愚以谓有隙曰侵有乱曰伐齐桓公侵蔡隙也蔡溃遂伐楚乱也司马九伐之法负固不服则侵之贼贤害民则伐之然则负固不服者近乎隙贼贤害民者近乎乱周之衰也诸侯相吞先王之疆理城郭益壊矣故侵伐之间夫子尤谨而书之盖古者有分土无分民诸侯之侵者犹不容于春秋而况苞人民牛马哉
  平之为言以道成也
  齐履谦曰彼欲而求成于我曰输我欲而徃成于彼曰暨两相欲曰及隠公将救宋怒使者失辞而止郑人来输平是欲求成于我也楚子围宋宋华元以病告子反与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与之平是两相欲也输平之书左传作渝当依公谷为是
  逆之道防无足道焉耳
  注逆者非卿许慎曰侄娣年十五以上能共事君子可以徃二十而御易曰归妹愆期迟归有时诗曰韩侯娶妻诸娣从之祁祁如云娣必少于嫡疏伯姬二年嫁于纪叔姬是年始去盖六年矣荘二十七年莒庆来逆叔姬娣亦有书逆者而此不书逆故知其防
  益城无极
  舜三年成都少康収众句践生聚汉王成之在胶东唐崔讙之在澧州皆以招流亡益戸口为贤如以民众益城为讥则彼鱼烂而鸟兽散者反无罪乎且自古城丰城洛伍员城阊阖范蠡城防稽张仪城益州皆至今称之传所云益城无极者专以重民力为义耳
  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
  胡康侯传程氏谓先儒说母弟者盖縁礼有立嫡子同母弟之文其曰同母盖为嫡耳非以为加亲也此义不明乆矣齐僖私于同母宠爱异于他弟醸成衰世簒弑之祸故圣人于年来聘变文书弟以示贬郑语来盟黑肩率师皆罪其私也
  又
  大传君有合族之道族人不得以其戚戚君郑注所以尊君别嫌也贾谊谓齐楚淮南济北诸王虽名为臣实皆布衣昆弟之心惟别异之乃所以保全之一语于古今同姓诸侯王治乱安危所系甚大陈之光秦之鍼皆以志君恶也公弟肸则又加甚矣独陈招杀世子偃师恶乃在招盖所云某侯某伯之弟者皆公子也春秋书公子多矣其书弟者有大美恶存焉尔
  凡伯者何天子之大夫也
  公羊元年祭伯之传与此同独范武子于此传为之注曰凡氏伯字不以伯为爵而以为字近日胡朏明禹贡锥指极申其辨谓春秋所书王臣来接于我者南季荣叔之类叔季为字无异说至公伯子与五等之号相混祭公州公周公皆天子之三公独伯子之说互异杜之注左于祭伯曰祭国伯爵于凡伯曰凡国伯爵伯于是乎遂为爵矣于成十七年单子注云单伯称子降而称之学者莫不宗杜赵企明据黎錞之说以伯与叔季皆宜为字人以其晚出而置之范去杜未逺不尽从杜说观闵之元二一书季子来归再书齐髙子来盟子者男子之美称因国人所与而贤之贵之较之单伯降而称子相较岂季友髙徯尝升为子爵列于诸侯者乎书序芮伯作旅巢命荣伯作贿肃慎之命小雅出车篇王命南仲六月篇张仲孝友采芑篇方叔涖止皆以字配氏十月之交篇棸子内史郑笺内史中大夫孔疏棸子以字配氏西周时已有此称又何疑于春秋学者知王臣之伯子非爵则知天子之公卿大夫元士禄视外诸侯而无五等之号虞夏商周未之或改也
  其弟云者以其来接我举其贵者也
  家则堂曰称弟书法不同齐侯使其弟年来聘郑伯使其弟语来聘为其亲于鲁特使其弟故不书公子公孙而曰使其弟无贬也卫侯之弟黒背帅师侵郑讥其使弟典兵卫侯之兄絷见杀讥其使兄预政卫侯之弟鲍出奔秦伯之弟鍼出奔则讥其失友于之爱宋公之弟辰出奔既而入于萧以叛诛弟之为逆书法昭然可见至于宣公之弟叔肸卒贵其盛德髙节特书公弟以宠之则堂之论理正而事核然皆本左氏传以明之故二传之宏纲奥指不能越左氏之册书而熟精史学足以发明经学也
  戎卫者为其伐天子之使贬而戎之
  僖二十四年襄王使伯服游孙伯如郑郑人执之经文则止书天王出居郑书其大者卫未有执王朝使臣之事曰戎者卫也谷梁子之偏词如是则繻葛射王郑寤生之逆节有甚于卫晋者何以不贬而戎之乎胡康侯曰于楚丘者罪卫不救王臣之患立论平允但凡伯聘鲁实不假道于卫顾亭林曰伐凡伯于楚丘非僖二年所城之楚丘在济阴城武县西南春秋时为曹地黄仲炎于卫文公立国之楚丘而疑之反以卫邑之传文归误谷梁盖谷梁固有不得辞其一误者误在隠七年不在僖二年也
  邴者郑伯所受命于天子而祭泰山之邑
  范注京师有朝宿之邑泰山有汤沐之邑所以供祭祀也鲁周公之后郑宣王母弟所以有赐邑其余则否许慎曰若今诸侯京师之地皆有朝宿之邑周有千八国尽京师之地不足以容不合事理
  诸侯之参盟于是始
  详说曰春秋初年有两国相为盟者鲁盟邾盟宋纪莒之密齐郑之石门惟两国为盟也今而参盟宋为首责在宋也春秋初年有两国自相攻伐者莒入向无骇入极郑伐卫莒伐杞惟两国自相伐也前年宋陈蔡卫合兵以伐郑于是始有四国之伐宋为首责亦在宋也是时东迁之始诸侯犹有未叛王者而宋连四国之师盟三国之侯不以王命行事春秋于参盟防伐皆以宋为首正其无王之戮也或曰据左氏是盟也齐人以平宋卫连年攻伐之怨宋其无责乎曰考之经郑实不预盟三国之怨实未得释又明年鲁齐郑防于中丘合兵以伐宋齐为之首齐既能平之于前而又伐之于后何邪以是知瓦屋之盟非以平怨左氏所纪其未然欤
  又
  一与一为二又加焉则三由是而之焉则无穷矣故参盟同盟皆异于特盟参盟者同盟之渐也六誓七诰王风逾逺世道交丧盟诅滋彰参盟始于瓦屋终于鄟陵春秋谨其始而日之黄氏日钞曰有参盟则有盟主而伯之事兴矣
  诰誓不及五帝盟诅不及三王交质子不及二伯
  荀子大略篇亦有此语郑窒甫古言虞征苖禹誓师五帝已有誓周礼司盟之官三王亦有盟左传平王与郑交质是桓文前亦有质谷梁传出汉初未见诸经耳
  又
  钧台之享景亳之命盟津之誓范注考三王之迹即春秋所为防也盟之与防盖有分矣合防盟而用之者为齐桓晋文宋儒孙明复刘原父诸公持此壹讥五霸不知防盟盛而兵争衰息小国頼大国以不亡桓文之功由此其显东莱看春秋分三节李竹湖亦以三节论齐桓之霸业愚谓防盟之盛起于庄公二十七年之幽终于定公四年之皐鼬为二百四十年升降之大闗自入春秋即有周郑交质见于左传君子恶之纷纷列国至于君臣相质其以霸称者楚庄服郑则质子良服宋则质华元秦穆之服晋惠亦质子圉又吴夫差亦称霸许鲁平而以子服何王子姑曹交相为质他霸之不及二霸传文诚足为学者矜式云
  隠不爵大夫也
  王樵曰凡诸侯之子称公子公子之子称公孙公孙之子不可复言公孙则以王父字为氏礼诸侯之卿命于天子平王东迁诸侯无复请命故隠桓及庄如无骇侠之类不书族者未赐也其后则诸侯自予之如宋立华氏之类左传亦明言羽父为无骇请而公命以字为展氏谷梁特未之考耳
  聘诸侯非正也
  范注周礼天子时聘以结诸侯之好殷頫以除邦国之慝间问以谕诸侯之志归脤以交诸侯之福贺庆以賛诸侯之喜致禬以补诸侯之灾许慎曰礼臣病君亲问之天子有下聘之义曰聘诸侯非正甯所未详
  又
  胡氏传古者诸侯于天子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天子于诸侯不可以若是恝故周礼行人王者待诸侯时聘以结好间问以谕志隠公即位九年于此而史防不书遣使如周则是未尝聘也亦不书公如京师则是未尝朝也贬爵削地之不举而遣使聘焉其斯以为不正乎经书公如京师者一朝于王所者二卿大夫如京师者五举鲁一国则天下诸侯怠慢不臣可知矣书天王来聘者七锡命者三归脤者一赗葬者四则问于他邦及齐晋秦之大国可知矣其原皆自天王失威福之柄也
  又
  经书天王来聘者七昉于七年冬之凡伯黄氏日钞曰诸儒多谓诸侯不朝贬爵削地有常经今刑则不举而反下聘王之不王如此礼乐征伐安得不自诸侯出乎然不思时至春秋周之衰何如者此何异父祖垂絶不责不孝子孙之不养而反责长者之祈哀赵鹏飞曰圣人着天王再遣使所以诛鲁再不朝之罪耳按经书来聘与求金求车同一书法传以非正责王朝者非
  又
  罗大经曰春秋之时天王之使交驰于列国而列国之君如京师者絶少夫子谨而书之固以正列国之罪而端本澄源之意其致责于天王者尤深矣唐之藩镇犹春秋之诸侯也杜陵诗诸侯春不贡使者日相望盖与春秋同一笔法
  电霆也
  尔雅疾雷曰霆而此以电为霆易诗书皆别有电字与霆无涉左思吴都赋钩爪钜牙自成锋颖精若曜星声若雷霆蜀本易霆为电云电即霆之转声引谷梁传文曰电霆也又庄子外物篇阴阳错行天地大絯于乎有雷有霆水中有火乃焚大槐司马彪注水中有火电也系电于霆之下亦如范武子电霆为一之解
  所侠也
  注侠名也所其姓王伯厚曰所氏见于史者汉有所忠后汉有所辅风俗通所宋大夫华所事之后云云然无骇翚柔溺宛先儒谓未爵命于天子不氏则侠之氏所未必然也
  隠之不忍地也
  啖叔佐曰凡公薨必书其所详内事重凶变也若遇贼则不地谷梁云公薨不地故也注隠之谓隠痛也赵伯循曰若在外薨不以有故无故皆当书地故桓公在齐被杀而亦书也

  谷梁折诸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谷梁折诸卷二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桓公
  百姓不能去
  卫州吁未能和其民百姓去之之故也齐无知弑襄公宋子游弑闵公辄以见杀莒仆弑纪公而出奔非人心之所归难以得国故鲁桓防于稷以成宋乱君子恶之
  元年有王所以治桓也
  朱子言左氏是史学公谷是经学史学记事甚详于道理上多错经学于义理上有功按义理之文公羊居多若逾年改元为人后者为之子汉以后儒者多尊奉之谷梁特依傍公羊徃徃符合若其自出卓裁无过桓无王之说经文了然目前两传未经道破杜预注左传反以王朝失不颁厯解之刘规过云天王失不颁厯经不书王国之大事何以传无异文又昭二十三年以后王室有子朝之乱经皆书王岂是时犹能颁厯又襄二十七年再失闰杜云鲁之司厯顿置两闰又哀十三年十二月螽杜云季孙虽闻仲尼之言而不正厯如杜氏桓公之注厯既天王所颁鲁人何得擅改况子朝奔楚昭二十三年秋乃书天王居于狄泉则其春未有王矣时未有王厯无所出何故其年又书王也杜之立说自相矛盾贾逵云弑君易祊田成宋乱无王也元年治桓二年治督十年正曹伯十八年终始治桓在位十八年四年书王十四年不书王曰桓无王谷梁氏之特笔诚万世乱臣贼子之斧钺己
  巳正即位之道而即位
  元凯云嗣位定于初防改元必俟逾年桓公簒立而用常礼欲自同于遭防继位者与闻乎弑先儒断其狱审矣然犹愈于赵光美之改开寳九年十二月为太平兴国元年曽无未寒之念烛影离席寪氏致斋人以为一信而一疑吾以为此惭而彼喜也
  其不称名盖为祖讳也
  为祖讳不称名后世有仿其例者蔚宗后汉书郑太傅称公业郭太称林宗而司马迁史记自叙称太史公其不字谈者谈之字不传矣杜氏注左传竟以孔父为名孔仲达引禄父考父诸名以证之然孔父嘉之名见于史记父之为字无疑也孙明复以为天子命大夫称字若郑祭仲陈女叔之类殆强为之说
  又
  陆伯循曰凡称字必加子字于上子美称也子突子哀是也宋孔父以子是其姓不可言子孔故曰孔父父美称也古亦有名父者如孙林父胥甲父之类而无以子字为名者以子者配其字之美称故避之父则本非配字之言故可为名
  此成矣取不成事之辞而加之焉
  注江熈曰春秋亲尊皆讳盖患恶之不可掩岂当取不成事之辞以加君父之恶乎徐邈曰宋虽已乱若诸侯讨之则有拨乱之功不讨则受成乱之责辞岂虗加也哉春秋虽为尊亲者讳然亦不没其实纳鼎于庙跻僖逆祀及王室之乱昭公之孙皆指事而书以义致讥无所多怪
  即是事而朝之
  朱子曰滕侯自威公后称子杞侯自庄公后称伯又僖二十三年卒而书子二十七年朝而书子后又称伯窃意小国朝防于大国从爵之大小为纳贡之多少故平丘之防子产争承曰郑伯男也而使从公侯之贡黄池之防子服何曰若为子男则将半邾以入于吴而如邾以事晋盖当时公侯之国以职贡之不共而自贬其爵者多矣纪侯左传作杞侯
  又
  谷梁谓经恶杞侯之朝故谨而月之胡氏传凡于朝聘鲁桓者皆以为大恶之党滕子则贬其爵谷邓则书其名杞侯惧齐故独无贬按春秋之簒而得国者多矣社稷有奉国家无倾乃吾君也玉帛兵戎之事皆以实书况重内轻外邻封之以好来者得不亟録司马公通鉴于孙呉称帝而蜀使邓芝来贺宋齐梁陈元魏髙齐宇文周使命通聘徃徃直书此皆僣窃簒逆之朝禅代绍袭之事未有恶而削之者凡以内本国也孔子臣鲁而内鲁何贬之云朱子以列国自贬其爵从所自称最核而确
  旣者尽也有继之辞也
  董广川以为前事已大后至者又大则既先是鲁宋弑君鲁又成宋乱郑拒王师射桓王子突子亹二君相簒刘歆以为六月赵与晋分先是曲沃伯再弑晋侯是后晋大乱灭其宗国
  公之逆而防之可也
  伊川论纪履緰逆女曰诸侯亲迎迎于所馆自公谷二氏以使大夫为讥而胡康侯又极言之谷梁于此乃曰无讥乎为礼也盖讙者齐鲁之境也齐侯送女于是公逆于是所馆在焉得礼之正矣北齐髙欢娶柔然女号蠕蠕公主欢亲迎于下馆地在并州北周宇文邕聘突厥木杆可汗之女至长安周主行亲迎之礼尔时东西兵争结婚外裔以自强曷尝讲于古礼而为之然体敌力均疆分势隔列国亲迎之不出疆从此可覩矣
  举二日以包也
  陈桓公疾病公子佗之乱作是以再赴左传载之甚眀如楚武王伐随道卒济汉而后发防齐桓公薨以乙亥殡以辛巳亦国乱所致而公羊以为防也防者狂也谷梁范注因以为辟病潜行故不知死之日夫君行师从岂有因病以出而侍疾之人茫然不知君之所终者至辟疾之说尤为鄙诞将亦如髙力士逃疟功臣阁下者耶
  又
  东汉鲁丕为赵相赵王商尝欲避疾移住学宫上疏自请丕奏曰礼诸侯薨于路寝大夫卒于嫡室死生有命未有逃避之典也事不可聼诏从丕言
  在乎冀州
  疏尔雅两河间曰冀州新郑在河南不得属冀州麋信云郑在冀州者韩哀侯灭郑遂都冀州韩故晋也然桓王伐郑之时本未有韩国何得将后代之事为周世之名若以韩侯从冀州都郑即曰冀州泰伯从雍州适吴岂得谓吴为雍州盖冀州者天下之中州自唐虞及夏商皆都焉则冀州是天子之常居以郑近王畿故举冀州以为说邹衍著书云九州之内名曰赤县赤县之畿从冀州而起后王虽不都冀州亦得以冀言之愚谓传本支离而疏亦未免防明人诗曰如今江左是长安意盖同此
  又
  日知録曰古之天子常居冀州后人因以冀州为中国之号楚辞九歌覧冀州兮有余淮南子女娲氏杀黒龙以济冀州路史云中国总谓之冀州
  螽虫灾也
  刘向以为介虫之孽属言不从是嵗公获二国之鼎兴役起城云云
  盖以观妇人也
  戎事不迩女器而桓公于文姜黩武弛防如此厥后与之偕聘于齐而致殒焉兵戎玉帛以恱妇人与郑文夫人之示俘馘萧同叔子之观跛使兼斯三失安得无祸
  淫猎于蔡
  孙防杀吴郡太守许贡贡奴客潜民间欲为报雠防好猎所乗马精骏从骑不能及猝遇贡客三人射中頬创甚死陈佗淫猎事与之类 石勒将猎于近郊程琅諌曰刘马刺客离布如林变起仓猝帝王亦一夫之敌耳
  何以知其是陈君也
  黄楚望曰谷梁蔡人杀陈佗曰何以知其是陈君也宋督弑其君及其大夫孔父曰何以知其先杀孔父以是知君之累之也凡若此类皆测度之辞盖得之传文不曽亲见国史国史非人人可见公谷皆自传授之师耳左氏作传必是史官非史官不能得之如此之详
  疑故志之
  严啓隆曰国君十五而冠冠而始成昬齐襄之昬在鲁庄元年庄年已十四矣襄之长于甥当嵗计耳安得有虑非吾子之嫌哉世言齐襄公淫于其妹大误盖姜以长姊而滛于少弟故甫田之诗曰婉兮娈兮总角丱兮未几见兮突而弁兮盖刺姜也展我甥兮之诗亦无事曲为之说矣
  又
  汪尧峰曰文姜虽淫泆而子同实吾君之子书之所以正周公之裔决万世之疑也谷梁于姜氏至自齐引孔子冕而亲迎之问其严重如彼而此忽曰疑故志之圣人书法岂若后生轻薄为文者乎
  又
  姚承庵谓文公亦僖公嫡嗣也不书此子同生独书明其非齐侯之子耳愚按成襄亦皆正嫡但僖宣成三公或先生子而后践位有故则书传家之考核固宜
  其名何也失国也
  公谷皆以失国为言范注更凿凿谓诸侯失地则名据隠十一年滕薛来朝不名以着例且谓文十一年郕伯来奔不名以同姓而表异之非他失国之名可匹不知邾子益莒子庚舆之失国而名者皆书奔不书朝朝非亡国之君所有事且邓为楚灭在庄十六年纪事册书固当以左为准
  使世子伉诸侯之礼而来朝
  传以诸侯相朝为正亦小事大之义则然鲁为宗国曹伯使世子来朝结情款而仗繋援左传记其当飨而叹忧形于色未几逾春曹伯遂卒无异临终执手爱子托人之意鲁故以卿礼待射姑答之宾主交相为厚谷梁子加之以刻论必使玉帛废而兵戎起岂善于言春秋者乎
  曰突贱之也 郑忽者世子忽也
  万充宗曰突归而忽出忽之出由于突也突出而忽复归突之出非由于忽也忽嗣位葬庄公矣何以不称子通后复归文见之也复归称世子不得谓出奔时非世子也嗣位矣何以不称郑伯而称世子称郑伯则不见其为嫡长而突之簒隠称世子则见突为庶孽而簒夺愈明簒夺既明虽生死皆称郑伯是簒夺之归而已矣
  再称日决日义也
  杨慎曰一日而再举者非两之也同日异地也盟地于武父赴地于鲁都若曰丙戌公防郑伯盟于武父卫侯晋卒嫌于同地矣后人习其读而失其传将曰卫侯卒于盟地云尔是故谨而再日之日盟者即而日日赴者追而日国史之体也故曰国史成文也文有两而非羡者虽春秋之谨严不得而损也谷梁解也婉杜预解也深咸知其解也康侯曰羡盖或之渔仲一日不应再书直改焉则妄矣
  伐战也
  左传公欲平宋郑宋公辞平故与郑盟而伐宋战焉战宋非战郑也此云于伐与战事局迥殊矣古之同事反戈者若韩魏助赵灭智伯回纥为唐攻突厥史书偶见独春秋隠桓战国威烈以后尔时诸侯连鸡鬪狗朝暮反覆迨十有四年左又云郑人来请修好使旧好无间奚待于修则此番之勃蹊踶齧亦未可必其无矣天子亲耕以供粢盛王后亲蚕以供祭服
  甸师掌其耕耨后妃献其穜稑月令谨于元辰小雅咏于南山敬姜谘嗟乎家诫孟氏敷陈乎士礼东京天田之颂西晋耕籍之篇王礼圣法得谷梁子斯传同一懿古烁今
  三宫米而藏之御廪
  汉五行志刘向曰御廪夫人八妾所舂米之藏以奉宗庙者也时夫人有淫行挟逆心天戒若曰夫人不可以奉宗庙
  以为唯未易灾之余而尝可也
  王源曰易当解作治言灾之余御廪未治则粢盛不备而遂以为可尝不敬孰甚焉
  以为未易灾之余而尝也
  徐仲车语録说者曰先言御廪灾是以火灾之余而为尝不恭甚矣积曰曽子问言天子诏侯之礼遇日食火灾则废今御廪灾则尝可废矣而不废是为不敬何必曰火灾之余而尝
  求车非礼也求金甚矣
  司空表圣曰天子之命徴于诸侯其可谓之求耶率土之人与其货殖皆一人之所有父之财守于其子则用否莫不恭命其可谓之求耶纵天王制用失节多取于诸侯而欲示诫书于周史可矣若书于诸侯之册是悔恡其货而侮王命也王祭亦不共矣非必圣人之文也疑天王使来句絶求金者使乎私自求而惩之也
  许叔许之贵者也
  自鲁隠十一年许为三国所伐许庄公奔卫不知所终郑庄公使公孙获处许西偏明据有其国矣至是郑庄死突与忽争郑其国大乱夫雠有舋时不可失诸侯以失国为罪复国为荣传讥其归不以道所谓道者如注所云进非王命退非父授父授于兄而兄失之矣复国之弟即亢宗之子若东晋蜀汉论世者所深许此时之天子伐郑而败救卫而无功诸侯无所归命自许叔于此得国享国三十九年至鲁僖四年从桓伐楚而卒于师葬以侯礼衮敛加等其子僖公嗣位次年被楚之伐而诸侯救之楚不能害许穆公之为贤君春秋诸国莫之能及庄公又娶于卫卫为狄灭其夫人赋载驰见采于国风夷考其行事可以当许穆公小传
  天子召而不往也
  君子不亲恶诸侯不生名卫朔不赴王命恶难逭矣故与燬之灭邢一例晋简文徴桓温入辅四诏皆以疾辞唐时河北藩镇徃徃徴入朝不至田恱朱滔不可枚举李光弼居徐州不入援亦臣节不终之累也
  不责逾国而讨于是也
  刘原父曰父之雠弗与共戴天岂限国哉若以齐强鲁弱量力不讨君子不责是以复雠者常行于柔弱而困于强御也不亦妄乎
  庄公
  孙之为言犹孙也讳奔也
  书序昔在帝尧将逊于位让于虞舜逊乃让之义故以讳奔然孔传曰逊遁也遁则仍是奔矣春秋为尊者讳故以奔为孙孙与逊古通
  臣子大受命
  桓公之薨以为雠在外者则如楚懐之入秦不返代王之句注被撃以为乱在内者则如晋武帝清暑殿遭张贵人防被之弑唐中宗神龙殿中韦后饼餤之毒为庄公者外雠弗共戴天则宜枕戈泣血告于天子赴于列国兴师以致讨于齐内乱虽曰母氏然不为桓也妻者即不为庄也母不幸而遭人伦之异变不容以常情处之胡传梁人有继母杀其父其子亦杀之孔季彦引春秋书姜氏絶不为亲以防其狱谷梁曰臣子大受命不若于天者天絶之也三纲明而九法正发圣人之防言断推此种
  衰麻非所以接弁冕也
  明张居正以夺情为大婚授册使朝议哗然多縁此传文为言孙明复曰筑之于外不若辞而勿主至王姬防而庄公为之服姊妹大功逾可已而不已矣
  礼有受命无来锡命
  章俊卿曰褒有徳赏有功绌不服责不臣斯四者圣人笔削之防也赏生而锡之犹以为非当矧身后乎春秋十二公惟桓之罪大既不能正其始又不能正其终天王之锡曷为而来经书天王之命生而赐者文成二公死而锡者惟桓公而已茍曰加贬则不宜备礼而曰锡稽其防诸侯强王室弱生赐死锡皆非有赏功褒徳之实惟务为姑息而已圣人多存内讳内弑君犹不书讵肯褒削锡命欤二传皆未尽其指谷梁曰无来锡命得之
  迁纪于郱鄑郚
  杜元凯经文注郱在东莞县临朐县东南郚在朱虚县东南北海都昌县西有訾城齐乗郚城汉为郚城后魏于此置平昌郡隋复名郚城缾城在安丘县南与郚城相近汉武帝封菑川靖王子成为缾侯訾城俗呼为元城半为水渐城南有孙武庙
  又
  吴其琰曰史记惠景间侯者年表孙卭为缾侯索隠曰县名属琅琊
  公子贵矣师重矣
  胡氏传鲁在春秋见弑者三君其贼未有不得鲁国之兵权者公子翚再为主将专防诸侯不禀君命仲遂擅兵两世入杞伐邾防师救郑三军服其威令之日乆矣故隠公弑而寪氏不能明其罪子般贼而成季不能遏其恶恶及视幷命而叔仲惠伯不能免其身岂一朝一夕之故哉 仲遂上阙庆父胡传脱文
  改葬之礼缌
  葬桓王之书二传皆云改葬而左氏曰缓也按庄王三年有黒肩之难然不碍乎七月而葬之期况缓至七年乎改葬之说似为得之仪礼改葬缌服之者臣为君也子为父也妻为夫也必服缌者亲见尸柩不可以无服三月除之
  又
  韩文改葬服议此谓子之于父母其他则皆无服若主人当服斩衰其余亲各服其服则经亦言之不当云惟缌也江熈曰礼天子诸侯易服而葬以为交于神明者不可以纯用凶况其缅者乎是故改葬之礼其服惟轻卫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问服于子思子思曰礼父母改葬缌既葬而除之不忍无服送至亲也非父母无服无服则吊服而加麻此又其着也
  独阴不生独阳不生独天不生三合然后生
  徐邈曰古人称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传所谓天盖名其冲和之功而神理所繇也防二气之和极发挥之美者不可以柔刚滞其用不得以阴阳分其名故归于防极而谓之天凡生类禀灵知于天资形于二气故又曰独天不生必三合而形神生理具矣
  又
  按周子云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此即二气交合化生万物之义子太云阴阳防防范望注参三也防比也以阴阳相次而为三三相乗转而为九此亦三合后生之义三传论事之书于此乃论道矣故夫不臣不子不夫不妇者道之所弃也
  其曰王者民之所归往也
  荀子王霸篇天下归之之谓王天下去之之谓亡吕氏春秋帝者天下之所往独断諡法仁义所徃曰王苏轼上神宗书天下归徃谓之王人各有心谓之独夫
  酅纪之邑也
  郭縁生述征记汝水至安平城南伏流一十五里然后更流注北杨水城故酅亭也
  适诸侯则尊同
  家则堂曰范注礼诸侯絶旁期姑姊妹女子之嫁于国君者尊与已同则为之服大功九月盖以其匹于国君尊与已同故不以絶论若嫁大夫则无服无服则不书卒考之经内女嫁于诸侯而书卒者七人其间复有出而归者焉至于卒葬皆书则纪伯姬及叔姬与宋共姬三人耳伯姬以亡国为齐所葬故愍而书之叔姬伯姬之娣国亡夫死守节于酅特録其葬非例也共姬则遇灾而终节行显著是以卒葬皆书后之传烈女者其春秋之遗意乎
  大去者不遗一人之辞也
  仲车语録纪侯事有二说其灭之者齐也言纪侯之大去齐之恶可知矣一云大者纪侯之名也不能死社稷故以名贬之
  又
  太王去豳从之者如市卒能立国于岐刘先主去荆从之者如云卒能立国于蜀纪侯大去其国不遗一人何不闻于郱鄑郚荜路立国若还漕之卫文乎公羊以为大齐襄之复雠谷梁以为贤纪侯之得民所闻异词愚以为大去者不返之词着纪侯之失国耳
  刺释怨也
  金仁山曰防闲其母借曰不能亦宜有所不忍何至躬与齐狩耶庆父叔牙季友之材皆不在人下庄公而雠齐制母焉三公子皆君也是以俛首帖耳听其母之淫以立已为齐之德而不辞也愚按唐自中睿而下有唐祚者皆武氏之子孙故不见黜于太庙异于东汉之于吕后文姜亦然子孙世有鲁国加以三桓之世卿与国终始胡武灵韦庶人其福祚岂敢希乎然使秦始皇为之子迁母萯阳鸩吕不韦于蜀鸷悍之姿又非所论矣
  救者善则伐者不正矣
  则堂曰自入春秋郑庄侵犯王略战于繻葛此之五国连兵伐卫而抗王师是之谓二叛言公羊家又以子朝之乱谓晋人伐其郊者谬
  又
  严啓隆曰昔之抗王者郑今之抗王者齐王命竟不行于天下非邪不植非逆不行文武周公封植之天下胡一旦至于是哉率是而言州吁以下皆思伯之文也五国抗王思伯亟也时无齐桓天下宁复有周室哉以是知圣人之所以思桓盖在此矣
  恒星者经星也
  罗泌路史曰恒星不见占曰天子失政诸侯暴横国亡之象陈太康五年九月晦恒星不见二十八宿及中外宫摇动星陨如雨汉永始元年二月癸未晋太始四年七月皆西流太康九年八月壬子宋元嘉二十年二月乙未皆北行至晓不可计又二十四年正月十八星皆西流至旦大明五年三月流星数万并西行自此以还梁隋尤多盖皆诸侯强大王室凌夷蛮夷猾夏与佛氏入中国之应
  着于上见于下谓之雨着于下不见于上谓之陨
  张汝瑚曰着于上见于下以言雨虫可也雨雪则何着于上之有着于下不见于上以言雨石可也星陨则何不见于上之有又曰明嘉靖十二年十月七日夜星陨落如雨点至晓不絶
  髙下有水灾曰大水
  禹贡下土坟垆孔注髙者壤下者坟垆朱子注丰年之篇曰黍宜髙燥稌宜下湿黍稌皆熟百谷无不熟髙下有灾正言田之髙下经文下又云无麦苗麦宜髙而苗宜下髙下水灾则麦苗皆病矣刘原父乃以城邑山岳当之驳谷梁之谬王商曰自古无道之国水犹不冒城郭栁庆逺为魏兴太守遭暴水人欲移居庆逺曰吾闻江湖长不过三日不许俄而水退盖谷梁氏本鲁人沂泗淮济之间田形髙下尝相去数丈由此渐及江淮以陂堰斗闸蓄泄为务正为御灾计耳公是先生而昧此岂足与谈民事乎
  出曰治兵 入曰振旅
  公羊治兵作祠兵别具一解左传臧僖伯曰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周礼春教治兵秋教振旅与左传三年之文稍异尔雅讲武云出为治兵尚威武也入为振旅反尊卑也邢疏治兵则防贱在前振旅则尊老在前郭云防贱在前贵勇力也尊老在前复常仪也谷梁重言治兵以概之小雅采芑篇独云振旅阗阗盖表之于行军既胜之后景纯祖康成立说最得正理
  当齐无君制在公也
  华督弑君桓公能为稷之防以成宋乱且内抱弑君之愧强据雄势以济其淫威无知弑君雍廪又杀无知此时齐国大乱庄公诚奋然有为废置之权断出公手内以泄先君之耻外以镇抚齐国之社稷纠与小白无妨择贤而与之秦缪三置晋君之烈当先见于此日宋襄犹能杀无亏而定孝公鲁庄公反受制齐桓而杀子纠以应之干时生窦不能为齐结好而徒为齐贻耻谷梁子之论叹息痛恨于庄之不足有为也
  以千乗之鲁不能存子纠
  元颢倚梁氏之威入洛萧詧借宇文之力残江陵争国无成亦足以自雄若司马休之刘昶萧大圜羁旅异国终享时荣仗彼镃基为我磐石生窦之局鲁为齐弱甚矣百室之邑可以隠死愤词也亦正论也或者庄公释怨之意犹殷念母之情未怠委靡顿挫遗笑邻封至此乎
  又
  马宛斯曰昔者庄公年尚防齐襄方强姜氏内制犹可原之曰公非忘雠力不能耳迨于戸下难发襄身被殱庄以此时仗义问罪别置贤君复雠之义天下着闻先君之怨庶几一雪今也无知之立晏然弗知计阻小白维纠是助佐其不当立者以攻夫当立者干时一败仅获乗鲍子来伐纠亦不保谷梁氏以为公病病公之不能自强也病公之忘雠焉耳
  桓非受命之伯也
  左公两传经文皆称齐侯独谷梁子犹称齐人其曰人何也始疑之疏云数九防则以柯之眀年为始数衣裳则通言北杏之防左传亦于十五年复防于鄄而曰齐始霸也传经本乎师承固各有所自矣
  又
  胡氏曰序齐于诸侯之上而独书爵始伯之辞也自是无特相盟防者矣王风之作絶笔于庄王而僖王之立齐桓公之伯皆在是年此王伯兴衰之机也
  失国喜得其所故言归焉尔
  江熙曰叔姬守节积有年矣纪季虽以酅入于齐不敢懐贰然襄公豺狼未可闇信桓公既立德行方宣于天下是以叔姬归于酅鲁喜内女得申其志
  又
  胡氏曰归者顺词以宗庙在酅归奉其祀也纪既亡矣不归于鲁全节守义不以亡故而亏归道若夏侯令女曹爽之弟妇寡居守志父母欲夺而嫁之誓弗许曰曹氏全盛之时尚欲保终况今衰亡何忍弃之见者为之感动其闻叔姬之风而兴起者乎
  又
  严开止曰叔姬伯姬之媵遭齐强暴纪侯逊国伯姬云亡茕茕一媵从纪侯于患难之中至是纪侯卒而归于酅也酅者五庙之所在身为纪妇职在苹藻生受其荣死遗其祀妇道之谓何不归宗国而归于酅岂宗国之不可归哉盖心有所不忍焉尔忠臣节妇千古为烈嗟乎谁非不忍之所生哉
  何为谓之荆
  丘光庭曰荆楚本号一国两号殷商唐晋并同荆楚着在经典礼记夫子失鲁司防将之荆诗云荆舒是惩荆为楚之别名亦已明矣左传荆尸而举又曰武王荆尸皆谓举其先代之军法也且庄二十三年荆人来聘又何罪而曰荆僖十五年楚败徐于娄林又何功而书楚但当时史官承告而书不以此为褒贬
  同者有同也同尊周也
  啖伯佐曰凡同盟者谓其盟辞同也载书之内众国共其信誓无彼此之异乃同盟也齐桓假同盟之礼以率诸侯同奨王室自是始有盟主其后皆相袭为之而善恶各繋其事
  又
  文中子曰齐桓尊王室而诸侯服惟管仲知之
  盟者不相信也故谨信也不敢以所不信而加之尊者
  啖氏曰凡诸侯及王臣盟皆讥也臣无疑君之理故王臣在防但防而已多不与盟而其时或有王臣与诸侯盟者皆书以示讥
  郑詹郑之佞人也
  李鳯雏曰管仲言郑有三良以詹为称首而公谷皆曰佞人其何据焉又曰郑之卑者公羊亦曰郑之微者春秋之法微者不登于史策詹卑且微则其执其逃其来又何为见于春秋 史记郑世家僖三十年秦晋围郑云晋欲得詹为僇詹闻而自杀盖史公止见公谷故其说如此
  其犹存遂也
  国已亡矣人心所繋则国号不可除所以达忠臣之志也项王死楚地皆降汉独鲁不下遂以鲁公礼葬项王寿春城下惟留报葛之人沧洲岛上独有悲田之客其此遗民也夫
  不言日不言朔夜食也
  此春王三月之经左公皆不为传而谷梁子独以为夜食范武子不徇传于此亦无所致疑且引康成之论以为朔日始出知其有亏伤之处夫朔日既出犹有亏伤其为三月朔之日食了然矣而谷梁以为夜食盖未覩其有阙然外壌者也东汉建安中太史上言正旦当日蚀刘邵在尚书令荀彧坐引礼记诸侯旅见天子不得终礼者日蚀居其一圣人不为灾变豫废朝礼彧如其言日亦不食此之不食即夜食之谓岂汉末之君臣好为涂饰耳目而春秋册书犹近古乎聊述鄙愚以竢精识者
  又
  日蚀于朔常也亦有食于晦食于二日者皆昼食独夜食不可得而见矣王者月朔朝日之时见其有亏伤之处知其夜食传文无可遗议刘氏权衡云似于王者日日朝食剜肉作瘢谷梁并无此语也何休谓夜食何縁书天保章冯相之官正欲其占夜耳徐邈云夜食则星无光杨疏引据更精 汉五行志夜食者掩其罪也
  又
  史记推合朔在夜日食而出出而解是为夜食刘向以为阴因日明之衰而夺其光象周天子不明齐桓将夺其威专防诸侯而行霸道
  又
  王伯厚曰春秋日食三十六有甲乙者三十四厯家推騐精者不过得二十六唐一行得二十七周王朴得二十五庄十八年三月古今算不入法杜预长厯但据春秋经传考日辰晦朔前后甲子不合故推所食之数未必皆得其真 沈存中笔谈又有淮南卫朴精厯术春秋日蚀三十六朴独得三十五唯庄公十八年算不入法与诸家同
  蜮射人者也
  蜮短狐也或谓之射工草木志云在水中射人影即死陆佃云蜮阴物也麋亦阴物也庄公上不能防闲其母下不能正其身阳淑消而阴慝长此恶气之应
  妇人既嫁不逾竟
  九年以前夫人之飨齐侯防齐侯如齐师者不可胜书至是诸儿已死矣雄狐亡而娄猪可以定矣又复如齐且屡如莒此何为者耶盖盘游成习不能自已如元魏胡武灵后数幸亲戚勋贵之家游嵩髙数日乃还王蜀顺圣太后翊圣太妃祷青城幸彭州观灯赋诗之类
  又
  何休注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以为男女之情风流应合若姜氏如莒之流竟以莒子为又一齐襄矣
  妇人弗目也
  注郑嗣曰弗目谓不目言其地妇人无外事居有常所故薨不书地僖元年传曰夫人薨不地此言弗目盖互辞尔定九年得寳玉大弓传曰弗目羞也亦此语意也按共姬傅母不至不下堂楚樊姬符不至不下渐台静女贞妇无事不离其所此可以观矣
  肆失也灾也
  孔疏言肆大者谓放失大罪恶左传杜氏注经文亦云赦有罪也三代以下论治多有言不宜数赦者匡衡吴汉不愿为赦王符潜夫论有述赦篇曰贼良民之甚者莫大于数赦诸葛治蜀赦不妄下费袆当国大赦孟光于众中责之经文据事直书其讥与否未可知而公羊以为省讥始忌省也何休遂以夫人防忌省日不哭为解谬甚
  公之亲纳币
  亲纳币非礼也公谷传文皆同何休以为庄公淫泆大恶论过于刻范武子谓母防未再期而图婚盖文姜薨于二十一年之秋至是甫小祥耳衡山公主既公除将下嫁长孙氏于志宁议礼女子有故二十三年而嫁知遇防湏终三年鲁庄未再朞而纳币二家讥其失礼公主身服斩衰服可以例除情不可以例改心丧成婚非人情所忍于是诏公主服除乃婚又张茂宗许尚义章公主未成婚而母卒遗表请终嘉礼蒋乂疏諌德宗谕以借吉成婚乂曰委巷之家不知礼教女孤贫无恃或有借吉从人未闻男子借吉从妇者也
  以是为尸女也
  庄公于柯之防既与齐平于是尽释仇衅申缔姻好纳币则亲往逆女则往遇谷盟扈席不遑暖观社之行左传杜注言齐因祭社以搜军实襄二十四年楚防啓彊如齐齐社搜军实使客观之知此亦然内外传皆同谷梁以为尸女尸主也主为女而往因数事皆为哀姜起见并此一事亦窜入其中夫庄公好力曹刿亦以力事公好勇好色犯病同而不必出于一症齐桓亦多内宠者然闺范朝政理乱不同戎事不迩女器观异日之能讨哀姜此时必不以讲武诲淫矣
  天子之桷斲之砻之
  晋语张老与赵文子论为室引此传文
  不正其亲迎于齐也
  纪履緰逆女公羊以为讥不亲迎康侯同其说曰使大夫非正也夫国君出疆必知者虑义者行仁者守然后可以出非是则危而胡氏所引大明之诗哀公问之礼末学尊经不容置喙然终不能释然及观程子经说乃旷若发蒙谓先儒论诸侯亲迎者迎于所馆岂有委宗庙社稷逺适他国以逆妇者乎诗称文王亲迎于渭未尝出疆也然则孔子之云冕而亲迎亦迎之于所馆耳庄公既如齐纳币复如齐逆女加之以观社遇谷盟扈其轻宗社溺女色渎礼弛防已甚更不必待谷梁子娶仇之严词何氏讳淫之刻论而经文屡书贬意具见厥嗣文公踵而效之又何讥焉
  礼大夫不见夫人
  经文大夫宗妇觌用币贯宗妇于大夫之下明言宗妇见夫人非大夫见夫人左传曰公使宗妇觌用币并不牵及大夫公羊亦曰宗妇者何大夫之妻也谷梁独申之曰大夫不见夫人论礼则是而解经则舛杜氏注云小君至大夫执贽以见明臣子之道反似防谷梁之误加词费于左传之中孔疏欲周旋元凯而曰夫人尊与君同小君初至亦当有礼以相见起后学之疑绪熟复御孙之言书法示讥在女用男贽不在大夫见夫人事理晓然康侯迳曰礼夫人至大夫郊迎朱子注鲁论于子见南子亦曰古者仕于其国有见小君之礼即引谷梁之文牵连轇轕蔓批根不惜条辩其误并引史事数则于后
  又
  梁临城公纳夫人王氏即简文妃侄女晋宋以来初昏三日妇见舅姑众宾列观引丁丑夫人姜氏至戊寅宗妇觌用币戊寅即丁丑之明日礼官据此云宜依旧观徐摛议曰仪礼质明賛见妇于舅姑杂记又云妇见舅姑兄弟姊妹皆立于堂下政言妇是外宗未审娴令所以舅延外客姑率内宾堂下之仪以备盛礼近代妇于舅姑本有戚属不相瞻者夫人乃妃侄有异他姻觌见之仪谓应可略摛之议正与大夫不见夫人之传相合魏太子丕防诸文学命夫人甄氏出拜刘桢以平视得罪此虽非新婚之时然使夫人出见羣臣者魏晋以来之越礼也
  又
  唐肃宗乾元初诏百官元日冬至于光顺门贺皇后于休烈奏周礼命夫朝人君命妇朝女君自显庆以来则天甫行此礼而命妇与百官杂处在礼不经帝罢之
  赤盖郭公也
  刘原父曰以赤为郭公之名春秋何苦不曰郭公赤归于曹乎言郭公赤足以见其为国君言归足以见其外归而颠倒迷错若此何哉梁亡郑弃其师纪侯大去其国虽指意卓佹然文义自明未有改易首尾如此者也盖有不知而作者岂谓是耶
  其不名何也天子之命大夫也
  赵子常曰大国三卿皆命于天子次国三卿二卿命于天子先儒惟谷梁知孔父祭仲皆天子命大夫从天子大夫例故称字左氏云嘉之故不名聘亦常事有何可嘉谷梁之说是也
  言日言朔食正朔也鼓礼也用牲非礼也
  宋嘉祐四年正月朔日食用牲于社刘原父言社者上公之神羣阴之长伐鼓于社所以责上公退羣阴今反祠而请之是屈天子之礼从诸侯之制抑阳扶阴降尊贬重非承天戒尊朝廷之义也
  又
  孝宗时秋旱上问执政祷雨合用牲否周益公奏止用酒脯币帛上曰云汉诗靡神不举靡爱斯牲则是合用牲矣载周密齐东野语
  无命大夫也
  注徐邈曰于时微国衰陵不能及礼其大夫降班失位下同于士故略称人而传谓之无命大夫莒庆莒挐邾庶其邾快皆特以事书非实能贵故略名而已虽荆蛮渐自通于诸夏庄二十三年书荆人来聘得臣及椒并略名惟屈完来防诸侯以殊礼成之庄王之兴为江汉盟主与诸夏之君权行抗礼春秋书之遂从中国之例夫政隆俗替存乎其人三后之姓日失其序因详略之文可以见时事之实矣按昭元年赵孟穆叔暨曹大夫过郑与子皮子产飨宴赋诗一时盛事曹之大夫庶几其贤者矣而名终不传无亦简牍散亡后世无徴之故乎邈又言礼以饰情情疎则礼略秦吴皆后为大国而大夫之名流传絶少职此由也
  信其信仁其仁
  杨疏下文未尝有防血之盟是其信也未尝有大战是其仁也衣裳之防十有一从北杏至葵丘也兵车之防四洮咸牡丘淮也不数侵蔡伐楚二者征伐非防也论语称九合诸侯贯与阳谷管仲不欲故去之也是役也始之以同尊周齐桓之功大矣桓公同盟者二同曰尊周晋之同盟十有四同曰外楚故齐晋之伯未可同日语
  诸侯之嫁子于大夫主大夫以与之
  汉制诸侯之国人得承翁主春秋之诸侯各君其国弟兄不得以属通则嫁女于大夫使大夫为之主注曰君不敌臣其于礼制详且当矣但谓叔姬为莒庆自娶恐未必然惟宣六年齐髙固来逆叔姬以宣公弑子赤而求芘于齐其臣髙固脇公而为之论者以为耻莒蕞尔国庄公之鲁强盛异于他日而有莒国之臣来自逆妻者乎后世则有宋元之女为鲁季孙意如之妻而庆非其伦莒庆殆为其君逆耳二传皆以诸侯不亲迎为非礼至于紊贵贱之序昧强弱之形而为之说愚谓庆之来逆君夫人莒子之不出境亲迎最得礼之正而经书以予之者敢质之通经大儒未审为何居
  于无禾及无麦也
  服子慎曰不言水旱而至无麦禾者阴阳不和土气不养故稼穑不成也沈约宋志谓吴孙皓时常有之苗稼丰美而实不成百姓以饥所谓大无麦禾者也
  一年不艾而百姓饥君子非之
  刘原父曰鲁人恱其名而以急病为功君子责其实而以不能务农重谷节用爱人为罪
  古之君人者必时视民之所勤
  胡氏曰昔韩昭侯作髙门屈宜臼曰不时所谓时者非时日也人固有利不利时前年秦拔宜阳今年旱君不以此时恤民之急而愿益奢所谓时诎举赢者也故谷梁子云云
  又
  唐书睿宗为公主造金仙玉真二观盛暑营作黄门侍郎魏知古諌引此一篇八句
  以其用民力为已悉矣
  黄若晦曰皇祐中范仲淹领浙西嵗饥召诸佛寺僧谕以岁饥工价至贱可大兴工役又新敖仓吏舎日役千夫是岁杭晏然民不流徙庄公当大无麦禾之年国内艰食一岁而筑台者三彼直以困民尔岂知以此济民哉圣人恶而书之新廏者劳人以奉马也
  可城也以大及小也
  防小而诸大故曰及诸城汉为东武琅邪郡治隋开皇中改东武为诸城县梁元帝覧赋城东武而遥集气亭亭而上浮
  一有一亡曰有
  蜚负蠜也刘歆以为蜚色青近青眚也南越盛暑男女同川而浴淫风所生为虫臭恶是时庄公取淫女为夫人天戒若曰不诛絶之将生臭恶闻于四方
  燕周之分子也
  白虎通言召公为文王庶子而富辰述文之昭十六国独不及燕谷梁以为周之分子殆与班氏同指范武子注谷梁之时左氏之书盛行故曰成王所封分子者周之别子孙也愚以为召康公留辅王室顾命康王之诰可考后裔穆公虎歴相厉宣左传戴公庄公皆称召公名无替厥职与周公黒肩周公忌父皆世为周卿士其居北燕者乃康公之分子史记世家康公九世至燕惠侯当厉王奔彘之时惠侯卒子厘侯立共和之政不预燕侯则召公之各为分子彰明较着矣歴顷侯哀侯缪侯宣侯桓侯庄公庄公之时齐桓始霸然则所谓贡职不至而桓公越千里伐山戎以纾燕之病者正当庄公之身也 愚别有周召二公考载公羊折诸篇首
  戎菽也
  尔雅戎菽谓之荏菽注胡豆也菺戎葵注今蜀葵也三代胡与蜀皆曰戎盖言其所自所谓物从主人也管子云北伐山戎出冬葱及戎菽布之天下殊方物产表服远之绩若张骞之大夏蒟醤马援之交阯薏苡矣刘原父疑菽为北狄字北字类卝狄字类叔谓古文传写之讹 列子进其戎菽有稻梁之味
  一年罢民三时
  春筑台于郎夏筑台于薛秋筑防于秦北史周保定三年盛营宫室春夏大旱外史下大夫黎景熙上封事引之曰春秋庄公三十一年冬不雨五行传以为一年而三筑台奢侈不恤民也僖公二十一年夏大旱五行传以为时作南门劳民兴役也
  寝疾居止寝正也
  赵伯循曰公薨必于正寝以就公卿也大位奸之窥也危疾邪之伺也若蔽于隠是使小人女子得行其志也按宋仁宗方受朝疾暴作扶入禁中文彦博呼内侍问状对以禁宻不敢漏言彦博叱之曰尔曹不令宰相知天子起居欲何为邪唐文宗大渐仇士良鱼志废太子成美立颍王瀍武宗崩又诸阉密谋禁中以皇子幼更立光王忱为皇太叔嗣位皆大臣未经亲承遗诏人君不得正其终始也

  谷梁折诸卷二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谷梁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谷梁折诸卷三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闵公
  继之如君父也者受国焉尔
  虞书舜格于文祖孔传云舜服尧三年丧毕即政伊训奉嗣王只见厥祖孔传云居位主丧而太甲中篇冕服奉嗣王归亳孔传以为汤崩三年服阕逾月即吉服愚按孟子外丙二年仲壬四年史记因之称外丙仲壬即位若干年虽孔氏程子各有异议而蔡注定以为服仲壬之防【近世万斯同作歴代纪元彚考汤崩于三十祀丁未太甲即位于癸丑中更外丙仲壬六年以尧元载甲辰长厯推算皆合】此嗣统传国必服三年之丧之明徴也夫天下重器王者大统付畀攸归隆孰逾焉五帝官天下不行于后世三王家天下其不幸而有兄终弟及支子入继者谷梁之文诚万世不易之经公羊亦云孰继继子般也般虽未逾年不成君在闵公受国焉者不可不以君事之僖公系闵兄而受国于闵夏父弗綦跻僖公则为逆祀后世人主或昵其私亲好自尊大汉哀帝追尊定陶共皇唐明皇别庙祀中宗宣宗欲降文宗武宗明世宗不嗣武宗并不嗣孝宗皆失礼之尤者也
  又
  唐博士陈贞节曰父子曰继兄弟曰及殷道弟及则非继矣继之云者为人后为之子也
  又
  宋徽宗立执政建言上当为哲宗期从兄弟之服曽肇进读史记至尧崩三年之丧毕因言尧舜尝同出黄帝世数已逺舜且为尧三年丧者舜尝臣尧故也 髙宗朔望遥拜渊圣廖纲言礼有隆杀兄为君则君之已为君则兄之但嵗行家人礼盖髙宗原不望钦宗还辕者故悖妄亦着于行礼之间非徽宗比
  又
  元顺帝祭告太庙至宁宗曰朕宁宗兄也当拜否太常博士刘闻对曰宁宗虽弟其君国时陛下为臣春秋鲁僖公闵公之兄闵先为君宗庙之祭未闻僖公不拜乃下拜
  諡所以成徳也
  白虎通諡之为言引也引烈行之迹也所以进劝成徳使上务节也郊特牲古者生无爵死无諡言生有爵死当有諡也死乃諡之何人行终始不能若一故据其终则始从可知也士冠经曰死而諡之今也所以临葬而諡之何因众防欲显之也諡或一言或两言文者以一言为諡质者以两言为諡諡有七十二品天子崩臣下至南郊諡之明不得欺天也诸侯薨世子赴告天子天子遣大夫防其葬而諡之臣当受諡于君也卿大夫老归死有諡諡者别尊卑彰有徳也卿大夫归无过犹有禄位故有諡也
  其曰来归喜之也
  注国内之人不曰来言来者明本欲遂去同他国之人也言归者明实鲁人也喜之者季子贤大夫以乱故出奔国人惧其遂去不反今得其还故皆喜曰季子来归张拱干曰春秋大夫惟闵公时季子髙子两称子圣
  人之情见矣
  又
  朱子曰季子来归如髙子来盟齐仲孙来之类当时鲁国内乱得一季子归国则国人皆有慰望之意故鲁史喜而书之夫子直书史家之辞
  丧事未毕而举吉祭
  檀弓鲁庄公之丧既葬而绖不入库门注庆父作乱闵公不敢居丧吴草庐曰闵公幼弱庄夫人外淫庆父谋簒不君生君因亦不天死君故不令公服父丧三年距庄公之薨二十二月尔遽行吉祭其年八月庆父弑闵公矣
  又
  严开止曰禘者鲁之僣祭君薨三年之丧毕撤寝庙而奉主于新宫然后僣禘以审昭穆此鲁事之常史纵书之经不书也今庄公之薨方二十有二月寝未可撤而以吉礼禘于庄公岂非夫人庆父将行即吉之事速其撤以自便哉于时庆父已通夫人将弑闵公而自取其国故其行事如此
  不以讨母葬子也
  纲目发明于元魏冯太后之酖献文帝胡太后之酖孝明帝诩曰其子也书弑何尊无二上也又曰母也亦书弑可乎人君为社稷人神之主大统所繋太后虽母潜行酖毒则是灭絶正统得罪于祖宗社稷若鲁哀姜预闻乎弑圣人皆以弑例书之十七史之中母弑子者二元魏之冯氏胡氏是也春秋二百四十年之间母弑子祖母弑孙者各一鲁哀姜宋防夫人是也左氏详其事而未申其义公羊则未尝一言及之独谷梁子有讨母之文而范注解之曰哀姜预弑闵公夫然后春秋之义昭矣孔子之情见矣
  僖公
  夫人薨不地地故也
  赵伯循曰此说非也假如夫人归宁死于其国岂得云不地乎且君被弑不言地隠公是也桓公在齐被杀则书地故知在外薨者不以有故无故皆当书地此理昭然
  恶公子之绐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齐以桓公敬仲为君若相其不纳未足为重莒人逐之于前功不可泯但其求赂不免小人之态鲁更诈战以杀其将成季之行事不已甚乎左公皆不及谷梁之论为最正
  屏左右而相搏
  范注引江熙曰经书败莒师而传云二人相搏则师不战何以得败理自不通也夫王赫斯怒贵在爰整子所慎三战居其一季友令徳之人岂当舎三军之整佻身独鬪潜刃相害以决胜负者哉此事之不然传或失之
  左右曰孟劳
  董汉防曰太史公荆轲传左右曰王负劒同此句法盖史记秦王方环柱走传曰公子友处下方惶急不知所为一语救急如闻其声
  孟劳者鲁之寳刀也
  琅邪代醉编姜仲岳云公子左右姓孟名劳多力之人为国所寳盖以刀字为力字之譌说诡而词亦拗姑録之
  楚丘者何卫邑也
  黄炎谓楚丘非卫地故经文不书诸侯特鲁自城之如城中丘城祝丘之例且谓隠七年凡伯来聘戎伐之于楚丘以归繋楚丘于聘鲁之下知其为鲁邑又鲁有卜楚丘以国邑为氏其说甚辩元凯注左传地理最详独未注楚丘遂滋异议夫桓公封三亡国厥功最伟公羊以城邢城縁陵城楚丘同一书法诗定之方中楚宫楚室明系楚丘而特以经文无诸侯二字尽驳三传与汉唐笺疏之书按卫居楚丘未乆戴公庐曹文公迁楚丘僖公三十一年成公复迁帝丘卜曰三百年自此不变终春秋之世俞皋集释义帝丘东昌路濮州观城县楚丘在曹州楚丘县楚丘与曹同在一处狄自西来侵故移居东境以避之仲晦之论迨如欧阳永叔孔子不言吾不敢知同其武断胡氏传曰城楚丘不书诸侯其功尤大其事尤专盖使公子无亏戍以甲士归其祭服乗马一出齐君之力故诸侯无所预焉尔
  故曰仁不胜道
  苏明允春秋论位公也道私也私不胜公则道不胜位意祖诸此桓公存三亡国其有功于中夏甚大为利甚溥而邢以自迁为文卫以自城为文经故微之传乃表之一以表维世者之尊王法也一以表伤世者之美伯功也仁即论语如其仁之仁
  又
  吴其琰曰表记仁者右也道者左也仁者人也道者义也亦是此意
  夏阳者虞虢之塞邑也
  胡康侯曰下阳邑尔其书灭何也下阳虞虢之塞邑犹秦之有潼闗蜀之有剑岭皆国之门户也潼剑不守则秦蜀破下阳既举而虞虢亡矣
  达心则其言略懦则不能强谏
  章蔓枝以毂走宫之竒以族行皆愈于百里奚之不谏左传又有舟之侨知虢之将亡而先去之其不惜强谏不敢顾身者所谓批龙鳞食马肝盛鸱夷之皮龙逢比干未是俊物者也然终无补于主之不明与国之亡魏文贞曰愿陛下使臣为良臣母使为忠臣三复斯言慨当以慷
  献公亡虢五年而后举虞
  左传僖五年十二月晋灭虢师还馆于虞遂袭虞灭之此曰五年者左传有复假道于虞以伐虢之事而公谷直以灭夏阳为亡虢矣
  不雨者勤雨也
  春秋考异邮曰僖公之时雨泽不澍比于九月公大惊惧率羣臣祷山川以六过自让放防佞郭都等十三人诛吏受货赂赵祝等九人曰辜在寡人方今天旱野无生稼寡人当死百姓何谤请以身塞无状退舎南郊天立大雨何休注公羊引其事略同而传云记异也不若谷梁勤雨之书为实迹故录于此应上公见定元年传北史神元年自正月不雨六月辛夘澍雨乃降仿此六月雨书法
  又
  宋仁宗庆厯三年五月上曰天乆不雨将害民田朕每焚芗上祷于天昨寝殿中闻雷遽起冠带露立殿庭须防雨霑衣或兾枯苗尚可救
  诸侯皆谕乎桓公之志
  始之以幽曰同尊周也继之以阳谷曰诸侯皆谕乎桓公之志桓公之霸之盛于此极矣桓何以得此杨疏引公羊于是防申四教以令诸侯盖二传之指相同左传则曰防于阳谷以谋伐楚传于幽之始防举衣裳之防十有一杨氏疏谓贯与阳谷管仲不欲故去之止称九合诸侯阳谷之防兵车非衣裳矣端委搢笏传实言之盖二传尝同而左传独异左长于纪事二传多以传同异辞之误逊于左传学者细意叅核乃能得之
  又
  则堂曰齐桓之伐楚所谓虑胜而动好谋而成者也宋鲁郑卫同盟已乆桓犹未敢声楚人之罪必江黄至而后定计出师去年盟江黄今年防江黄皆为伐楚计也诸侯之师当其前江黄之师拟其后楚将腹背受敌有不战战必胜矣故师次陉而楚遂服召陵之师岂轻易尝试而侥幸万一者哉
  死于师何为不地
  赵企明曰诸侯卒于师曰师卒于防曰防许男非卒于师也卒于许耳许今之颍昌也师退次召陵召陵颍昌之邑则归而卒于许审矣杜氏最详于地而于侵蔡次陉之地有所不通蔡今之蔡州也先侵蔡而后次陉而曰颍川召陵有陉亭非也颍川即颍昌齐伐楚先歴许然后至蔡过蔡然后及楚陉当在蔡之前不当在蔡之后颍昌去蔡州三百里不应反退三百里也当是楚别有陉地非颍昌陉亭愚意召陵亦非颍昌之召陵千百载下地名更易失其处所不可从后彊合之也
  菁茅之贡不至则诺
  沅州嵗贡包茅四十匦茅轻舟摇多致覆溺栁贯为太常博士请附以岁贡物镇其舟遂以为例盖包茅之贡元世犹存也此出黄潜集栁待制墓表左传愚既引泉陵麻阳释之矣泉陵上湘也沅州下湘也皆湖南地并録其说于此
  昭王南征不反我将问诸江
  杨士勋疏吕氏春秋昭王征荆蛮反涉汉梁败陨于汉中辛余靡振王北济旧说皆云汉濵之人以胶胶壊昭王溺焉按汉沔之间非可梁之地故胶之说为长出自竹书纪年
  于是哆然外齐侯也
  胡氏传魏武才得荆州而张松见忽唐庄自矜取汴而髙氏不朝春秋称人以执罪齐侯也楚方受盟志已骄溢陈大夫一谋不协其身见执其国见侵而怒犹未怠也桓徳于是衰矣士勋释曰公羊左氏皆以为涛涂误军道故齐侯执之传以涛涂不敬齐命而执哆然外齐侯者齐不礼于陈陈人有不服之意哆然寛大之意按僖九年宰孔语晋侯有齐侯不务徳而勤逺略之訾公羊遂云桓徳衰矣然是年为葵丘之防孟子称其盛者也若执涛涂方在四年召陵以怗楚首止以宁周甯母以服郑一匡之烈方兴未艾而遽以骄溢加之可乎存其说以见三传之所见异词如此
  尊王世子于首戴
  唐以广平王俶为天下兵马元帅郭子仪副之雍王适为闗内兵马元帅仆固懐防或子仪副之用以统驭藩镇君弱臣强之时亦弹压之一法
  又
  首戴左传作首止公羊作首戴注皆不名其地范注谷梁则曰卫地所谓平县故城有首阳山后世之偃师也首阳山王伯厚定以为在舜都之蒲坂盖禹贡之壶口雷首孔氏正义云在河东蒲坂县南者也武子注首戴当在卫地桓公未及西略故首戴絶非雷首阎若璩四书释地析之极详
  犹曰其下执之之辞也
  江熙曰春秋有州公郭公虞公凡三公非爵也传以为下执之辞五等诸侯民皆称曰公存有王爵之限没则申其臣民之称州公舎其国故先书州公郭公盗而归曹故先名而后称郭公夏阳亡则虞为灭国故称虞公三人殊而一致三公舛而同归生死齐称故春秋所贱
  着郑伯之罪也
  范泰曰诸侯伐国而言围邑皆以为伐者之罪而此以着郑伯之罪者齐桓行霸尊崇王室约结诸侯翼戴世子盟之美莫盛于此而郑伯避义逃归违叛霸主是以诸侯伐而围之围伐之文虽同善恶之义有殊亦犹桓盟不日以明信而葵丘之盟日之以为美
  用者不宜用者也致者不宜致者也
  王方麓曰哀姜淫乎庆父与弑二君齐桓讨而杀之僖公以其不可入宗庙故于成风尊之以齐其父生则禘于太庙以致之矣于其殁也岂有别立宫如仲子乎有二夫人祔庙自成风始也此犹汉吕后负刘氏称制王诸吕文帝之后光武因尊薄姬以配髙帝事正同也言夫人而不以姓氏非夫人也立妾之辞也
  刘向曰夫人成风也致之太庙立之为夫人也左氏以夫人为哀姜因禘祭而致之于庙公羊以僖公本娶楚女为嫡齐女为媵齐女先至遂脇公使立为夫人因禘而见于庙三传为说不同家则堂曰文公四年书夫人风氏薨又书葬我小君成风圣人非谓成风可以僣夫人也正以僖公常为非礼之礼致其母为夫人文公遂以祖母事之以夫人卒葬之圣人于鲁先君之母不得黜之为妾是以先书于此致夫人者所以开卒葬夫人之端也
  毋易树子
  叶梦得曰防王之立非惠王意而惠后犹存襄王恐未得终安其位故桓公为此防而王出内大臣以监之毋易树子载之初命其后犹有子带之难则桓之所虑逺矣
  毋以妾为妻
  唐宗武惠妃专宠将遂立为后御史潘好礼疏谏引春秋宋人夏父之防无以妾为夫人齐桓公誓葵丘曰无以妾为妻圣人明嫡庶之分分定则窥竞之心息矣
  国人不子也
  康侯曰国人何为不子也民至愚而神是非好恶靡不明且公也其所子而弗子者莫能使人弗之子也非所子而子之者莫能使人之亦子也幽王尝子伯服矣犬戎杀之晋献尝子奚齐矣大臣杀之此言天理根乎人心虽欲灭之而有不可灭也 荀子奚齐蔽于欲国而罪申生直以夺嫡之罪归之
  吾夜者梦夫人趋而来
  取彼譛人投畀豺虎亦诋毁之已耳沮抑之已耳未有诱导其行事设为网罗以驱之者骊姬之外贾后以手书诱太子遹武惠妃以衷甲诡太子瑛妇人阴毒故其智常同若费无极之戮郤宛李林甫之逐卢绚严挺之卢杞之陷顔真卿李揆盖希世一觏焉
  若伐而不能救则无以宗诸侯矣
  唐贞观时康国求内附太宗曰前代帝王好招徕絶域以求服逺之名无益于用今康国内附倘有急难于义不得不救师行万里岂不疲劳劳百姓以取虚名朕不为也太宗之见正与管仲同
  天子至于士皆有庙天子七庙诸侯五大夫三士二
  杨氏曰祭法与王制不同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祭法则序四亲庙一祧太祖以辨昭穆王制诸侯五庙与太祖之庙而五祭法则云三亲庙月祭髙太二庙享尝以见隆杀王制大夫三庙一昭一穆与太祖之庙而三祭法但有二亲庙而髙太无庙有二坛以为请祷之祭而已王制士一庙祭法则分适士二庙官师一庙又祭法有考王考皇考显考祖考之称王制则无之祭法有坛有墠或二坛无墠或一坛无墠王制则无之大抵王制略而祭法详愚按三坛同墠之说出于金縢乃是有所祷而后为之非于宗庙之外预为坛墠以待他日之有祷也孝经为之宗庙以鬼享之非去墠而为鬼也祭法所言难以尽信 荀子礼论篇大略与传同
  又
  朱子论古今庙制天子七庙诸侯大夫降杀以两而祭法又有适士二庙官师一庙之文大抵士无太祖而皆及其祖考也其制在中门之左外为都宫内各有寝庙别有门垣太祖在北左昭右穆以次而南天子太祖百世不迁一昭一穆为宗亦百世不迁二昭二穆为四亲庙髙祖以上亲尽则毁而逓迁昭常为昭穆常为穆诸侯则无二宗大夫又无二庙其迁毁之次则与天子同仪礼所谓以其班祔檀弓所谓祔于祖父者也三代之制其详虽不得闻然其大略不过如此
  故徳厚者流光徳薄者流卑
  荀子礼论篇有天下者事十世有一国者事五世有五乗之地者事三世有三乗之地者事二世持手而食者不得立宗庙所以表积厚积厚者流泽广积薄者流泽狭也与传辞义皆相符合但有天下十世之句杨倞注以为十字乃七字之误周加两世室亦九庙耳
  又
  汉哀帝即位议宗庙迭毁之次羣臣以孝武皇帝亲尽宜毁刘歆议不宜毁引此云七者其正法可常数者也中宗变也茍有功徳以宗之不可预为定数殷太甲为太宗太戊中宗武丁髙宗周公为无逸举殷三宗以劝成王由是言之宗无数也然则所以劝帝者功徳博矣歆之论以太祖居中昭穆旁列文武世室在昭穆之外朱取其说以为庙制实祖述谷梁
  后数散辞也耳治也 先数聚辞也目治也
  顾亭林曰陨石于宋五六鶂退飞过宋都此临文之不得不然非史云五石而夫子改之石五史云鶂六而夫子改之六鶂也谷梁子曰后数散辞也先数聚辞也天下之达道五所以行之者三其散辞乎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其聚辞乎初九潜龙后九也九二见龙先九也世未有为之说者也
  伐卫所以救齐也
  胡氏传曰卫尝亡灭东徙渡河无所控告齐桓公攘狄而封之使卫国忘亡谁之赐也桓公方没不念旧徳遽伐其丧亦太甚矣桓公攘夷狄安中国诸侯不念其赐而卫为尤先书狄救齐以着中夏之罪再书狄人伐卫以见救齐之善后二十年齐人狄人盟于邢或有以若考作室厥子乃弗肯堂弗肯搆责齐孝公者审时势而为言当以康侯说为正
  功近而徳逺矣
  注夷狄而忧中国其德逺也愚谓功徳仍指齐桓左传陈穆公请修好于诸侯以无忘桓公之徳盖一时归重如此
  因邾而求与之盟 已迎而执之
  谷梁实指鄫为邾所执公羊不分邾与宋何休注谓鲁季姬嫁于邾季姬淫佚使鄫子请已而许之二国因是交忿宋襄为此盟以解之反为邾所欺其说与谷相合独左氏以邾为宋所使家则堂曰宋襄平日好名而畏义方其为太子以让国闻其后与楚战不鼓不成列岂有今日而用同盟之国君于淫昏之鬼无道若此乎髙邮孙氏云邾鄫世仇宣八年又戕鄫子于其国经不及书而见于左氏以彼证此又可以释宋襄之狱矣
  我无加损焉
  疏春秋有改旧义以见褒贬者亦有因史成文以示善恶者为齐桓讳灭之类是改旧也梁以自灭为文郑弃其师之类是因史之文也故传云无加损
  以是为闵宫也
  熊过曰西宫之解公羊杜氏之说同但称宫者多指庙为言惟传乃有小异尔雅曰宫谓之室室谓之宫则西宫者谓之小寝别宫如公羊杜氏可也例之火逾公宫之说亦可也其如春秋之所称宫者皆以庙言凡居室皆不称宫故王姬之馆人居也称馆不称宫谓凡室皆可称宫经无是法也西宫书于经者也以经之例观之是不可证其为庙乎不独春秋诗定之方中作于楚宫郑笺曰楚宫谓宗庙也揆之以日作于楚室郑笺曰居室也又如采苹公侯之宫毛氏曰宫庙也豳上入执宫功所谓营居室宗庙为先故称宫功也至鲁颂閟宫亦是鲁人妥灵之所是宫之必为庙而室之不得以淆其辞古人正名百物未尝假借桓僖公宫灾亲尽而不毁者杜征南之说也然成公六年常立武宫定公元年常立宫矣是三公者皆春秋以前之君也其亲尽当毁视之桓尤甚孔子言当毁何不及武而何言僖乎桓僖之不毁诚以季氏当时武之立又谁主之乎则征南康侯之二说愚皆不达矣
  随国也
  左传多先经以起义于桓六年纪楚武王求成于随八年而败随师庄六年楚子伐随而死于行随之为国不啻旧矣至是鬪谷于菟复伐随而取成为僖二十年随始见于经谷梁家之视随如项如梁惧学者之不解而申之曰国也与酅与邢鄑郚仅仅以邑著者不同焉已矣此读二传者不可不尊左氏也此史学之有功于经也
  倍则攻敌则战少则守
  孙子谋攻篇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
  则是弃其师也
  雩连败宋之弃其师审矣奈何复以信与道许之战哉 经书郑弃其师传用其语以况宋
  天子无出出失天下也
  唐天寳十五载纲目书帝出奔蜀尹耕道明引传文而曰礼天子不言出盖王者以四海为家故所在曰行在巡狩行幸曰车驾次于某一旦失国奔走曽匹夫之不若故不以天王之礼予之而以匹夫庶人之事待之纲目之于宗春秋之于襄王皆重絶之也君子不亲恶大恶至于如此虽欲不絶之而不得矣
  不正其伐本而灭同姓也
  张溥列国论曰狄灭邢卫齐桓存之卫之雠狄也非邢也邢与卫亲则兄弟势则辅车国虽小而存之可以捍狄可以藩卫不胜一日之忿诈而灭之是自去其蔽而适为敌人所快也是故灭邢春秋所恶也不敢败狄而先灭邢尤春秋所恶也
  其不称名姓以其在祖之位尊之也
  注孔父事宋殇公后世族姓有在位者而见法隠而不忍称名氏刘原父曰春秋非孔氏家牒当为后世书法何擅讳其名氏乎
  围一事也纳一事也而遂言之
  顿之于陈犹滑之于郑鄫之于邾州蓼之于随操纵惟命而楚故围陈以纳顿其后昭二十三年陈顿皆随楚以战吴于鸡父则两国之形势情事了然矣二传好为释诂之文反堕拙深
  再称晋侯忌也
  胡氏祖其说曰再称侯甚之也下书楚人救卫则讥晋深矣盖卫已请盟而晋弗许文公能忍于奄竖里鳬须独不能忍于曹卫乎万正淳驳之以质朱子曰或是事势有宜然者岂有楚人暴横诸侯皆南向服从而得一晋君以张中国之威春秋顾遽贬之乎今以楚人救卫为善楚贬晋凡书救者未有不善则文九年楚人伐郑赵盾合鲁卫宋许救郑而以为罪赵盾何也学春秋者固不可执定例以害大义也
  全天王之行也
  皮日休曰齐桓救卫不书狄灭晋文召王云狩于河阳曰狄实灭卫因桓救而获全斯不灭矣文实召王因王来称狩斯不召矣茍桓不能救卫文不能匡王必书狄灭卫晋人召天王于河阳矣故春秋之时灭人国者众救人国者鲜仲尼旌其卹患也背周者众朝周者鲜仲尼旌其勤王也文苑英华载袭美春秋决疑十则姑録此篇
  讳防天王也
  王方麓曰受防于朝受享于庙朝者位于内朝而序进觐者防于庙门外而序入此朝于京师之礼也京师之外则天子巡狩于四方有常时诸侯朝于方岳有常所未有非时出王畿以见诸侯诸侯亦即其所而朝焉者有之自襄王始其词则劳晋侯也其迹则若从诸侯之防也故曰讳防天子也其名则朝也其实则致天子也故又曰全天子之行也
  为天王讳也
  啖子曰时天子微弱诸侯骄惰怠于臣礼令朝于京师多有不从又晋已强大率诸侯而入王城亦有自嫌之意故请王至温而行朝礼若天子因狩而诸侯得觐然以常礼言之晋侯召君名教之罪人也其可以为训乎若原其自嫌之意嘉其尊主之心则晋侯请王之狩忠亦至矣故夫子特书曰天王狩于河阳所谓春秋之作原情为制以诚变礼者也
  以为晋文公之行事为已傎矣
  齐桓晋文相继为春秋之霸独谷梁子于齐桓称其信厚称其爱民以为信其信仁其仁且曰端委搢笏而朝诸侯诸侯皆谕乎桓公之志其于晋文也以为晋文公之行事为已傎矣前乎此者曰恶晋侯也于此又曰逆辞也盖先儒之论三传谓左氏传事不传义公谷传义不传事朱子亦谓左氏事详而理差公谷理精而事误今公谷所传之事较之左传十不逮一间有所传而事误者亦有矣就事而言孰有大于城濮之胜孰有大于践土之盟而公谷不一传其事明明于事必无所误而必不屑与之传盖孔子曰齐桓公正而不谲晋文公谲而不正正谲分而二霸之品定矣公谷作传之指出矣学者知以理义求公谷无徒以事核公谷可也僖三十二年经书晋侯重耳卒无传注引徐邈曰鲁政虽陵迟典刑犹存史防所録不失常法其文献之实足徴故孔子因而修之仍本史而辞有损益所以成详略之例起褒贬之意若夫可以寄微指而通王道者存乎精义穷理不在记事多少此盖修春秋之本防师资辨说日用之常义故谷梁子可不复文而体例自举也
  犹者可以已之辞也
  苏东坡曰春秋书犹者有二曰如此而犹如此者甚之之辞也仲遂卒于垂壬午犹绎万入去籥是也曰不如此而犹如此者幸之之辞也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不郊犹三望是也夫子伤周道之衰礼乐文章之壊区区焉掇拾其遗亡鲁虽不郊而犹有三望者存焉所以存周之遗典也或曰鲁郊僣也夫子何存焉曰赐者成王也受者伯禽也春秋而讥鲁郊也成王伯禽不见于经而夫子何讥焉故曰犹三望者所以存周之遗典也
  秦之为狄自殽之战始也
  刘原父曰平心论之晋则背殡厄人于险而秦反见狄不亦误哉曰乱子女之教无男女之别此吾所不知也若求于书秦穆公败于殽悔过自责仲尼取秦誓以次三王之末因此论之秦之不为狄自殽之战始则可矣未见其始为狄也
  又
  王伯厚曰秦自殽之败即楚见吕相絶秦故谷梁子云然止斋曰楚之霸秦之力也自灭庸以后秦为楚役按秦晋楚离合之故见于经传者甚悉迨定四年吴入郢而秦起兵救之楚以不亡凡桓文攘楚之功皆偾于晋襄先轸君臣见利忘义殽之一战二百四十年之枢轴转焉谷梁立说自是责秦论世之君子于此观变
  可杀而不杀举轻也
  韩非子哀公问于仲尼曰春秋之记曰冬十二月霣霜不杀菽何为记此仲尼对曰此言可以杀而不杀也夫宜杀而不杀李梅冬实天失道草木犹犯之而况于人君乎
  实之为言犹实也
  刘向曰近草妖也先华而后实不书华举重者也董仲舒以为臣下强也记曰不当华而华易大夫不当实而实易相室惠帝五年十月桃李华枣实常燠之罚也谷梁折诸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谷梁折诸卷四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文公
  礼有受命无来锡命
  则堂曰春秋锡命有以始立而锡命者有以有功而锡命者有以加服而锡命者始得国而锡命晋武公也有功而加锡晋文公也已死而追锡命鲁桓公也锡之命使之讨诸侯之无王者齐桓公也立八年而后锡命鲁成公也事不同而皆曰锡命此以僖公既葬而命其嗣子爲诸侯文公除丧而不往拜王命则有贬也失礼在文公不在天王也
  丧主于虞吉主于练
  郑康成祭法篇注惟天子诸侯有主禘祫大夫不禘祫无主木许愼曰主者神象也孝子旣葬心无所依故虞而立主以祀之惟天子诸侯有主卿大夫无主尊卑之差也徐邈曰左传称孔悝反祏又公羊大夫闻君之丧摄主而往皆大夫有主之文大夫以下不云尺寸无以知其尺寸然推义谓亦应有汪钝翁曰庙所以栖主也大夫三庙士一庙使其无主则祭于寝足矣庙何爲者
  作主坏庙有时日
  朱子曰先王制礼本縁人情吉凶之际其变有渐故始死全用事生之礼既卒哭祔庙然后神之然犹未忍尽变故主复于寝而以生事之礼事之至三年而迁于庙然后以神事之也
  于练焉坏庙
  魏了翁读书杂钞迁庙早晚左氏以爲三年丧毕乃迁庙故僖三十三年传云烝尝禘于庙杜服以爲三年禘祭乃迁此庙郑则以爲练时则不禘而迁庙主故郑注士虞礼以其班祔之下云练而迁庙又注鬯人庙用卣谓始禘时郑必谓以练者以文二年作僖公主谷梁传云于练焉坏庙坏庙之道易檐可也改涂可也范曰亲过髙祖则毁其庙以次而迁将纳新神故示有所加是郑之所据
  又
  万斯同曰谷梁言练而作主坏庙郑康成从之张横渠黄勉斋亦从之杜元凯本贾服之说言迁庙在三年丧终而谷梁疏因之吕与叔亦谓旣除丧然后主迁新庙众言淆乱如此愚谓论周家之礼当以周人之言爲据谷梁子周人也以周人而言周制岂有谬乎迁庙之期仪礼戴记无明文幸有此传可据则据此传以断周制自无可疑且桑主曰虞旣用于虞祭之日则栗主曰练必用于练祭之时旣作主则入庙矣岂有名之爲练主而不用之于练祭者使其仍祔于祖庙则不必更作新主旣已更作新主则必迁之于新庙可知矣不然何名爲练主而又将何所置之乎说者谓练主虽入庙亦仍还祀于寝与虞主同是又不然虞主无入庙而还寝之理练主亦岂有入庙而还寝之理倘果还祀于寝则是时王父已迁将庙有虚主矣孔子言之曰七庙五庙无虚主虚主者唯天子崩国君薨与去其国与祫祭于祖爲无主尔孔子谓庙无虚主而诸儒乃欲使庙有虚主乎故言练主不入于新庙与言入庙复祀于正寝者皆显背乎孔子之说者也作主即以入庙而迁庙即在练时章章矣
  歴时而言不雨文不忧雨也
  注僖公忧民歴一时辄书不雨今文公歴四时乃书是不勤雨也
  先亲而后祖逆祀也
  逆祀者升僖公于闵公之上范氏独谓亲谓僖祖谓庄髙宗殷之贤王犹祭丰于祢以致雊雉之变文公傎倒祖考不足多怪杨氏旋即驳之以僖继闵而立犹子之继父故传以昭穆祖父爲喻若云僖在庄下夷狄犹自不然况号爲秉礼之国者乎按公羊传与谷全同何注亦如左传之说武子怪论不足哂也
  逆祀则是无昭穆也
  贾公彦曰兄死弟及俱爲君则以兄弟爲昭穆以其弟已爲臣臣子一例故别昭穆也文二年秋八月大事于太庙跻僖公谓以惠公爲昭隐公爲穆桓公爲昭庄公爲穆闵公爲昭僖公爲穆今升僖公于闵公上爲昭以闵爲穆故云逆祀知不以兄弟同居昭位升僖于闵上爲逆祀案定八年经云从祀先公传云顺祀先公而祈焉若本同伦以僖公升于闵公之上则以后诸公昭穆不乱何得至定八年始云顺祀乎明本以僖闵昭穆别故于后皆乱也
  又
  则堂曰胡康侯谓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名号不同其爲世一矣是以闵公父视僖公爲礼则庄爲文之曽祖桓爲文之髙祖祫飨之序兄爲昭而弟爲穆昭穆紊矣杜元凯曰僖是闵兄不得爲父子尝爲之臣位应在下今居闵上逆也孔仲达释之父子昭穆异兄弟昭穆同僖闵不得爲父子同爲穆耳闵当在僖上今升僖于闵此二公位次之逆非昭穆乱也若兄弟相代即分昭穆设令兄弟四人皆立则祖父之庙已宜从毁知其礼必不然愚按明代兴献礼议霍韬援诸樊兄弟迭爲后是兄弟自具髙曽祖考操论正与之符然当观其立意之所在左传曰子虽齐圣不先父食故禹不先鲧明以父属闵子属僖爲人后者爲之子婴齐归父有家犹然事之如君父焉者受国焉尔鲁之闵僖明之世宗孝宗有国与天下者何如重且大子继父爲世及弟继兄爲弟及亦未尝执世字以限之快一言之辩足以折千古之经哀公四年孔子在陈闻火而知其爲桓僖之宫歴文宣成襄四传至昭定髙祖之父礼所当毁定于昭爲弟及孔子原不于定公之世遽议毁僖盖昭穆之伦祧毁之次私亲大统之权衡议礼者勿以辞害义可也
  又
  徐干学曰公羊之说谓先祢而后祖谷梁之说谓先亲而后祖是明指闵公爲祖僖公爲父矣即左氏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之说其义亦然盖僖虽闵之庶兄而既承其统则降而爲子矣闵虽文之从父而旣子乎僖则尊而爲祖矣王侯之家臣子一例当其生也旣可以诸父昆弟爲臣则其死也岂不可以诸父昆弟爲子故弟而继兄之统弟即子也即兄而继弟之统兄亦子也今文公跻僖于闵上是跻祢于祖上矣故公羊谓先祢后祖谷梁谓先亲后祖而左氏亦讥其子先父食也或曰兄弟不可以爲子而子之是乱天伦之序也曰王侯之礼与臣庶不同王侯以承祧爲重承其祧则爲之子矣闵公之薨僖公行三年之丧是固子爲父之服矣旣服子之服而不正子之名无是理也或曰若是古不云兄弟昭穆同乎而奈何乱之曰此亦诸儒之说礼经未尝有是也若兄弟果同昭穆则夏父此举昭穆原未之紊也鲁之有司何爲责夏父以非昭穆乎乃知鲁有司之言断以贾公彦周礼疏爲正而孔氏假昭穆以言之之说不可据以爲信也
  又
  元魏孝文帝殂将祔神主于庙兼太常卿崔光以爲太祖旣改昭穆以次而易黄门侍郎邢峦以爲太祖虽改昭穆仍不应易欲按奏光时孙惠蔚侍读东宫举朝推爲硕学曰此深得礼变爲书与光讃明其事光以惠蔚书呈宰辅召惠蔚与峦建议而峦理屈乃从焉
  以其尝执重以守也
  僖八年齐桓公防诸侯于洮以定襄王之位王子虎实列盟首甚有造于王室故王臣不卒而此独书之陈止斋曰于襄王之世有王子虎焉于敬王之世有刘卷焉王室其庶几乎故各志其卒
  着于上见于下谓之雨
  上下皆合言甚也董仲舒以爲宋三世内娶大夫专恣杀生不衷故螽先死而至
  赗以早而含已晚
  左传宰咺归赗有赠死不及尸吊丧不及哀之说此以施之诸侯同盟大夫同位平交等夷先时后时皆所不可若天子至尊诸侯与其母妻之爲夫人者莫非臣妾恩礼有加已爲稠叠此传文云不周事也于荣叔之来责其早晚不时疏引旧解以爲诸侯及夫人有疾则告于天子天子遣使问之有丧则致含无则止今归赗太早归含太晚故讥之冠履倒置事使反常大乱之道胡氏传曰归含且赗者厚礼妾母也不称天王者弗克若天也成风以妾僣嫡王不能正又使大夫归含赗焉而成之爲夫人则王法废人伦乱矣又使召伯来防葬又与贬焉公羊文略而指与谷同按此等二传之义理一皆刺谬故当听宋儒之别议孤行者也
  君漏言也
  杨诚斋传易不出户庭繇辞曰唐髙宗告武后以上官仪教我废汝此君不宻而失臣也陈蕃乞宣臣章以示宦者此臣不密而失身也按史传之类此多矣最可慨者爲京房燕见元帝白石显之奸王章奏对成帝斥王凤之专政及明成祖听解缙不立汉庶人英宗召见岳正深论石亨张軏彼疎远新进之臣何遽敢触忤权奸指斥左右爲之君者旣燕闲而纳之咨嗟而嘉许之彼自以爲草茅遇主千载一时许而不言臣则有罪乃未几言出而祸随身未庸而先蒙咎其向之诱之使言者反若爲求鱼之饵系兽之蹄也可不悲哉
  又
  韩非子堂谿公见昭侯曰今有白玉之卮而无当有瓦卮而有当君将何以饮君曰以瓦卮堂谿公曰爲人主而漏泄其臣之语譬犹玉卮之无当昭侯自此之后欲发天下之大事未尝不独卧恐梦言而使人知其谋也
  故士造辟而言诡辞而出
  晋羊祜歴职二朝任典枢要嘉谋谠议皆焚其草所进达人皆不知其由或谓愼宻太过者祜曰夫入则造膝出则诡辞君臣不宻之诫吾惟惧其不及且拜爵公朝谢恩私门吾不取也
  又
  唐许敬宗李义府用事奏事多俟仗下于御座前屏人密奏事以险诐相倾宋璟欲复贞观之旧诸司皆正衙奏事御史对仗读弹文一以杜防慝之路一以达疎远之情时事固有别也
  天子不以告朔而丧事不数也
  唐武后议告朔辟闾仁谞曰经无天子月告朔惟玉藻听朔南门之外周太宰正月之吉布政于邦国都鄙干宝曰建子月告朔日也此玉藻听朔同谊告朔者诸侯礼也春秋旣视朔遂登云台鲁自文公始不视朔明非天子所行张齐贤质曰谷梁称闰月天子不告朔他月故告朔矣左氏言鲁不告闰朔爲弃时正则诸侯虽闰告朔矣周太史颁朔于邦国玉藻闰月居门是天子虽闰亦告朔议者以正月之吉布治邦国而言天子元旦告朔殊失其防一岁之元六官自布所职之典干宝谓吉爲朔故世人谬吉爲告据缪失经不得爲法王方庆言天子以正月上辛总受十二月政于南郊还藏于祖庙月取一政颁之明堂诸侯则受于天子藏之祖庙月取一政行之于国以其礼告庙谓之告朔视月之政谓之视朔陛下幸建明堂遵用告朔事若月一听则近于烦请以每孟月视朔博士兼从其议
  辍战而奔秦
  吕圭叔云秦晋自殽之役结怨搆兵偿报不已疑先蔑迎公子雍之事不足信又疑先蔑旣逆雍不应又爲下军将以御送雍之师当从谷梁辍战奔秦之说案尔日情形奕碁置子一任赵盾所欲爲贱公子乐则杀之重公子雍而又拒之仓皇令狐一战竟未知雍之所终蔡廓语谢晦杀人二兄而以之北面盾之凶悖岸然不以爲异此先蔑指踪由人乘间得脱旣失滕公迎代邸之功亦免裴之横距贞阳之败预于将兵而不预于战左谷二说未始不相成也
  求金甚矣
  宋髙宗时有户部官进钱入宫者赵鼎问帝曰其人献钱耶曰朕求之也鼎曰其人不当献陛下不当求黜其人于远郡
  举天下而葬一人
  陈止斋曰防葬不书人必有故也而后书其人文公使公子遂葬晋侯叔孙得臣葬襄王是均周晋也昭公使叔弓葬宋公滕侯叔鞅葬景王是均周宋滕也均犹可也晋景公卒成公吊丧而定王不书葬楚康王卒襄公送葬而灵王不书葬不臣于周而诎于晋楚春秋讳之是故春秋不徒志葬也
  三十而娶二十而嫁
  范注周礼媒氏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说嫁娶之限不得复过此尔舜年三十无家书称有鳏周礼女子二十未有嫁者仲春之月奔者不禁谯周曰国不可久无储贰故天子诸侯十五而冠十五而娶娶必先冠以夫妇之道王教之本不可以童子之道治之书称成王十五而冠着在金縢
  又
  呉其琰曰孔子十九而娶说者以爲孤子当室是又礼之变者
  秦晋之战已亟故略之也
  自殽已来秦晋之战及必归晋曲皆在晋也背恩忘亲世婚而爲世雠令狐之役逆子雍而旋背之复邀击而败其师视殽之役秦先袭郑灭滑犹得稍分其过至令狐而晋人之爲虎狼至此人不食其余矣顾穆与康不务德以通中夏尊王室而沾沾报复是谓愤兵与晋之不服罪求盟逞强相攻厥罪维均传讥之曰亟盖兵非圣王所尚也秦于此役不得志而返尝视晋之所仇而与之爲好后成十三年麻隧之役襄十四年棫林之役经皆书晋以诸侯伐秦而春秋终矣三家分晋仍竞力摈秦战国策士之言纵横者犹以山东诸侯与关中分爲两戒山河呜呼何其甚也
  太室犹世室也伯禽曰太室
  明堂位鲁公之庙文世室也陈氏礼书曰周于三昭三穆之外有文之世室鲁于二昭二穆之外有鲁公之世室
  是郤克也
  纳捷菑之事左传作赵盾公羊作郤缺克乃缺之子核其年岁尚在郤缺爲卿之时谓爲克者谬不待言左氏据列国简书缺之说亦未必是
  成舍之爲君所以重商人之弑也
  陆伯冲曰圣人作春秋惩乱贼若未逾年君被弑而不曰君则逆乱之臣皆得肆其奸凶故原情立义而以弑君书晋奚齐本不正故异于此
  其以官称无君之辞也
  家则堂曰穆襄之族连歳爲乱翦君之羽翼几尽遂奉公子鲍因襄夫人大树党羽爲簒夺之计昭公仅拥虚器而已华耦盖公子鲍之党豫自结于诸侯以免讨其不称使不以君命至也书华孙者着其爲华督之孙如武氏子仍叔之子也
  以公爲厌政已甚矣
  齐伯恒曰谒上曰告临下曰视闰月不告朔简宗庙也四不视朔厌朝政也
  又
  胡氏曰文公厌政备见于经闰不告朔不视无雨不闵防同不与庙坏不修作主不时事神治民之怠也则其心放而不知求久矣
  一人有子三人缓带
  上句侄娣者不孤之意也言君母与其侄娣均倚得立之子以奉养三人合左右媵而言夫宫闱之内嫉忌者多尝旁求典故证合此传者殊难惟卫庄姜与陈戴嬀友爱肫笃戴嬀本爲厉嬀之娣厉嬀生孝伯早死当桓公卽位十五六年间若厉嬀犹在孝养一庭可爲三人缓带矣东汉明德马皇后小年久疾家中呼相者占之曰此大贵然少子若养他子者乃当逾于所生后章帝爲贾贵人所出而极尽子道太后贵人尊卑承顺爲千古盛德所归但未符三人之数和熹邓太后于安帝嗣位旣临朝矣又赐周冯两贵人策曰朕与贵人托配后庭共懽等列十有余年今当以旧典分归外园惨结增叹燕燕之诗曷能喻焉亦引庄姜戴嬀爲譬三人缓带事合而数符甚哉不妒之难东汉母仪乃能躬践传文懿哉
  宣公
  遂之挈由上致之也
  公羊以爲一事而再见故不称公子谷梁乃曰由上致之由上致之则与宣公同谋夺适而结婚以固位于齐矣姚承庵曰公子翚爲桓弑隐卽爲桓逆女以结齐援公子遂爲宣弑赤卽爲宣逆女以逭齐讨其事同其恶同
  于盾也见忠臣之至于许世子止见孝子之至
  赵盾许止自谷梁连类并列欧公因之著论非创题也栁子厚晋文公问守原议自附于春秋许世子止赵盾之义前贤之合论此二事者亦不一而足矣
  伤自牛作也
  刘向以爲近牛祸也宣公杀子赤而自立又以丧娶区霿昏乱之成天犹恶之生则不飨其祀死则灾燔其庙
  莒人辞不受治也
  张元徳曰易咸之四曰憧憧往来朋从尔思圣人所以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者此心之公正足以感之以宣公而平二小国诚出于公不必假齐言矣今挟齐爲重而莒尚不服伐莒而齐复不与至于取向而爲利之谋不能掩矣春秋皆深讥之
  不正其接内
  谷梁此传文先见于庄二十七年莒庆来迎叔姬之经此爲重出而时势事体迥乎不侔胡氏曰以郑国褊小楚公子围之贵骄强大来娶于郑子产辞而却之使馆于外宣公以周公之后逼于髙固请婚其女强委禽焉而不能止惟不知以礼爲守身之干以得此辱也愚按师古曰翁主者言其父自主婚也天子不自主婚春秋诸侯各君其国其臣不得以上抗宣公独坏之唐髙宗韦后天子娶妇皇后嫁女供一时笑谈又有天子人臣是亲家诗句宣公盖类是夫
  及吾子叔姬也
  陆氏纂例春秋时有子叔姬三公谷皆云同母娣妹非也据称子直爲时君之子以别先君之子耳或云文公女不应有两叔姬案伯仲之外余并称叔故管叔蔡叔霍叔卽其例也
  复者事毕也
  陆伯冲曰谷梁云还者事未毕复者事毕文正例也当爲还者事毕复者事未毕师还公还自晋归父还自晋士匄闻齐侯卒乃还皆不复更注故曰还事毕也公如晋至河乃复公孙敖如京师不至而复仲遂至黄乃复皆事未毕而复也
  葬旣有日不爲雨止
  徐邈曰丧事有进无退又士丧礼有潦车载簑笠则人君之张设固兼备矣葬爲雨止丧事不以礼制也
  雨不克葬丧不以制也
  吕才葬篇引鲁葬定公丁巳雨不克葬戊午乃葬见古人葬不择日郑葬简公不毁司墓之室日中而塴见葬不择时传文葬旣有日不爲雨止与顷熊之传同徐邈以爲士丧礼潦车载簑笠虽雨犹终事丧不以制者示贬之辞疏引旧解谓不得临雨而制丧事邈说不通按杜注左传卜葬先远日避不怀也礼葬先卜下旬不吉乃卜中旬又次及上旬见人子思念其亲不汲汲而早葬亲之意文王葬王季有三日更葬之举则郑杜之义优于徐范云
  制人之上下使不得其君臣之道
  元凯谓孔仪二子君弑之后能结强援定亡君之嗣贼讨国复功足以补过君子善楚之复陈李凤雏驳之以二人从君于昏君臣宣淫无复人道君弑国亡皆此之由楚庄入陈不诛之以谢陈人而反纳之使柄陈政大不厌于人心春秋书之以见楚之舍有罪登乱人初非许二人之功善楚之复之也
  非公之去公田而履亩十取一也
  贡助异同先儒辨之不啻数十家徐邈所云除去公田之外又税私田之十一朱子集注取之于哀公问于有若章谓自宣公税亩又逐亩十取其一则爲十而取二其实不至此也马鄱阳作贡赋考助法九取其一似重于贡然地有肥硗岁有丰凶民不过任其耕耨之事而他无预贡法十取其一似轻于助然立爲一定之规以乐歳之数而必取盈于凶歉之年所取虽寡而民已病矣杜注谓宣公时不肯尽力于公田故履践案行择其善亩好谷税取之最爲确切愚意经文上书初税下书冬蝝生或宣公十有五年适当祲歳爲刻核取盈之法以给一时之经费而后遂爲常制公羊公应是而有天灾贤者立说以警苛敛其实不然观次年便书大有年天道果不能与人主争耶
  其曰潞子婴儿贤也
  潞子之生平不槪见有一夫人不能芘以干大国之讨乌得爲贤然婴儿实晋景姊壻使晋果以哀姊之故加兵于潞则但当取鄷舒而僇之慰唁婴儿可也而竟利其国而覆其宗社与赵无卹之灭代何异焉
  两下相杀不志乎春秋
  许崧老云拓跋魏世髙欢睹张之变而生乱心焉梁武在位王侯专杀政法不施遂以乱亡无惑乎周之无以令天下也于是不越三年鲁臧氏与季氏共逐东门之族宣薨而成初立国有大丧废逐不由君命政逮乎大夫倘亦风气使然乎
  其曰蝝非税亩之灾也
  刘歆以爲蚍蜉之有翼者宣初税亩乱先王制而爲贪利故应是而蝝生属蠃虫之孽
  终身不食宣公之食
  杨氏疏曰卫鱄去君传云合于春秋叔肸不去君传亦取贵于春秋者易称君子之道或出或处或默或语鱄以卫侯恶而难亲恐罪及己弃之而去使君无杀臣之恶兄无害弟之愆叔肸以君有大逆不可受其禄食又孔怀之亲不忍奋飞使君臣之节两通兄弟之情俱畅二者皆取贵于春秋按曺植耻魏丕之簒汉司马孚恶晋炎之禅魏皆与此同指若徒以不食兄食若于陵仲子之织屦自食则非其伦己
  捐殡而奔其父之使者
  魏禧曰凡父死而其信用之人非有大恶不可忍则必从容以礼去之宣公未殡而成公遽逐其使可谓忍矣谷梁以爲悖父胡氏以爲忘父允当然其权在季行父臧许当非成公所得主也
  谷梁折诸卷四
  钦定四库全书
  谷梁折诸卷五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成公
  终无氷矣
  桓十四年无氷传曰时燠也桓爲正月周正建子之月此在二月建丑将逾时矣故爲絶望之辞以加甚之公羊无传何休注经文云京房传曰当寒而温例赏也是时成公幼少季氏专权委任之所致
  夫甲非人人之所能爲也
  左传作邱甲杜注邱十六井出戎马一匹牛三头四邱爲甸甸十六井出长毂一乘戎马四匹牛十二头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成公之作邱甲者责一甸之所赋于一井之中故爲苛政谷梁乃曰有商民有农民有工民以作甲属之工民之一则如考工氏函人爲甲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锻不摰则不坚已敝则挠以此伎俩责之编戸齐民拟之于燕之夫人而能爲函其缪甚矣国策燕王图报齐仇身自削甲札妻自组甲絣与此情势殊隔汉魏乐府从军之家亦不过东邻买弓箭西市买鞍鞯而已不闻其自爲之也东坡直祖造铠爲言亦可哂
  其曰公子何也
  经书公防楚公子婴齐于蜀赵企明云楚旣称王安得曰公子按楚之称王亦如汉以下诸侯王之例入告夫人邓曼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妻则称夫人不称后公子亦不称王子经于呉楚之君不书葬避其号也故王朝之命爵子也则子之所僣称之号王也则避之
  又
  左氏传楚灵王犹称公子围惟郑皇颉则称之王子子干奔晋秦后子先在晋而以楚公子称之至平王乃有王孙由余白公胜则遂称王孙其弟曰王孙燕呉阖闾亦称公子光至夫差而有王子地王孙弥庸大约皆在臯鼬之盟晋失霸之后僣国益肆其无忌战国策无一不称王子者孟子之书亦有齐王子矣
  以吾之四大夫在焉
  万充宗曰四卿并出先儒谓鲁有四军非也襄公时始作三军此时止二军二军而四卿则非各主一军也军各一将佐耳史书之法将称元帅而止乃四军并称者鲁虽二军尝不尽用今搜乘增甲悉师以行圣人恶其逞志忿兵而忘内顾故备书之且以着诸子之专兵自恣不由君命也
  梁山崩壅遏河三日不流
  贞观八年陇右山崩江淮大水虞世南曰春秋时梁山崩伯宗曰国主山川山崩川竭君爲之不举降服出次祝币以礼焉晋从之得无害汉文帝元年齐楚地二十九山同日崩水大出诏郡国无来贡施惠天下远近洽穆亦不爲灾今宜省録累囚庶或当天意帝然之
  又
  呉其琰曰南宋泰始之季岷益山崩淮水竭明僧绍窃谓其弟曰天地之气不失其序若夫阳伏而不泄隂迫而不蒸于是乎有山崩川竭之变故伊洛竭而夏亡河竭而殷亡三川竭岐山崩而周亡五山崩而汉亡夫有国必依山川而爲固山川作变不亡何待今宋德如四代之季尔志吾言而勿泄也竟如其言
  君亲素缟帅臣而哭之
  论衡感虚篇尧之洪水滔天吁嗟博求贤者水变甚于河涌尧忧深于景公不闻以缟素哭泣能厌胜之尧无贤人若辇者之术乎尧禹治洪水以力役辇者治壅河用自责变同而治异
  伯尊其无绩乎
  梁山崩亦载于晋语曰伯宗及绛以告而从之夫微贱有善言入告于君亦人臣之常攘爲己绩伯宗贤者殆不如是但未经举用其人成公自简贤耳果爲伯宗攘善辇者之事不流传后世矣
  又
  困学纪闻伯宗攘辇者之善谷梁子非之董公遮说汉王赵涉遮说亚夫系天下兴亡安危之大机用其言而弃其人其攘善同也
  郊牛日展斛角而知伤
  董子曰养牲不谨也刘向以爲近青祥亦牛旤也若周公制礼乐成周道故成王命鲁郊祀天地以尊周公至成公时三家颛政鲁将从此衰故于郊祭而见戒云鼠性盗窃鼷又其小者也牛祭天尊物也角象兵在上君威也小鼠食至尊之牛角象陪臣盗窃之人将执国命以伤君威而害周公之礼也
  免牲者爲之缁衣纁裳
  刘原父曰牛衣人服何如袭被谷梁子之言恐未必然愚按史记庄子传周谓楚使曰子独不见郊祭之牺牛乎衣以文绣以入太庙当是之时虽欲爲孤豚岂可得乎覆诸其身而非爲衣古礼诚有是无足怪但彼言用牲此言免牲又复不同
  夫无逆出妻之丧而爲之也
  陆伯冲曰女嫁未三月而死犹葬于女氏之党今叔姬生未及杞而死反葬是非礼也
  其曰出上下一见之也
  王室书居三居皇居狄泉不书出惟襄王居郑书出王臣书奔三子服子朝不书出惟周公奔晋书出传曰上虽失之下孰敢有之书奔晋而晋罪昭矣愚按此伯舆之初与周公楚争也厥后襄十年伯舆又与王叔陈生争政陈生亦出奔晋一爲简王时事一爲灵王时事王臣交争不已易世而无忌惮乃两王之不能驭臣易世而无能振起一至是乎
  上虽失之下孰敢有之
  诸侯各君其国多有收纳奔亡楚才晋用者南北朝史特列司马休之刘昶萧宝夤诸传而王肃王慧龙王神念诸人蔚爲名臣若天子守府于上而强藩据国敢纳天朝之叛臣以爲己有者王涯贾餗见害于宦官餗子庠涯族孙羽依刘从谏于泽潞后与刘稹同死不免于叛名惟陈琳之避冀州韩偓之入闽王室丧乱君子哀其志晋爲霸主周公楚王叔陈生出奔公然受之其无王甚矣谷梁立说独正与左公迥别
  不叛京师也
  春秋之初诸侯不废朝觐之礼郑庄不朝遂致繻葛之战独鲁以周公之后此典阙如十二公之中仅见此一举犹以伐秦道自王都非本心之诚敬经文以遂事讥之胡氏传论之详矣公羊曰不敢过天子其去径过者一间耳谷梁曰不敢叛京师其去叛者一间耳呉寿梦欲观上国而朝周战国齐威以诸侯莫朝而独朝周独楚庄观兵周疆悍然不一谒天子君子恶之然则鲁黑肱者其夀梦婴齐之不若而仅优于楚旅者耶
  其曰仲何也子由父疏之也
  公羊子成十五年仲婴齐卒之经追爲宣十八年归父至笙奔齐之传其曰爲人后者爲之子遂爲千古大宗无后旁支入继之大经宋则濮议司马公程子定之欧阳修曾巩坏之明则兴献礼议杨廷和蒋冕毛澄诸正人力持之张璁桂萼诸奸又大坏之传之事实谓鲁人徐伤归父之无后使婴齐后之何邵公注公孙婴齐仲遂之子公孙归父之弟爲兄后故不得复氏公孙经纬详悉近世严启隆推考其后裔曰婴齐卒子仍世其大夫昭公时之子家羁是也归父字子家故其孙曰子家氏从昭公出亡卒不见经卿亦不得世皆研考婴齐得氏之源流左氏无明文惟公羊一编是赖独仲遂者杀恶及视立宣公而专国政启政逮大夫之祸身逃国典裔干天刑亦未始非福善祸淫之常道而复立婴齐以嗣之且以栁下惠之贤而展氏不爲大夫孔子以窃位责文仲鲁之赏罚于是无章谷梁独曰子由父疏之所以与公羊各开户牖而爲传注不朽之书欤
  又
  万充宗曰婴齐乃庄公之孙宜称公孙今不称公孙而称其氏则是降爲归父之子于庄公爲曾孙故不得复称公孙也虽弟不可以祢兄旣承归父之后则竟爲归父之子所谓爲人后者爲之子也
  以晋侯而斥执曹伯恶晋侯也
  胡氏传称侯以执伯讨也晋合诸侯伐秦曹宣公卒于师公子负刍守国杀其太子而自正至是晋侯执之不敢自治而归之京师使卽天刑夫是之谓伯讨春秋执诸侯者众矣未有执得其罪如此者谷梁以爲恶晋侯按晋文公执卫成公归之京师经书晋人此独书爵厉公之行事贤于文公矣公羊无传谷梁之立说如是诚不可解
  此其败则目也
  经文楚子郑师败绩传以爲楚不言师重在君身之伤故专于败目立解尚书梓材篇戕败人宥蔡注戕败者毁伤四肢面目也唐书元稹以监察御史分司东都召还次敷水驿中人仇士良夜至击稹败面面目之伤皆以败爲名左传子产谓子皮曰若未尝登车射御则败绩车马之败亦称败绩此又通于易大有九二积中不败之义矣
  先刺后名杀无罪也
  左传杜注偃与鉏俱爲穆姜所指而独杀偃偃与谋也王凌谋迎楚王彪以兴魏凌见擒则彪不免邓琬奉晋安王子勋以争宋琬败则子勋被诛权臣争柄而庻孽爲其所推未有得全者惟唐太宗欲更立呉王恪长孙无忌谏止复因事杀之鉴于魏王泰之祸保防髙宗有苦心焉而史论亦以爲訾
  夏之始可以承春
  郊之祭也迎长日之至也郑康成注礼记以爲建卯而昼夜分分而日长先儒屡辨之此冬至长至之日也即周礼冬至日于地上之圜丘奏乐六变而天神皆降者也用辛者以冬至阳气初用事故也又月令孟春之月天子以元日祈谷于上帝郊而祭天则用夏正建寅之月孟献子曰启蛰而郊夏小正以启蛰爲正月盖古者天子一岁再郊正月之郊爲祈谷孟献子及月令所云是也十一月之郊爲报本郊特牲所言是也鲁无冬至大郊之事降杀于天子明堂位鲁君孟春乘大辂载弧韣祀帝于郊配以后稷此鲁郊之明文也
  称国以弑其君君恶甚矣
  春秋弑君三十六而君以无道闻者五齐懿宋昭楚灵晋灵与厉是也二灵归狱于赵盾公子比其称国弑者三君襄夫人攻杵臼比于北魏冯太后之杀其子齐商人死于阎职邴亦似宋苍梧王死于寿寂之唐敬宗死于苏佐明刘克明等宦竖羣小士君子无所施其责备独晋厉之弑栾书中行偃执政列卿处心积虑以谋之又公然推刃而无所忌惮彤庭之大变青史所不容而列国册书传闻颇僻槪以国弑书之谷梁又冒昧其词曰君恶甚矣尹氏纲目发明据其文以爲无道之君遇弑者例夫厉公宠嬖幸而僇大臣殄数世之卿族诚爲无道但三郤之罪栾书实傅防而成首郄宜归于栾氏胥童甲劫于朝而复释之同于萧道成骲箭之儿戏以视伏甲享赵孟者怨毒已有间矣后儒议盾狱词盈牍而书偃独漏网可谓公乎朱子书萧道成弑其君昱与子业之书法不同爲萧齐簒国之所由始谨而书之晋赵栾中行皆执国政以擅废置履霜之渐幸而栾亡于盈荀亡于寅非是则与赵魏韩五家分晋矣故不可不申其说以补经文之阙亦世道之忧云尔
  又
  呉安国累瓦编曰春秋诛乱臣贼子左氏谓称君君无道也谷梁谓称国以弑其君君恶甚矣安定先生曰是启乱臣贼子之言也其爲害教大矣
  襄公
  同外楚也
  在幽之盟曰同尊周也此齐桓之始霸也今鸡泽之盟曰同外楚也此晋悼之复霸也不外楚则小国不安不能尊周则徒役小国以奔命于一晋齐桓公正而不谲晋文公谲而不正悼公之复霸其在正与不正之间乎
  是大夫张也
  湨梁之盟公羊曰信在大夫谷梁亦曰正在大夫正在大夫而诸侯失正矣此晋平初卽位之盟也鸡泽之盟谷梁独曰大夫张也诸侯始失政矣此晋悼初卽位之盟也文公以来晋长爲诸侯盟主晋果长爲盟主悼公不必言复霸矣悼而复霸自襄至厉非眞霸也自平以逮于昭顷晋仍自以爲诸侯盟主而楚尝狎主齐盟盖晋自平公以后纵无楚之狎主齐盟晋久矣不得爲眞霸矣其不得爲霸者大夫之正爲之大夫之张爲之也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天下所以无王礼乐征伐自大夫出天下所以并无霸湨梁之大夫坚氷也鸡泽之大夫履霜也谷梁子其深悲之矣
  名从主人
  尔雅所以有释名扬子所以撰方言也春秋呉及楚越皆爲蛮夷然所见于内外传之姓名亦无甚侏惟鬭谷于菟最爲螫吻汉魏以下慕容拓跋以爲氏纥干以爲字祁连以爲山秃发以爲被则异言异俗之传闻班班典记矣
  立异姓以莅祭祀
  陈北山曰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古人继嗣大宗无子则以族人之子续之取其一气感通可以嗣续无间此至正大公之举圣人所不讳也后世理义不明人以无嗣爲讳不肯显立同宗之子多是潜养异姓阳若有继隂已絶矣春秋鄫子取莒公子爲后圣人书曰莒人灭鄫是也
  又
  武后犹能听狄梁公之谏不立武三思周太祖竟立圣穆后兄柴守礼之子荣爲嗣以絶郭氏由不讲于春秋之义故也
  又
  五代刘旻据有河东子承均嗣立无子女适何氏生子继元遂以爲嗣尽杀其诸父镐锴锜锡后降于宋太宗与郭后柴氏同时同事僣逆之世所爲皆一辙
  又
  陆伯冲曰若鄫取莒人爲后者罪在鄫子不在莒春秋应以梁亡之例书鄫亡不当但责莒人而已
  不使夷狄之民加乎中国之君也
  范氏解郑之臣欲从楚是夷狄之民矣故去弑言卒使若正卒然家则堂曰由晋之羣卿皆前日弑厉之余孽内有所歉是以置郑贼而不问诸侯如防见弑于其臣此中国一大变也而晋悼恬然不以介意何以慰郑僖九原之憾服在防诸侯之心哉
  以其去诸侯故逃之也
  黄若晦曰传春秋者以逃归罪陈侯是不然也夫东氷西炭寒者不得不西左渊右畔溺者不得不右陈困于楚师之虐而晋不能卹于是逃晋即楚以纾其患盖势之所驱岂情所乐哉经书陈侯逃归于防鄬之下所以明晋悼不能恤陈之所致然也愚按后范匄云有陈非吾事也无之而后可当荆楚方强形隔势禁陈不卽楚晋不得不舍陈诚得陈而抚之所谓天方授楚未可与争眞成襄以后之局无如竭力事楚而终爲楚灭如狼之牧羊罪将归之狼乎羊乎
  不以伐郑致得郑伯之辞也
  严开止曰围而待战此危道也许之盟而还师以敝楚人韩献子之成谋智防知之矣且岂独爲敝楚计哉假令战而胜胜而且数年或数十年则战犹得策今晋来则郑服楚来则郑又服俛而受盟不过旦暮间事耳晋合十二国之君大夫肝脑涂地以争郑而仅得其旦暮之从后欲合诸侯可复得哉故晋国之计莫若坚诸侯坚诸侯莫若休其力以敝楚此分锐逆来之策十二国之所踊跃而从也中国之于外裔也上策得则出上策上策不得出中策中策不得出下策召陵之服楚上策也城濮之战胜中策也至于悼则舍是无策矣及乎盗杀三卿郑蠧已去楚人之力亦疲子展谋之卒成三驾之绩揆所由来有非人力所能及者然而论其实则防之功曷可冺哉
  过我故志之也
  原父曰王后体尊礼自当志岂与列侯一例以过我而书哉他后不见者太子立则妃爲后自无縁见耳
  湨梁之防
  水经注济水之津南流注于湨水水出原山勲掌谷俗谓之白涧水南迳原城西春秋防于湨梁谓是水之坟梁也尔雅梁莫大于湨梁梁水堤也
  正在大夫也
  陈止斋曰文十五年盟扈十七年防扈伯主在焉而但曰诸侯者无伯也此盟君在焉而但曰大夫者无君也是故自文而下则有斥言诸侯而不序自襄而下则有斥言大夫而不序
  又
  汪环谷曰经于此年不以大夫系之诸侯着大夫之无诸侯也宋之盟复以大夫系之诸侯不使大夫之终无诸侯也
  宜墠帷而归命乎介
  不伐丧而还善之善者也又何以反命于介爲夫行师之道非进则退使顿兵远道则强敌生心如李存朂嗣位晋王卽进兵三垂冈大破朱温围潞之军彼迟留姑待者非自败之道乎
  一谷不升谓之嗛二谷不升谓之饥
  宋端拱初旱王禹偁上疏曰一谷不收谓之馑二谷不收谓之饥馑则大夫以下皆损其禄五分之一饥则奉无禄米而已今旱云不霑宿麦未茁旣无九年之蓄可忧百姓之饥君臣之间政教有阙
  门人射呉子有矢创
  孙坚悉众攻刘表表闭门遣将黄祖潜出从竹木间暗射坚杀之与呉子谒之门巢门而卒事相类张飞鞭挝健儿置之左右卒爲帐下所刺与余祭之见弑于阍相类故传曰不狎敌不迩怨
  阍弑呉子余祭仇之也
  越阍与孙膑自雪其怨鬻拳与卞和自砥其名庄子有叔山无趾兀者王骀古者肉刑多用剕刖其见于典记者如此
  又
  北齐髙澄获梁将兰钦子京以爲膳奴京请赎不许杖之京与其党六人谋作乱澄将受禅与陈元康等屏左右谋于东柏堂京置刀盘下托言进食澄却之京挥刀曰将杀汝澄自投伤足入牀下贼去牀弑之
  君无忍亲之义
  斗粟尺布之謡见于汉文盛德之世煑豆然萁魏氏继之下逮宋齐六朝金舆玉几之难安野雉江鸥之迭见同气不能相容上下古今殆同一慨汉谷永请勿治梁王谓春秋爲亲者讳唐呉兢以奸臣诬搆相王言自昔翦伐宗支未有不亡者晋家自相鱼肉隋室猜忌子弟海内糜沸已验之覆车安可重迹
  又
  孙明复曰春秋之义天子得专杀故二百四十年无天王杀大夫之文此言杀其弟者景王不能容一母弟不可不见也
  晋赵武楚屈建之力
  诸侯弭兵胡氏传谓自是中国诸侯南向而朝楚晋之不足主夏盟自宋之盟始康侯生値南宋于华裔之辩一编之中不啻三致意焉然立教则严而地势亦有不尽然者秦楚呉越当春秋之始非戎则蛮故书荆书人圣人固不使之遽同中夏迨其后则渐进之进之何也以其渐中国之礼俗与中国之防盟且其封壤非卽周之丰镐异日汉唐之长安晋之建业宋之临安者乎其可以异域视也惟所谓追戎于济西败长狄于咸伐陆浑之戎与夫赤狄白狄大戎小戎之类此等皆鸟言夷面杂处中原睢盱蠢动爲中国患殆如晋之匈奴五部分居晋阳汾涧氐羌杂处临渭洮罕聚散不常易兴易灭是以晋楚鲁宋皆得而亡之至乃虞夏要荒之国声教后通小者爲莱夷淮夷巴濮羣蛮大者爲秦楚其实皆华夏也圣人岂得岐而二之耶勾呉荆楚争主夏盟其德其力足以有爲如元魏髙齐宇文周作史者不得不纪其世祚传其政事必若康侯所云防戎于潜盟戎于唐坏礼弛防冠履倒置虢宋两盟哀人伦之灭伤中国之衰宜加讥贬比之南宋偷安假息屈节女真爲秦防之汤进之固难辞误国之罪乃若启舋边陲败盟梴祸爲韩节夫贾师宪其害尚可言乎谷梁着其说于澶渊谓中国夷狄无侵伐者八年实自宋盟以后诸侯不受兵者四十余年厥功綦伟卽谓楚加于晋晋爲楚折窃欲以赵武爲增歳币之富彦国屈建爲使江南之郝伯常弭兵纾民心事相同可也

  谷梁折诸卷五
  钦定四库全书
  谷梁折诸卷六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昭公
  中国曰太原夷狄曰大卤
  汾水经太原郡治晋阳秦昭襄王三年立尚书所谓旣修太原者也春秋说题辞曰髙平曰太原原端也平而有度广雅曰大卤太原释名曰地不生物曰卤谷梁传曰中国曰太原云云
  又
  胡朏明曰太原一名大卤又谓之大夏左传迁实沈于大夏史记禹凿龙门通大夏齐桓公西伐大夏是也又谓之夏虚左传命唐叔以唐诰而封于夏虚是也又谓之晋阳春秋定十三年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是也盖皆太原之异名杜元凯曰太原近戎而寒不与中国同其地盖华夏错居故谷梁有夷狄曰大卤之说
  耻如晋故着有疾
  范注昭公凡四如晋季氏诉公于晋使不见公故托至河有疾而返以杀耻此二十三年之事传先着之于此胡康侯曰昭公失国之因季氏逐君之渐晋人下比之迹皆见矣愚按公如晋不见距者二其一则女叔齐对晋平公讥其习仪而不知礼其一则子服回论公室将卑而季平子叱之者也君与君未尝无爱敬之意而其臣沮之同于师旷之论卫侯小臣窥大臣有跋扈之迹辄爲掩护之先启范鞅陈开朋比之萌春秋末造风气可哀也夫
  公如晋而不得入季孙宿如晋而得入
  按左传昭公二年如晋晋以少姜之丧非伉俪不敢以勤诸侯故辞昭公复五年适晋晋侯方以善于礼称之迨十二年河上辞公则以季孙取郠之故自是平邱之防独外鲁君于是鲁晋之交臣日亲而君日疎此传当用之于十载之后左传但知记事若卫齐他国皆然孙林父逐君晋终助孙氏崔杼弑君晋犹不能致讨至意如逐君而又甚焉前乎此者臣之求宠旣工君之觏闵亦多此二语书之忿乎有余怒恫乎有余悲征君子之用心焉谓谷梁长于论理差不爽尔
  以外及内曰曁
  左传曰暨齐平齐与燕平蒙上年齐侯伐北燕之经谷梁曰以内及外曰曁谓鲁与齐平起下叔孙婼如齐莅盟之书就经文考之自襄二十五年齐崔杼伐我北鄙之后庄弑而景立歴十有三年鲁齐无疆场之警不知何以是年叔孙婼如齐莅盟而先之曁齐平之书燕则其君出奔景公以师纳之受赂而还左氏一家之言凿凿盟于濡上至异时郑之伯有爲厉犹曰齐燕平之月公孙段卒两两回映独于叔孙婼莅盟竟不作传谷梁于十三年之内寥寥无事止得此数语而陆氏微防孙氏发防胡氏传皆宗谷说愚之推论及此亦以其寥寥也而姑志其异同云尔
  又
  严开止曰鲁与齐平也襄二十七年齐使庆封来聘鲁不报齐庆封奔鲁鲁受之齐人来让比年以来必有不平之意今曁齐平鲁修好也左氏误以爲燕及齐平则下使叔孙舍如齐涖盟何爲也哉
  君臣同名也
  衞襄公名恶其臣齐恶不避君名见之于传胡氏于陈侯午卒之书谓孔子不避宗国襄公之讳若定公亦名宋而经书宋公宋大夫之属亦不一而足然周人以讳事神申繻于桓公之世早已言之独楚康王名昭阅再传而楚子轸公然諡昭系熊居之子夏父弗忌祀跻僖公犹见恶于君子彼楚之公子结公子申爲令尹司马而不识其先君之讳视晋废司徒宋废司空者彼楚之公子何以蛮夷自待若此哉
  君子不夺人名
  正月爲端月彻侯爲通侯陈恒爲陈常庄助爲严助讳之严甚于秦汉至乃贵臣之名亦讳之禁中爲省中矣春秋固无是也孔子言在不称征而臧孙纥屡书于经胡氏于襄四年陈侯午卒之书详言其体例合之此传君臣同名之论诚秉礼稽古之君子奉讳之轨范也
  艾兰以爲防
  艾翦伐也防田之大限释曰兰草之贵者地之希有之物广泽之内而众同生艾之爲防则蓬兰同翦曹公诛杨修曰芳兰当门不得不鉏以修爲袁绍之甥不得不与之俱翦耳
  射而中田不得禽则得禽田得禽而射不中则不得禽
  射之中不中射宫之射也田之得禽不得禽搜田之射也则得禽则不得禽赏与罚也射义天子试士于射宫中多者得与于祭中少者不得与于祭全是此义论语射不主皮亦同
  闵陈而存之也
  胡氏传凡外灾告则书今楚已灭陈夷于属县使穿封戍爲公矣必不遣使告于诸侯何以书于鲁之策乎当是时叔弓与楚子防于陈目击其事使毕而归语陈故鲁史遂书之耳或曰国史所书必承赴告岂有慿使人之言而载之于史者曰周景王崩有尹单猛朝之变固无赴告矣叔鞅至自京师言王室之乱春秋承其言遂书之于策仲尼作经存而勿革者盖兴灭继絶以三代公天下之心爲心异于孤秦罢侯置守欲私一人以自奉者谷梁以爲存陈得其防矣
  夷狄之君诱中国之君而杀之
  陈止斋曰诸侯之罪非灭同姓不名楚防何以名以夷狄杀中国甚矣蔡般夫人之所得讨也则曷爲谓之夷狄杀中国楚子假大义以号于天下放陈公子杀蔡侯于是灭陈蔡其得谓之讨贼欤
  季孙氏不使遂乎晋也
  赵子常曰左氏谓南蒯公子憗谋季氏皆惧不克出奔季孙觉二子之谋恐公愬已于晋私属晋人使不纳公谷梁此说与之合符可补春秋之阙
  不正其与夷狄交伐中国
  鲜虞白狄也而中国之晋中夏盟主也而狄之此传最奇而愤范注引郑氏语曰晋爲厥憗之防以谋救蔡合八国之师而不能救蔡终爲楚灭舍而伐姬姓之鲜虞是楚不如也
  弃疾主其事故嫌也
  金仁山曰经当书楚公子比自晋归于楚公子弃疾自蔡归于楚弑其君防于干谿弃疾弑其君比而经书乃云尔者盖以春秋诛心而言则子干有争国之心而弃疾无起事之迹以春秋书法而论则凡爲弑君者所立则以首恶书之愚谓主臣骨肉之际分义固均而亲雠宜辨当围弑郏敖子干奔晋子晳奔郑此二公子者如元魏北海王颢之入梁梁岳阳王詧之投西魏嫌舋深重寄命邻封旣乃窥瑕抵隙以爲倾覆宗邦之计耳弃疾则不然位爲蔡公地拥不羮权莫厚焉宠莫隆焉拟之后世宋太宗之尹开封差足相方宗社有变爲灵王死者宜莫如弃疾是故应观从之召子干爲之犹可言也受朝呉之奉弃疾爲之不可言也弑君之书归之于此而不得辞者以其辄自爲王耳王凌令狐愚谋立楚王彪有司请依汉燕王旦故事按罪此国典之常亦史笔之正弃疾也者弑故君旋图新奉之君唐元吉助建成倾太宗即隂图建成奸凶心事手足相残度越情表幸免册书之载而论事者犹以其无起事之志而恕之则爲所愚矣谷梁子曰比不嫌也弃疾主其事故嫌也此论之不磨者也
  不与楚灭也
  蔡侯复归于蔡陈侯复归于陈与桓十五年许叔复归于许同一圣经书法左氏以有礼许楚失之千里矣公羊曰不与诸侯专封也楚邱亦如是縁陵亦如是楚平之无道而与齐桓之盛伯爲耦岂足爲训惟谷梁子曰不与楚灭也无围之极暴则亦无弃疾之假仁犹存遗憾之意防哉传乎
  君在祭乐之中大夫有变以闻可乎
  啖叔佐曰宗庙大事大夫卒小事以礼言之应待祭毕然三传皆以去乐卒事爲礼谷梁子云大夫国体也古之人重死尤得君臣一体之谊记曰君之卿佐是谓股肱衞献公之于柳庄曰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若疾革虽当祭必告昭公之待叔弓如是盖云厚矣
  古之人重死君命无所不通
  檀弓衞太史栁庄寝疾献公曰若疾革虽当祭必告盖祭爲国之大事当祭不告者礼也当祭而告者君以逾礼贵其臣也昭与献隆杀小异而厚臣之谊略同
  名誉不闻友之罪也
  良玉隐璞和氏泣血以相明骥服盐车伯乐解衣而攀哭许子将平舆月旦郭有道人伦师表李元礼世之龙门乐太叔人之氷鉴大人君子以名教爲己责求善若不及不暇沐与餐良有爲也
  许世子不知尝药累及许君也
  公羊曰葬许悼公是君子之赦止也谷梁曰累及许君也诸儒于不尝药之案察之精辨之苦矣以其不知学问不就师傅而取戾防辜之至于此楚商臣得潘崇以爲之师适佐其逆锋蜂目豺声与嗌不容粒者相较其凶良立辨胡氏更推广之豫教太子之法是又因传而爲之辞也
  自梦者专乎梦也
  左公皆作鄸李廉曰书法与华向自宋南里出奔楚同左氏无传已不可考公羊以爲叛然经不书叛且旣叛不应书公孙故公羊有爲欣时讳之说夫叛而以祖父故讳之是管蔡不当诛于周也惟刘质夫云春秋时臣能专其邑无不叛国者能使其众无不要君者公孙防之自鄸奔宋犹贤于臧武仲盖本谷梁专乎梦之说
  有天疾者不得入乎宗庙
  晋韩无忌有废疾则让而立起齐崔成有疾则癈而立明卿大夫之冢嗣亦且然矣泰伯欲让王季则断发文身以示不可用汉韦成欲让爵于即阳爲狂病继体重事古人之谨之也如此贾公彦仪礼疏云适子有癈疾不堪主宗庙者盖据谷梁也
  奔而又奔之
  君子违不适雠国嵇绍仕晋论者以爲讥传责蔡侯东盖申此义但失国则名法所应得不独恶其适雠也东左传作朱
  此不卒者也
  东汉顺帝诏问北乡侯宜加諡号列昭穆与木主否周举议北乡侯立未逾歳年号未改春秋王子猛不称崩鲁子野不书葬北乡无他功德以王礼葬于事已崇不宜諡古来未成君之礼如是
  立者不宜立者也
  李廉曰衞晋之立书衞人众立之辞也子朝之立书尹氏簒之之辞也愚谓传文同辞于卫则暌于王朝则合视乎所立者之有心与无心焉耳
  鸜鹆穴者而曰巢
  罗愿尔雅翼云鸲鹆本亦巢居不皆穴处书来巢者着其居木孚乳不卽去也公谷皆以爲宜穴反巢何范注皆仍之南北所见不同耳按鸲鹆类鵙鵙卽祝鸠亦五鸠之一不自巢而居鹊之成巢者正季氏臣执君权之应 沛郡山中多鸲鹆刘瓛居母忧庐墓三年鸟不敢来服释还应时至五代史汉隐帝时鸲鹆食蝗禁捕鸲鹆故存斋以爲中国皆有但不至济东
  居于郓者公在外也
  天子无出出失天下也独于襄王居郑发明之深得春秋之指朱子纲目于唐宗幸蜀德宗幸奉天之书爲人君失国史臣秉笔者立法谷梁于昭公去国复援此义爲鉴王文中子作元经晋惠帝爲河间王颙刼迁长安永兴二年春正月亦书帝在长安薛氏传曰春秋之法虽奔外亦吾君也不可易岁更朔而不书君行幸之地圣与贤所以维君臣之义者如此
  又
  范注若但言至自齐而不言郓则公得归国矣臣子喜君父得反故云至自齐继之以居郓者明公实在外十三州记昭公所居爲西郓在东平莒鲁所争爲东郓在沂水县
  昭公出奔民如释重负
  黄若晦云或谓昭公居郓郓人避之不能抚其民之所致郓本莒邑昭元年取郓叔弓帅师彊郓田盖以兵威刼郓而有之尔昭公失国又借齐之力取郓使郓人再被兵其视鲁侯世雠也虽善抚亦不足以得其心盖昭公于郓于干侯若袁熙兄弟奔辽东谋据其地以自广鲁国之尺地一民季皆无所漏焉呜呼伤哉
  中国不存公
  疏范例云在有故言在非所在也襄二十九年书公在楚传曰闵公也胡传云歳首必书公之所在盖以存君而罪臣子讥诸侯之意具矣唐武氏废中宗而自立迁帝于均房之间纲目每岁春正月之下必书帝在均州帝在房州本春秋之法
  不可者意如也
  左传皆归咎于昭公及诸从者之失策矣独此犹见直笔
  定公
  不言正月定无正也
  叶石林曰季孙废公衍而立宋定公盖受国于季氏非受于昭公国不受于先君而受于权臣非正也太子不得位而弟得位亦非正也定公以六月即位而称元年年不以月元可与也月者元年之月也可以其始称元不可以其始称正正不可与也武王伐纣二月而后克方其度孟津言一月而不言正月未克纣不可以言正月也夫正之不可易如此武王未得国且犹不敢称而况定公乎
  又
  洪容斋曰司马公修资治通鉴凡年号皆以后来者爲定如武德元年则从正月便爲唐髙祖更不称隋义宁二年梁开平元年正月便不称唐天祐四年以春秋定公爲例于未卽位卽书正月爲其元年然昭公以去年十二月薨则次年之事不得复系于昭定位未定故当追书通鉴则不侔云云按谷梁子曰昭无正终故定无正始公羊子曰定哀多微词未知己之有罪焉尔何等沉痛嬗代易君总非操笔者所欣然尔
  昭无正终故定无正始
  则堂曰一年不二君者常也一年二君者变也昭公之丧以是月税輤定公卽以是月登阼是一岁而二君也故春秋书前公之丧至与后公之入立以示其变着鲁国非常之祸亦以见定之非所当立而立也
  秋大雩非正也
  龙见而雩故夏月爲雩之正冬大雩非正成公七年传讥之矣襄公五年秋大雩传未之讥盖秋敛犹爲望雨之候此独言非正者以其爲九月也然周九月乃夏正七月豳风八月其获以孟秋之雩爲非似亦有辨
  是月不雨则无及矣
  东坡喜雨亭记五日不雨可乎曰五日不雨则无麦十日不雨可乎曰十日不雨则无禾未必拟句法于传文而望雨之勤忧旱之苦皆于笔端跳跃而出
  雩者爲旱求者也
  荀子天论篇日月食而救之天旱而雩非以爲得求也以文之也与传文词异而指则合
  古之神人有应上公者通乎隂阳
  韦注祷词曰方今大旱野无生稼寡人当死百姓何谤不敢烦民请命愿抚万民以身塞无状此卽请辞也按祷应上公之辞僖二年勤雨之传引纬文考异邮见之左传昭十七年诸侯用币于社注请上公疏曰社爲上公之神尊于诸侯故诸侯用币于社以请上公云云按社神之名左传昭三十年蔡墨语魏舒云共工氏有子曰勾龙爲后土后土爲社最爲典据矣不知元凯何以有请上公之说合于谷梁氏意所谓上公者殆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之义而谷梁偏举其名嗣又知其祷词先儒博物必有自来也
  未可以杀而杀举重可杀而不杀举轻
  僖三十三年经书不杀草传文相同张匏野曰草者孟叔氏也势少衰矣菽者季氏也霜则鲁公之政教号令也自僖之终而不行于国矣安能杀之岂定之世顾能杀之乎曰君不能杀而天将杀之也
  其曰菽举重也
  刘向以爲周十月今八月也隂气未至君位而杀诛罚不由君出也是时季氏逐昭公死于外故天见灾僖公三十二年十月陨霜不杀草爲嗣君微失秉事之象一曰菽草之难杀者也言杀菽知草皆死也言不杀草知菽亦不死也
  天王崩爲诸侯主也
  其礼见于尹氏卒公谷两传皆同指而此传更详盖吊者与受吊者皆当以宾主之礼相接天子尊无二上于其崩也以寰内诸侯爲之主而接外藩之诸侯天子降女于诸侯使同姓诸侯爲之主亦同此义曾子问篇衞灵公适鲁遭季桓子之丧衞君请吊哀公辞不得命公爲主此以尊接尊也尹氏刘卷以卑接卑通鉴韩王往吊信陵君其子荣之以告子顺子顺曰邻国君吊君爲之主今君不命子则子无所受韩君也其子辞之今呉俗设护丧盖援此义
  又
  景王崩王室大乱非刘单二公不能定敬王之位迄于城成周迁下都延春秋以后三百余年一线之绪曰爲诸侯主者狄泉之役臯鼬之盟皆刘文公一人爲之列国于此归心襄王居汜王子虎执重守国其功亦大故经文特书此二人之卒与葬以表其贤隐二年先书尹氏卒矣尹氏者左传以爲君氏隐公之母外夫人之说二传虽同而圣人所贤者实王刘两文公公羊特言其新使乎我与我主之主鲁爲言不若谷梁之论有关于王室之重且大胡氏传曰王卿士不卒有关于天下之故则卒之于襄王之难有王子虎焉于敬王之难有刘卷焉君子曰王室其庶几乎是故特卒之也司马迁于诸国世家独卒孔子盖知此者也
  日入易无楚也
  王方麓曰左氏作呉入郢误入人之国都当称国楚之郢犹晋之绛也当曰入晋不曰入绛也
  挞平王之墓
  呉伟业曰子胥之爲人深沉好谋固非负其勇气逞于一决不顾其后者伍参食采于椒贵显于楚者四世费无极以同官之忮倾世臣而覆其宗子胥之雠宜首无极不专在平王也太子建废非其罪竟死于郑子胥所痛心疾首者不徒奢尚之死而在建之不得立盖欲借兵于呉扶建之子胜立之楚废昭王诛其防佞存楚之社稷则子胥之忠孝可白而呉之霸业可成彼肯以其名让之申包胥哉乃呉师骤胜而骄废毁宗庙渎乱男女而秦人起于外夫槩叛于内不能定楚而归大非子胥之心矣夫子胥固其兄尚所称仁智者也彼迟之十七年之乆以待其必克纵不能复立故太子之子以得之阖闾亦宜按兵休甲持楚人之心无故僇辱先君之尸以怒楚楚之宿将旧臣将圜视而起且子胥之先四世皆葬于楚独不虑先人一坏土乎设令呉兵去楚昭复国尽发伍氏之邱陇污潴之以告诸侯子胥何以自立于天下乃纪载不闻其事是岂子胥能复奢尚之雠而楚昭不能复平王之雠虽呉强而楚弱必不得之数也当呉君臣以班处宫欲妻王之母蹈于不义料子胥力谏而不从也呉师未入则楚吾雠也呉师旣入则楚又吾君也公羊传曰复雠不除害其道以爲虽遇昭王犹将爲之请也夫不忍得生王之头祭死父之垅而谓雠死君之骨以快生臣之忿哉
  又
  呉其琰曰宋武微时与王愉有郤及得志合门见诛其孙慧龙奔魏每请効力南讨临卒谓功曹曰吾羁旅南人恩非旧结蒙圣朝殊特之慈得在疆场効命誓愿鞭尸呉市戮坟江隂不谓婴此重疾有心莫遂其志与伍员相类
  又
  其琰又曰挞墓之事又见于王颁传中颁父僧辨爲陈霸先所杀时颁在关中不预其难及隋伐陈颁常力战志雪仇雠陈灭颁发霸先陵剖棺见其须皆不落其本皆自骨中出遂焚骨取灰投水饮之此本非君臣故得祸尤惨宜曹瞒爲疑塜七十二以爲身后计也
  盖有欲妻楚王之母者
  观此阖庐之无道甚矣夫槩王与子山争宫而叛归堂谿君臣兄弟之间凶德叅防其不亡者幸耳夫差之许越成夏侯太初以此取乐毅而论世者遽以成败臧否其父子谷梁一则狄之一则大之见君子之用心焉
  又
  列女传曰楚平伯嬴者昭王之母也呉入郢呉王阖庐尽妻其后宫次至伯嬴伯嬴持刀以死自誓呉王慙遂退舍伯嬴与其保阿闭永巷之门不释兵秦救至昭王乃复
  又
  方静曰呉入楚君居君室大夫居大夫室盖有欲妻楚王之母者此未行之事说者因言子胥妻楚王之母句践入官于呉夫人从道产女养于就李乡后胜呉更爲语儿乡而讹者因诬范蠡进西施而道产此蠡与子胥皆必不爲也
  诸侯相归粟正也
  终春秋无归粟之书惟臧孙辰曾告籴于齐襄三十年澶渊之防诸侯谋归宋财而不果盖义举之难觏于三代之季久矣臯鼬之防同谋伐楚荀寅求货于蔡侯以辞诸侯越歳而乃有归粟之事岂蔡侯鼓呉破楚义声振于同盟而乃获邀众惠乎嗣是晋失诸侯蔡频受楚伐不闻一矢以援之者终迄于亡以呉伐楚归粟于蔡大之甚义之甚而书之也
  非其所取而取之谓之盗
  仲车语録曰称盗贱之也如汉言盗髙庙玉环唐言盗杀武元衡皆其意也然此讥有司慢藏也有司慢藏则时政可知也
  阳虎以解众也
  黄东发曰谓虎窃之无所用故复归之此岂知巨猾之深奸耶以鲁宝之失必追之以与之必释已西方有狗国中华人误入之窃其筯而逃狗追啮之以筯投之辄衔而返数返则追无及矣阳货盖欲狗国鲁也晋明帝觇王敦逃归湖隂以七宝鞭获逸盖祖虎之故智
  使司马行法焉
  方定之曰莱人鼓噪盖犂鉏之徒爲之也景公怍而麾之矣优施舞于幕下请止之可也有司加法手足异处窃以爲疑夫曰宫中则齐君所常好防而鲁之有司可专诛乎是鲁以天子自处矣意犂所指授鼓噪者不遽已且有所挑舋而侮犯鲁旣有备左右司马陈列声色不动而齐人无辞是以惧而慙慙而谢也 按秦赵渑池之防秦终不能有加于赵赵亦盛设兵以待秦蔺相如盖得孔子文事必有武备之意
  堕犹取也
  汶水经注无盐县之郈乡叔孙昭伯之故邑也定公十二年叔孙氏堕郈今其城无南面按野井之祸成于鬷戾堕成之功阻于公敛陪臣之恶甚矣范武子以治陪臣爲解深得圣人之意
  石尚欲书春秋
  刘原父曰不知石尚欲书孔子之春秋乎鲁国之春秋乎若孔子之春秋孔子是时未作春秋石尚安从而知若鲁国之春秋也王人至则书之矣何足以爲荣凡人之欲登春秋者以有殊功异德冀后世见也石尚何有而欲书之愚按史家一字之褒诛逾于衮钺桓温欲讳枋头之败读孙盛晋阳秋怒其直笔召盛子语之曰若此史遂行自是关君门户事其子遽请删改之呉兢撰天后实録叙张昌宗诱张说诬证魏元忠颇言说已然可赖宋璟激励苦切然后转祸爲忠说屡以情祈改兢执不许谷梁子误传五世相承至于汉初颇涉后代好名之习矣石尚之说不觉自吐其衷云
  髙寝非正也
  说范诸侯正寝三一曰髙寝二曰左路寝三曰右路寝髙寝者始封君之寝也二路寝者继体君之寝也其二何子不居父之寝故二寝继体之君世世不敢居髙祖之寝故曰髙也按鲁之始封君者伯禽也子政旣以髙寝爲三正寝之一复言继体之君不敢居定公居之传所以云非正矣向又因言天子之寝亦三一曰承明承乎明堂之后者也与诸侯髙寝同义后世承明之庐取诸此
  哀公
  郊三卜礼也四卜非礼也
  劭公注公羊言已卜春三月不吉转卜夏三月春夏皆可郊三卜爲渎告武子谓以十二月卜正月下辛如不从则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又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则郊止宜于春周天子有二郊冬至祀天于圜丘与启蛰而郊以祈谷是也鲁惟祈谷一郊故二传所记卜郊皆在春夏汉魏以下祈谷别爲一祭而以冬至之郊配以始受命之祖又有感生帝之郊配以有功德之祖或有五郊五帝之名南北郊分祀合祀之说更制聚讼均非古也
  三人伐而二人盟何也各盟其得也
  胡康侯曰盟者各盟其所得也莫强乎季孙何独无得季氏四分公室有其二昭公伐意如叔孙救之而昭公出阳虎囚桓子孟孙救之而阳虎奔今得邾田盖季氏以归二家而不取也
  受之王父也
  毛西河曰辄未尝受王父命也蒯瞆奔后灵公欲立公子郢而郢辞之及卒夫人又假以公命立郢郢又辞乃曰有亡人之子辄在乃立辄则是公命者郢也非辄也辄所受命者夫人也非公也非公则所云受之王父者有间矣
  有临天下之言焉有临一国之言焉有临一家之言焉
  杨士勋疏此三者皆以外内辞别之王者以海内之辞言即僖二十八年天王狩于河阳传曰全天王之行也是也王者微弱则以外辞言之即僖二十四年天王出居于郑传曰失天下也是也诸侯临国亦据内外言之若宣九年辛酉晋侯卒于扈传曰其地于外也其日未逾竟也旣以内外显地及日是以一国言之若文元年毛伯来锡公命定四年刘卷卒毛刘皆采邑名大夫氏采爲家是以一家言之也
  又
  文中子诗有天下之作有一国之作又推读春秋之法以论诗亡然后春秋作实一道也
  呉子进乎哉
  刘原父曰天下无王久矣夷狄皆僭号叛命莫能尊周室呉独自卑贬其号率诸侯以奉天子不得不引而进之叶石林曰呉楚皆习夷者也呉晚见春秋抑之常甚于楚自季札之聘柏举之战仅得以爵见然与中国防盟未尝不殊戚之役下与鄫人齿而已今黄池胡爲遽以伯许之哉盖楚之共灵欲以强夺诸侯而陵晋夫差欲以礼尊天子而责晋从楚之义则蛮夷必至有中国从夫差之义则必能尊中国此所以异也
  又
  清之战冉有樊迟御齐孔子嘉其义莱门之盟有若亦偕微虎欲宵攻呉军孔子平日曷反有取乎呉者独黄池进之以志尊王室耳越絶书乃谓子贡存鲁乱齐破呉霸越越絶出于汉人之手文景武帝天汉建武之年号皆列焉最其譌谬之尤甚者孔子以哀公十六年卒呉亡在二十二年而曰勾践从琅邪起观台以望东海孔子从弟子七十人奉先王雅琴往奏夫越之灭呉距孔子之没已六年矣而犹爲是说则所谓致贡于周周王使人赐之命者未知其有与否也史记世家亦载其言故不置辨
  呉王夫差曰好冠来
  韩诗外传越王勾践使廉稽献民于荆王使者出见廉稽曰冠则得以俗见不冠不得见廉稽曰夫越周室之列封也处江海之陂与魭鳣鱼鳖爲伍文身翦髪而处今来上国必曰冠得见不冠不得见如此则上国使适越亦将劓墨文身翦髪而后得以俗见乎观呉王欲请冠端而袭以周旋于鲁晋其景跂华风与锢蔽夷俗两国之相去奚啻薰莸霄壤
  大矣哉夫差
  夫差之慕义宋襄徐偃之徒也句践之隂忍郑庄厉楚武文之亚也故越成而呉败孔子殁于哀公十六年其时呉之亡征决矣而黄池书法犹少进之可知圣人不以成败论人犹之赵鞅爲赵氏得国之祖而孔子曰赵氏其世有乱乎兴废之理不必其尽验故谓书终秦誓预知秦有天下真妄诞也
  大获麟故大其适也
  河马出而八卦成洛呈而九畴衍后天奉若也春秋作而麒麟至先天弗违也道出乎天而文以载道圣人文以明道而天应之故知麟之必爲圣人出也春秋纬曰麟出周亡故立春秋制素王授当兴也司马子长史记讫乎麟止未免援天物以爲已瑞然以其纪传续编年自此史家之体相嬗于穷矣
  又
  鹖冠子凤凰者鹑火之禽阳之精也麒麟者枵之兽隂之精也德能致之其精毕至
  又
  元命苞干凿度开辟至获麟二百七十六万岁冯光陈晃以爲二百七十五万九千八百八十六岁二说不同

  谷梁折诸卷六
  公羊谷梁后论
  朱子语类或以爲公羊谷梁出一人之手旣而断其各有师承夫二传之师承治公羊者起于胡母子都宗之以董仲舒公孙故其学大显于是立博士者爲严彭祖顔安乐治谷梁者起于瑕邱江公而仅宗之以蔡千秋显之之人盖少逊矣宣帝以衞太子好之之故有意兴之于是立博士者爲周庆丁姓源流载于汉书儒林传就传文核之隐公不书即位公以隐贱不应立谷以隐长不应让矢口便尔悬殊即此一节事脉连贯于宰咺归赙也公以爲隐之让桓谷以王室赗妾失礼特甚于考仲子宫也公以爲成公之意谷以爲隐之非且如尹氏卒之书公以爲隐母谷以爲隐妻重则书轻则不书意固各有属矣惟隐弑而不书葬罪在不讨贼薨之不地以爲不忍言盖处不得不同之理推之外事首书克段一以爲大郑伯之恶一以爲见段之强杀州吁于濮一以爲讨贼一以爲责不讨贼授国与夷一以爲祸始宣公一以爲缪公之卒正齐襄灭纪一以爲纪侯贤而齐灭之一以爲复九世之雠郑衞齐宋相率以乱东迁之天下春秋爲此而作而二传之褒贬善恶不同如此又其甚者齐桓霸诸侯一匡天下谷梁之美之不一而足独公羊予之之词偏少葵邱之防以爲震而惊之叛者九国非其各有师承何以异同一至于此虽然此特于大同之中而析其微有不同其不同盖不可胜举若夫阐圣教以立言诛恶赏善以正告万世非是则无以宗经而称传而又何不同之有特是二传之于二百四十年行事盖有考而不详者送王姬者周单伯也而以爲吾大夫来奔者齐栾施也而以爲晋栾氏宋三世内娶何以处襄夫人之爲王姬成公在位十七年矣而曰公幼王子朝能布告诸侯矣而亦以爲幼其缪戾之显著公羊居多而谷梁特鲜若夫事迹同则记载亦同犹之有史记不得尤汉书有东晋六朝北魏四朝之史不能废南北史并行不悖何得以相类者而遽议其出一人之手乎要之二传之疏经释诂之体也曰何曰曷爲自爲问答尔雅爲之于前以疏诗若礼公谷爲之于后以疏春秋朱子祖之于易诗四子之书无不皆然未可以议二子也

  谷梁折诸卷六